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坐在屋内,小金在帮她处理伤口。任凭小金怎么处置,明月都没有疼痛的迹象。小金偷瞄了一眼刘一原,他当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刘一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痛觉?
明月:我不记得了。
刘一原: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明月故作轻松地摇摇头。
明月:这样不是更好,不然你看我这些天受了这么多伤,不知道该有多痛。现在不正好。
刘一原没有再追问。
议事大厅内,刘一原坐在中间,两边分别站着小金、柳云儿和橘猫。
小金:刚才那个蒙面人我认识,他是时空局黑木长老手下的杀手。
柳云儿:原来是时空局的专业杀手,怪不得那么久才抓到他。他为什么要杀李明月?这不是杀鸡用猴刀吗?
小金跟橘猫同时偷瞄了对方一眼。
刘一原:自从上次行动失败,黑木长老一部受到重创,元气大伤。这些年他们一直行事低调,在休养生息,现在怎么敢跑到时空隧道来杀人。杀一个看似无关的人?
柳云儿:我早就觉得那个李明月透着股古怪。她还真的会惹是生非,既然是黑木长老出手,肯定不会只有一个杀手那么简单。
小金:我们杀了黑木长老的人,要不要跟千长老报备一下。
刘一原:不用,这件事现在扑朔迷离没有一点线索,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天留园加强防备,要确保明月的安全。
柳云儿听到刘一原的话,觉得哪里不对。
柳云儿:凶手都找到了,还让她继续留在留园干嘛,早就应该把她赶回驿站了。
小金偷瞄了一眼刘一原,看刘一原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小金心中已经有了底。
小金:明月她为了找出凶手,身上又受了伤,现在让她走恐怕不好吧。再说你刚才也说了,黑木长老肯定不止派了一个杀手,让她出去不等于羊入虎口。
柳云儿:她又不是我们留园的什么人,干嘛要在意她的死活,再说了,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小金: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
两人只顾吵架,完全没发现刘一原已经起身离去。既然他走了,两人也就没有了争辩的必要。
小金:这下好了,主人已经决定了。
柳云儿气呼呼地从议事厅出来,直奔明月的房间。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闯了进去。
明月正躺在床上睡不着,听到有人闯了进来立马坐了起来。见到来人是柳云儿,她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
明月:就算再有事,进来也要敲门吧,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跟尊重。
柳云儿:这是我的家,你在这里就是个外人,需要什么礼貌尊重。
明月:好吧,我今天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柳云儿:以后离主人远点,就算真有什么危险,不要站在主人面前,主人他不需要,你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明月:当时事出紧急,我也来不及多想。一时担心——
柳云儿打断明月的话。
柳云儿:收起你的什么担心、关心,我再说一遍,主人他不需要。
明月本来不想跟柳云儿吵架,但她越是忍让柳云儿越得寸进尺,明月也是忍无可忍。
明月:你怎么就知道你的主人他不需要关怀照顾。即使再坚强的人也会有错弱的时候。能力再高的人也有弱点,除非你的主人是块钢铁而不是人,不然就有软弱的时候。
柳云儿:你这话听着好不要脸,主人即使有事还有我和小金,再不济还有橘猫,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献殷勤。你接近主人到底什么目的?这么关心他到底有何居心?
明月:我没有刻意接近他,至于关心,只要我愿意,我想去关心谁就会关心谁,谁能管得着。
柳云儿:就你也配,当年连全时空裂缝最漂亮最有权势的女人孟蝴蝶都没有打动主人,更别说是你。
明月:你是说孟蝴蝶跟你主人,他们?
柳云儿:孟蝴蝶曾经努力追求过我主人,被主人无情拒绝了,怎么,你自觉比孟蝴蝶还漂亮,还有有手段,敢在这里说关心我主人?
听到孟蝴蝶跟刘一原这么一段过往,明月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几乎要偃旗息鼓。
柳云儿:你的关心还真是廉价,主人他都几次三番要赶你走,你还口口声声关心他,别告诉我你是受虐狂。
明月:你主人如果真心要赶我走,还用得着几次三番?落雨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明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外。
柳云儿还想还嘴,盾到门外的刘一原,嘴边的话瞬间吞了回去。
柳云儿:主人,您怎么在这儿?
刘一原:我一直在这儿。
柳云儿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全被主人听了去,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心虚。
柳云儿:对不起主人,今天是我反应太慢,差点犯下大错。
刘一原: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想。你回去休息吧。
柳云儿退下。
刘一原刚想替明月关上房门,明月从床上下来。
明月:我点睡不着,我们一起走走吧。
刘一原点头。
两人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好长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明月几次想问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刘一原:想说什么就说吧。
明月:我本来有很多想问你,可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要发火,不要突然走掉。
刘一原:问来看看。
明月:你为什么要赶走落雨衫?
刘一原:这个问题在孟园门口我已经说过。
明月:等我伤好了,你还会再赶我走吗?
刘一原:你已经将功补过。
明月大喜。
明月: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刚才还在担心。
刘一原:你自己刚才不是已经有结论?
明月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刚才跟柳云儿吵架的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明月:我是瞎说的,柳云儿太咄咄逼人,我才故意气她的。
说到柳云儿,明月脑中又冒出了一个问题。
明月:你跟孟蝴蝶,到底什么关系?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对彼此的态度怪怪的——
刘一原打断明月的话。
刘一原:没有关系。
明月:那你等的人,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明月没想到自己会问出口,刘一原也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刘一原:谁告诉你我在等人?
刘一原的语气有点吓人,明月不禁摒住呼吸。
明月:是落雨衫,不过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想告诉我——
刘一原:她都告诉了你什么?
明月:她告诉我,并不是所有喜欢都会有结果,并不是所有等的人都会回来,
第一次,明月看到了刘一原眼中略过的悲哀,虽然只有一瞬他便转身离去,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不只用眼睛,那一刻她的心也蒙上了同样的一缕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