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为了不让家中妻儿担心,一般回来的时间都不会太晚。林虎每次回来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不变。小林生则几乎每晚同一时段,他都会看到父亲提着猎物回家。小林生每晚坐在门口的习惯,已经有两年了。
此时,阿秀也开始频频看向门口,口中也没有再唱歌谣。又过了一会,阿秀终于开口道:“生儿,去村口看看你爹爹回来没有?娘再去将饭菜热一下,想来你爹爹也该饿坏了”。阿秀说完后,起身将女儿放在床上,准备将桌上的饭菜再加热一下。
“好的,娘,我马上去看看,爹爹肯定是打到大野兽了。”小林生也等待不耐烦,正想找个借口出去看看。听到母亲的指示后,非常高兴的跑了出去。
阿秀看着小林生离开的背影,着急的眼色也再次平静下来。儿子乖巧懂事,老公能干体贴,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特别是她每次回娘家,娘家人都会露出羡慕的表情和说一些奉承的话。阿秀只希望一家人,能够平静幸福的生活。
小林生跑出家门不到20米时,就看见了父亲林虎。此时,林虎肩上背着一头像猪一样东西,手上还提着两个如狗一般的猎物。
“爹爹,爹爹,你怎么才回来,你累了吧!我来帮你提!”小林生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非常开心,极为兴奋的叫道。小林生视力极好,一眼看清了数十米之外,背着猎物和一脸疲惫的父亲。
林虎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跑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天的疲惫也好像一扫而光。林虎非常健壮,身高有一米八有余,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林虎在小林生心中是英雄一般的人物,似乎任何凶猛的野兽都可以手到擒来。小林生年纪虽小,对于野兽的了解,却远超同龄人。这与他好学有关,更与他父亲林虎平常打的猎物太多有关。比如今天父亲背上的箭猪,它的凶猛更甚猛虎,一般成年人碰到,别说打猎,连逃跑都是一种奢求。虎狼虽然不如猛虎,但是哪怕单只的虎狼,也需要数个猎人才敢猎取。碰到一群虎狼,连猛虎都无法逃脱,这也是虎狼名字的来由。
小林生看到父亲打到这么多猎物,兴奋的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林虎看着儿子向自己跑来,开心之余也加快了脚步。看到儿子因为跑得快差点摔倒,林虎正想开口叫儿子慢点时。
然而,林虎正待开口之时,原本一脸笑意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一股强烈的危机被林虎感受到,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紧接着他发现了什么,神态剧变:“不”!林虎大声叫道,应该说是怒吼出来。他将肩上和手上的猎物一丢,猛然向前冲了出去。
林生正跑着,突然听到父亲的大吼,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脚步不觉再次加快了一点。这个时候,林生背后传来一声巨响,“轰”!犹如天雷一般。紧接着,小林生看到父亲飞一般冲到他身后,将他死死压在地上。是的,父亲林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数十几米距离转眼就到了。前后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除了“飞”能够形容这个速度。在小林生有限的词汇中,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词汇,来形容父亲此时的速度。
几年之后,林生再次回想此事,才隐隐猜测出父亲不是普通人。其实他父亲当时的速度,也超过了一般意义的“飞”。林生被父亲林虎抱着压在地上,周围又是几声地动山摇的“轰!轰!”声响。小林生直接被震晕过去了,后面一切已经不知道了。
当小林生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早已不是夜晚时分。小林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这个床也不是他平时睡的床,也不是父母的床。很明显这是别人家的床,也就是说,他此时并不在自己家中。
“爹爹,娘亲!”林生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开口大声叫道。然而,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整个房屋内只有他一个人。小林生此时尽管还是头疼欲裂,但是,他挣扎着爬下床,非常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小林生知道家里一定出事了,他蹒跚着的走向门口。
入目的一切,让小林生彻底呆着了。一副悲凉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整个村子到处是残墙断壁,到处都是血迹。村子一片死寂,不,在很远处隐隐传来哭泣之声。林生继续往外走,他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饥饿。
他要去找父亲,找母亲,还有他的妹妹。数分钟后,小林生看到了原来家的位置。原来温馨的家,已经是一堆破碎的石头和瓦砾。
此时,小林生幼小的心灵,除了震撼就是无助。“爹爹,娘亲,你们在哪?我怕!”林生一边哭,一边疾步向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所过,林生看到无数残肢断臂,无数尸体。村落早已变得残破而悲凉,没有原来一丝的祥和景象。
整个林家村几乎全被毁了,只有林生刚才出来的地方还有两栋幸存的房屋。数百人的村子,数百栋房屋,一切都化为乌有。林生看到了,老族长林天的带领下幸存的几十人,无比悲痛的寻找活着的一切。林生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他没有继续哭,也没有继续走动。
林生整个思维已经混乱,巨大的变故让他无所适从。林生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生再次晕了过去。
当林生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屋内坐着七八个小孩,以及站在屋内的老族长林天。老族长林天今年六十有余,为人慈善而坚韧,在林家村是唯一超过林虎声望的人。
林生醒来时,有一个小女孩正眼睁睁看着他,眼眸中露出关心的神态。这个女孩是小林生的玩伴,名字叫林月儿,也是族长林天的孙女。屋内其他小孩,大多和林生年龄相仿。只有一个叫林平的男孩,年龄也只是稍大一些,大概八岁左右。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么多玩伴在身边,特别是林月儿这个小可爱的玩伴,小林生会非常开心。可惜,林生此时满脑子都是家人,一会是威猛的父亲,一会是慈爱的母亲,又或是还不会说话的可爱妹妹。
“林生,你醒了!”林月儿见林生醒来,开心叫了起来。其他几个小孩都围了上来,虽然大家眼神都流落出悲伤,但是他们看向林生时,依然也露出关心的神情。
老族长林天看到林生醒来,连忙走过来道:“小生子,你要坚强,林家村可不能再发生什么了”。
“天爷爷,我爹爹,娘亲,还有我妹妹都埋在哪里?”林生没有再哭,面无表情问老族长林天。老族长林天叹了一口气,悲凉的道:“你爹爹林虎安葬在村外的小树林,你母亲和你妹妹的尸骨没有找到。在这次灾难中,村里很多人都是尸骨无存。如果不是隔壁几个村子的村民过来帮忙,死去的族人还无法安葬”。小林生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但是,当他亲耳确认这个结果。他依然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尽管林生忍住没有留下眼泪。但是,小林生此时两眼已经通红,红得犹如要滴出血泪。
老族长林天和几个小孩,也许是同情林生,也许是想到死去的家人。大家都静静流着眼泪,一时屋内陷入寂静之中。
片刻之后,林生收起悲伤,挣扎着爬了起来。老族长林天知道林生想做什么,再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去阻拦林生的行动。林月儿和另一个小男孩想要跟着过去,被老族长林天制止了。
由于几天没吃东西,加上悲伤过度,林生此时全身无力。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
看到父亲林虎的墓碑,小林生重重的跪下:“爹爹,娘亲,妹妹,我好想你们。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林生再也忍不住,趴在父亲简陋的坟墓上痛哭起来。这种悲泣,没有失去至亲的人是无法感受到。小林生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好好的村落,说没就没了。好好的亲人,前一刻还在眼前,一觉醒来,全部家人都离他而去了。
林生跪在父亲墓碑前,不停的喃喃自语,没有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由于几天没吃东西,半个小时后,林生再一次晕倒过去。
在林生晕倒之时,天空有一个飞行物降落在林家村。这个飞行物不是地球的飞行器。它没有任何能源波动,更没有烟雾之类的气体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