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上的烛火近了近,他瞟向那不染纤尘的洁白床单,眉心微拢,须臾,便又转眸看向依旧蜷在床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又嘲讽的笑意:“萧王妃去了趟赤水谷以后,不仅身体痊愈,性情大变,本事也见长啊!”
说完便弯下腰,一只手用力捏起她的下颚,“你以为趁本王酒后做这种事情,就能掩盖你失.贞的事实?”
失.贞?
什么意思?她一下反应不过来,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只有瞪着泪意盈盈的眸子疑惑地看着这个莫名的男人。
“不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本王最讨厌你这种会演戏的淫.荡女人”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手中的力度更是加重了几分。
淫.荡?他居然说她淫.荡?
他不喜欢萧王妃,她是知道的。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男人,还会这般去侮辱自己的女人。
“齐王认为一个王妃给王爷是侍寝是淫.荡?”由于下巴被大手捏住,她挣扎着很吃力地才将话说完整。
凤眸一眯,更冷厉的寒光迸出,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你知道本王不是说的这个。”
“那……那齐王说的是哪个?”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就快要碎掉了,眼睑一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溢了出来。
“哼!还在装!”看着她泪流满面,他有些嫌恶地闭闭眼,一声轻哼,终于松掉她的下巴,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声音流泻:“那萧王妃跟本王解释一下,为何王妃的初.夜没有落红?”
嘎?
什么?他……他,他说什么?
初.夜?萧王妃是初.夜?
我的个天啊!她嫁入齐王府那么久还是初.夜?
自己千算万算可怎么也没有算到这一茬。
“我……我……臣妾……”她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眸,惊慌无措,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见她结结巴巴、方寸大乱,他又转过身来,唇角依旧挂着那一抹弧度,“怎么?解释不出来吧?就知道你把自己扮成纯洁的清冷的仙子,只不过是掩藏你那颗躁动淫.荡的心!”
“不是的……不是齐王想的那样的。”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轻晃着脑袋。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是怎样的?”他弯下腰,嘴角噙着寒冰似的笑意,猩红着眸子一点点的逼近,“王妃该不是想说,自己已经将第一次奉献给本王了吧?只是在本王喝醉的时候或者睡觉做梦的时候,或者别的什么反正就是本王记不起来的时候。再或者,王妃想说,没有落红是因为此刻王妃还是完璧之身,刚才本王插错了地方而已。”
寒如冰山的脸彻底逼在了她的面前,鼻翼相抵着鼻翼,猩红的双眸放射出嗜血的光芒,一个哆嗦,她吓得闭起眼睛,蜷着身子朝后缩了缩,嘴里一直不断呢喃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好像此刻除了这一句,她已找不到第二句可以说的话语。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说?说自己是碧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可不说,自己就得背着这样一个不洁的黑锅。
老天,我蓝烟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看着南宫剑眼里的寒意和鄙夷,有那么一刹那,她恨不得将实情说出,可就那么一刹那,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抓紧手中的寝衣,她又抖瑟得往床角缩了缩。
“还想赖在本王的床上不走吗?如此的肮脏,让本王怎么睡?好吧,你不走,本王走”说完,大手紧了紧外袍的衣襟,转身欲走。
“等……等,臣……妾,臣妾走!”低哑的声音虚弱地吐出这一句,她心冷至极。颤抖地双手牵起寝袍,穿在自己薄颤的身体上,她踉跄着落荒而逃。
捂着有些刺痛的胸口,拖着残败酸痛的身体,一路跌跌撞撞,一路挥泪如雨,一路咧嘴傻笑,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好比青楼里的妓.女,哦,不,青楼里的妓.女都比她有尊严。她不过是一只遭人唾弃、可以随意践踏的弃履。
回到含香阁,将自己丢进软榻上的锦被里,她捂着被子失声呜咽。
自己不过寻常女子,终究还是寻常女子,不是神、不是仙,不是坚不可摧、不是永不打倒,在伤心来时,也是溃不成军;同样渴望被爱、渴望呵护、渴望被尊重。
十六岁的肩膀,挑起这拯救家族的担子,终究是沉重了些。
才短短几个月,自己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承受了太多的东西,计划却还是一筹莫展,她累了,太累了!
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流淌,她想睡过去,不想去理会那受到重创的计划,不想去想明天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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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嫣红端着早膳进来准备喊蓝烟起床的时候,发现她已坐在铜镜前云淡风轻地描着眉,偷睨一下她的表情无悲无喜,不过看那红肿的眼泡,她就已然明了昨夜侍寝的情况。
“萧王妃,奴婢替你梳妆吧!然后用早膳!”
眼帘微垂,她没有回头,“本宫自己来,早膳你放桌上吧!”
听出其间极力掩饰的情绪,嫣红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欲悄然退出。
却倏地听到身后一声闷响,重物摔地的声音。
心中一紧,她忙回过头去,就看到萧王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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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之上,眨眨眼,怎么回事?记得自己不过猛然起了个身,怎么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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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很悲催的说,蓉儿出了点事情,今天只有一更,亲们不要等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