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遥儿已然痊愈自是她命中注定,再造之恩,齐王言重了!”蓝翎笑意盈盈,一双水波流转的杏眼看了看眼前一直相拥的男女,又转过头去朝南宫天妩媚一笑,“皇上你看,人家小夫妻多恩爱,都分不出彼此了。”
还没得南宫天作出反应,身旁的南宫剑却是先开了口:“这也得感谢父皇和娘娘,若不是当日二位赐婚与儿臣,只怕儿臣也得不到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说完,又是侧首朝着蓝烟满眼缱锩。
我的个天,她浑身一个哆嗦。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静立一旁,演吧、演吧,我随便。
接下来就是非常无聊地立在一旁陪着她们将那一盘棋下完,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老是感觉姐姐蓝翎的眸光不经意地往自己身上飘,而且那眸里似乎还装着让人莫测的深意。不明其意,她也不好作出反应,只好垂眸颔首温顺地立在那里。
一盘结束,在他们盛意挽留他们二人留下来一起吃晚膳的时候,南宫剑总算作了一个令她满意的回答:“谢皇上和娘娘厚意,儿臣是担心遥儿的身体初愈,不宜过久地呆在外面。”虽然肉麻了点,虽然假得捏得出水来,但最起码她也确实不愿意呆在那里,虚情假意地做着官面上的纠缠。
“也罢,让遥儿回去好生休息着。”蓝翎通情达理地笑着,眸光却是紧锁在她的脸上,继续保持着唇角的弧度,“遥儿,可不要忘记本宫跟你说的话哦!”
啊?跟我说的话?什么话?哦!肯定是以前跟萧王妃说的。
沉吟片刻,蓝烟也是微微颔首:“是,臣妾谨记在心”管他什么话呢!反正这样回答总不会错吧?
“那就好!”眸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蓝翎马上千娇百媚地转向南宫天,“皇上,午膳就由臣妾陪皇上用吧,齐王和遥儿就让他们退下吧!”
“嗯,好吧,你们回去吧,遥儿自当好生休养!”
终于得到了特赦,蓝烟在大手的作用下鞠躬行礼,又在大手的推攘下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朝宫外走去。
一出宫门,白璧的大手便猛然抽了回去,腰身毫无预警地失去支撑,她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愠怒地瞪着这个男人,这张绝艳到极致的妖孽脸,前一刻还柔情蜜意、情深意长、怎么那么快就冷若冰霜,嫌恶她像嫌恶瘟疫一般?
即使是演戏,他的角色怎么能转变得那么快?怎么能?
南宫剑无视她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弯腰上了马车。
她立在原地良久,任正午的阳光肆意地在她头顶燃烧,伤心、懊恼、后悔等各种情绪通通涌了过来,让她顷刻间有种想放弃的冲动。
不行,心底一个声音高叫着,不能放弃!
自己吃那么多的苦,费那么多的脑,怎么今日受此点小打击就退却了呢?自己是打不倒的、打不死的!
袖中的拳头攅了攅,她闭眼,深深吐纳了一声长长的气息,便马上无任何情绪地朝马车里走去。
一路无语。
她也算是明白了,今日前去皇宫,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去感恩的,而是去唱一曲戏,仅仅是唱一曲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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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阁
嫣红正靠在椅子上打着盹,见蓝烟一脸黒沉地走了进来,便马上弹起、怯怯地低唤了一声:“萧王妃”
“嫣红,再找一件大一点衣服过来给本宫。”
“啊?这件不是挺好?”嫣红小声地表示着自己的疑惑。
“是挺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是吧?可它也不该露的地方露”说完便扯着腰间的那个大口给她看。
“这……”嫣红先是一愣,旋即便忍不住掩嘴窃笑,在注意到她始终冷沉着脸后,马上正色到:“王妃不要生气,都是奴婢不好!”
“不关你的事”蓝烟瞟了她一眼,大呼一口气,“本宫不是气这个!”
“那王妃是……是生齐王的气啊?”嫣红一边将橱子里的衣裙拿出来一件件比着,一边回头偷睨坐在镜子前面生闷气的她。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怒无常”她取下头上的一枚双蝶玉簪,甩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嫣红一惊,便放下手上衣衫,走到她的面前,“萧王妃,奴婢斗胆替齐王说几句话。”
“哦?”梳理头发的手顿住,蓝烟柳眉微挑,转眸看向她,“说来听听。”
“萧王妃先前老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又长年缠绵病榻,自是不受齐王待见。如今,王妃虽大彻大悟地想要改变,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奴婢相信,只要王妃坚持,定能让齐王刮目对待。”
蓝烟水眸微阖,良久,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嫣红这哪是替齐王说话啊?分明在数落本宫的不是。”
“奴婢不敢”嫣红吓得脚一软,便跪了下去。
“哈哈,起来,本宫跟你说笑的,嫣红是为本宫好,本宫知道,嫣红为本宫打气,本宫也知道。”
“那王妃不生气了?”嫣红站起来,拍拍裙裾,偷睨她的表情。
“不气了,嫣红说得对,本宫岂可这样便认输了?”蓝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眸微眯,咬牙切齿。还是做王妃好,王妃有气不用憋着,还有温柔解语的丫头开导,不像做碧云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个人扛。
“嫣红”她倏地站起身来,“去请个裁衣师傅来,本宫要重新做几件新衣裳;另外,速去将午膳传过来,本宫想吃了睡觉。养好精神,晚上好去墨雨殿。”
“去墨雨殿?去墨雨殿干吗?”
“侍寝!”
“哇!齐王召王妃侍寝了!”嫣红欢呼雀跃。
“没召,本宫自己送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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