洛阳城外
虚弱的李睿、张灵萱、张显和一干大臣正等待凯旋而来的胜利之师,但待廖天星到身前,却不见李清源的身影。
廖天星和几个将领下马跪拜,时夏也赶紧跟着下马。
“拜见陛下!”
“安平王呢?”李睿见队伍中没有李清源的身影。
廖天星“回陛下,安平王说他并未和我们一起回来……”
“哦?”李睿表示不解,看向张灵萱,他不清楚自己的弟弟既然还活着,打了胜仗为何不回洛阳。
张灵萱虽然满是期待,希望能再看到李清源一眼,但这份期盼被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让在场的人察觉到,特别是李睿。至今,李睿都还不知道张灵萱深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安平王府。
廖天星亲自将时夏送到李清源府上,向刘安说了时夏是救了李清源的恩人。听到李清源暂时不想回城的原因,刘安也无奈的感叹起来。
刘安自然好好的把时夏安排起来。
刘安带着时夏来到一间收拾布置好的房间,客气道:“姑娘,以后你就住这儿……”
时夏之前听到廖天星这样称呼眼前的老人为“刘公公”,也跟着这样称呼:“刘公公,大哥哥他不回来,不会有事吗?”
“王爷他没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刘安看着李清源从小长大,倒是清楚他的个性,也不担心。
“哦……,刘公公你直接叫我夏儿就可以了……”
刘安脸上也是一悦:“好,夏儿姑娘,一路上从北边过来,车马劳顿,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和不满意的只管给我说……”
“谢谢刘公公……”
刘安安排完后也离去,不打扰时夏休息。
夜晚,李睿在宫中设庆功宴,宴请军中将领和百官,进场之时廖天星碰到了张灵萱。
廖天星低下头拜见:“皇后娘娘……”
张灵萱停顿了一会儿:“安平王……他为何没回来?现在哪儿?”
“臣不知……我只是告诉了王爷您的事……”
张灵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难过:“让他早些知道也好……免得到时候见了,陛下和他兄弟二人因我发生不快……”
张灵萱说完便往自己的座位去了。
转眼间已过去大半年,李睿已病入膏肓,知自己命不久矣,在全国四处打探李清源的下落,却寻而无果。
宫中的树叶已开始枯黄。这日,宫中大喜,张灵萱生下了李睿的皇子,躺在龙榻上无法动弹的李睿得知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上一眼。
几个太监将李睿轻轻抬上龙撵,往张灵萱的行宫赶去。
行宫内,张灵萱刚生完孩子,还十分虚弱,正看着枕边的婴孩。
“陛下驾到!”
行宫内的宫女纷纷赶紧跪下,恭迎圣安。
龙撵之上的李睿被抬进了行宫,挨在张灵萱床边。
李睿看着那床上的张灵萱和婴孩,声气略显不足:“抱……给朕……看看……”
随同李睿而来的太监赶紧过去,将婴儿轻轻抱起,抱到李睿眼前。李睿看着这刚出世还闭着眼的孩子,小鼻子小嘴煞是可爱,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心底涌了出来。
“这孩子……就叫承安吧……希望他日后能承安继治,让百姓安康……”
李睿想伸手去抱抱,但连自己都是被抬上龙撵的,哪里会抱得动呢?
看过之后,李睿轻声道:“抱……回去吧……”
那太监便将小皇子抱回了张灵萱身边。
“你们……都出……去吧……”
李睿下了令,行宫内的所有宫女和跟着来的太监赶紧出了来,空荡荡的行宫只留下李睿和张灵萱。
“说真的……我挺羡慕我这个弟弟的……”李睿先开了口,随后又笑了。
张灵萱这才侧过头来看着,脸上已是死气的李睿。
李睿又接着说:“从清源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朝中……来你宫中总是见你……心绪不宁,虽然你没说……但我还是……派人打听到了,没想到……你和清源早已认识了……”
李睿说到这里,张灵萱眼角已淌出泪水,撕心的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我都护着……我弟弟……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娶了……弟弟所喜欢的女人……呵……”李睿又看向张灵萱:“我……是等不到……他回来了……,若是可以……日后你替我寻他回来……大唐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他……”
李睿仿佛竭尽全力将想说的话悉数说出后便累了,没有再开口。
没过几日,李睿病死,整个宫中换了颜色,在布置丧事的同时也派出了许多人手出去寻找李清源的消息。
洛阳城外
一林间道路上,两旁的林中掉了许多落叶,身着素服的张灵萱身边跟随着翠儿和廖天星带着的几个兵卫正往前走。
走了好一阵,众人眼前出现一座小丘。
廖天星疑惑道:“皇后娘娘……您说的王爷会在这里?”
“不知道……”张灵萱心中也没有把握,显得底气不足,她也是昨日才想到这个地方。
这座小丘,是之前李清源带张灵萱来过,李清源也告诉过她,每年快到深秋之时他只要在京中便会来一次。如今还未到深秋,李清源究竟会不会在这里,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进入了杂草从中,爬到了山顶,只是这周围景物的颜色稍浅些,张灵萱看着这熟悉的景象不禁触景生情。走到竹屋前,只见篱笆上的竹门紧闭,不像有人的样子,张灵萱显得失望。
“回吧……”
待众人转身准备离去之时,看见了前方从石梯下走上来出现的李清源。李清源没想到张灵萱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就这样痴痴地相互望着,不知该说什么。
宫中,灵堂之上,百官皆在,如今已成为兵部尚书的张显看到和姐姐一起来的李清源,显得很不舒服。
李清源看着眼前的灵柩,缓缓的走了上去抬起手抚摸,回想着从小到大,兄弟二人间的感情深厚,再加上皇兄毕竟是因为自己而患下的病疾,李清源怎么不悲痛,眼中的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灵萱走到李清源身旁:“陛下说大唐可以没他,但不能没有你……”
李清源抬头看着张灵萱又看着灵堂之内的百官,看到了不远宫女手中抱着的正熟睡的婴孩,李清源走了过去:
“他……叫什么名字……”
“回安平王爷,陛下给小皇子取名为承安……有承安继治之意……”
李清源看着这婴孩,伸手抱了抱。
张显从灵堂出来后,便到一偏僻无人的角落里,不一会儿边来了个太监,这太监是经常在李睿身边伺候之人。
张显问:“事情都处理完了?”
“回张大人的话,都处理完了。”这太监阿谀奉承道。
“这事可别留下什么痕迹……”
“唉,您就放心吧……本来陛下身子就不行,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什么问题的……”这太监看着张显,眼中显出贪婪,似乎迫不及待的等着某样东西。
张显有点厌恶这太监的表情,观望四周无人,便立刻从官袖中掏出一小个盒子给这太监。这太监赶紧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圆润光泽的夜明珠。
这太监大喜:“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告退……”
想要的东西已到手,这太监便转身准备离去,张显看着这太监一转身,脸色一变,眼神凶恶,便被张显手袖中亮出刀子,死死勒捂住嘴,连捅了几刀将其杀了,而后将其拉到杂草堆中。
凡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张显一个不留。就连之前的李四扬言如果张显对自己不利,那么就会有人将撞见他和斗笠男子在船上的事说出去。李四每次来威胁要钱,张显都给,李四每次玩乐回去后都被张显跟踪,摸清了了李四的住处和能帮他散布消息的人是谁后,张显都全杀掉了,并偷偷运出城外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