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基础的套路练起,左婵让许佳佳和虚枉继续对练,一招一停,详细地拆解着招式原理,激发着虚枉不断思考闪躲方式和闪躲时机。
其实这些东西体修先生都已经教过了,但六年级以下的学生大多都领会得很少。都是到了六年级后,体修课的分量大大增加,学生们才迅速开始掌握起来这些东西来。
像盘屠氿和王小豪这种,已经算是五年级中很能打的了,但在六年级的学生面前还根本不够看。
许佳佳也深感受益颇多。招式中不少瑕疵之处也被左婵准确地寻找出来;她的一些困惑之处也通过和虚枉对招而逐渐豁然开朗。
受益最大的还是虚枉。他现在抛开思维禁锢,专注于基础招式的练习躲避。越是练习,他就越是感叹唏嘘。原来自己真的把躲避想得太简单了。如何躲,向左还是向右,小躲还是大躲,都关乎着他能不能摆脱对手的攻势,甚至进一步获得反击的机会。
左婵根据他现在的速度,给他讲解了的几种躲法。当他亲自用上这些招式时,他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甚至好几次都成功预料到了许佳佳下一招会怎样攻来。
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由快到慢地练习着。好几次他的脚步和身形动作出了错,被许佳佳击倒在地,左婵就骂他是笨蛋,让他重新来过。
虚枉却没有丝毫怨言,嘿嘿笑着,一次又一次地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绑吊着的左臂都有好几次被摔得疼痛不已,他也咬咬牙,忍住继续练习。渐渐地,基础套路里的各种基础招式的闪躲方法已变得熟络起来,许佳佳的进攻也令他感到不再是那般无所适从。
其间几位体修先生也各自过来看了看,指点之余,还颇鼓励了几句。
日头越升越高,演武场上的学生们浑身是汗,也都变得疲惫起来,三三两两地喝水休息。
只有部分穷学猛练的学生,还在孜孜不倦地对阵着;再有就是几个体测成绩不达标的倒霉蛋,还在被三位先生集训。
盘屠氿还在一下一下地慢慢跳着,浑身湿透;王小豪几乎已经抬不动腿了,半天才挪动一步。他可怜巴巴地向三位先生看过去几眼,期盼先生能把他赦免了。
猴子早已去和其他人组队了。
直到许佳佳也感到疲倦了,三人便停歇下来,坐在步桩边休息。
虚枉咕咚灌了一大口水,撸起袖管和裤脚看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又看看一旁尚在迅猛对攻不分上下的屎蛋和刘慧,不禁摇头苦笑。
此刻他觉得,哪怕自己经过半个上午的练习,想躲避屎蛋和刘慧这样迅猛的连番攻击,也几乎做不到。最多勉力招架几下,然后必定落败。
以前怎么看怎么容易,觉得我上我也行;现在才知道还差了好几条街。
更别说还要强过他们的左婵了。
前几次那确实是左婵没把他当成对手来认真出手过。真要认真出手,他早被打成猪头了。小霸王之名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左婵喝下一口水,大大喇喇地拍拍虚枉的肩膀道:“别灰心啊,都是这样过来的。毕竟咱们一年的差距在这里呢。你还是很聪明的,已经有进步了,没有令姐姐失望!”
左婵点点头,马尾翘翘,表示很满意。
虚枉转过头,看向左婵。
少女高翘的马尾轻摇,清纯而有活力;被汗沾湿的脸颊透出健康红润的色泽,秀气的鼻尖上点点晶莹的汗珠微微反射着阳光的色彩;莹白可爱的耳垂下,一缕发丝湿润弯曲,粘附在粉腮旁。一滴调皮的汗珠顺着发丝轻快流下,滑过少女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尖儿,溜向她如初生花苞般微微隆起的胸口。
虚枉红着脸偏过头去。他想起前晚那爬窗的少女,一丝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边。他眨眨眼睛,问道:“姐姐这两天眼睛还好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左婵一愣,然后在许佳佳诧异的眼光下,耳根腾地一下就烧红了。她咬牙切齿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伸手拧向虚枉的耳朵,凶巴巴说道:“姐姐我的眼睛好!得!很!”
她毫不客气地把虚枉的耳朵拧转一百八十度。
“嗷!!!”虚枉一声鬼叫。
她咬牙切齿道:“姐姐倒是耳朵有些闲了,想听小狗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叫几声来给姐姐听听啊?嗯?!”
“嗷!!别拧了姐姐别拧了,我愿意!汪!汪汪!”虚枉夸张地呼痛,挤眉弄眼地叫唤道。
“他怎么了?”许佳佳惊异地问道。
“他思想不纯洁心理不健康!欠教育!”左婵恼道。“哼!不叫够一百声不许停!否则你就惨了!”
看着左婵红扑扑羞恼的小脸,虚枉笑嘻嘻地卖力叫开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哟,咱这儿什么时候来了只小狗?”
屎蛋和刘慧也停了下来,汗流浃背地喘着气走过来拿起地上的水杯,笑着看向虚枉。
虚枉无奈地使了个眼色,瞟瞟左婵。
“停下!不许叫了。难听死了!”左婵恼怒地命令道。她再次恨恨地把虚枉耳朵用力一拧,然后迅速收回手,抱膝蹲坐。
脸红得有些熏眼睛,她不由地吹了口额头上的刘海儿,鼓起粉腮,威胁性地瞪着虚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