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悬星河
——瑜璜山顶——
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月亮悄悄地掩去了踪迹,星星亮的更加耀眼。星空之下,两人并肩坐在瑜璜顶峰,抬头仰望。
“麟哥哥,真美呢!”蒹茉抬头看着,两颊微红,低声呢喃。
东方麟微微一愣,答道:“天悬星河,确实是波澜壮阔。”
蒹茉没有再说什么,身子微斜,靠在东方麟肩头。
东方麟身体竟下意识地闪向一边,蒹茉一下子倒在了东方麟的怀里,东方麟吃了一惊,说:“茉儿,你……”
“麟哥哥终于不再冷着一张脸了呢!”蒹茉好似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咯咯笑了起来。
“这成何体统?”东方麟眉头一皱,训斥的话说了出来,却没有一丝责问的感觉。
“麟哥哥怎么了,兄妹间靠个肩算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茉儿吧?”蒹茉赖在东方麟怀里,笑道。
东方麟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即便二人不是兄妹,东方麟却一直把这个女孩子当做妹妹一般。只是这个定位,在此时,不知怎么的渐渐模糊了。这次不让她靠过来,是心里仍旧把她当作外人呢?抑或者是……
东方麟正在出神,手不自觉地落下,搭在了蒹茉的腰上。蒹茉先是一愣,抬头看东方麟在怔怔地出神,表情复杂。
“麟哥哥,茉儿喜欢你哦!”蒹茉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
“休……休要胡闹。”东方麟被蒹茉的话语惊醒,竟略显慌张。
蒹茉一手握住东方麟扶在她腰间的手,一手环住东方麟的脖子,说:“茉儿没有胡说!茉儿一直想嫁给麟哥哥呢!”
东方麟这才察觉手放错了地方,而此时,蒹茉已经俯在东方麟身上,即便长期处于瑜璜山中,男女之分没有那么夸张,可是现在二人的动作,显然有些太过亲昵了。东方麟此时又一次沉默了,蒹茉已经表明了心意,自己呢?
“我们……成亲,如何?”片刻,东方麟左手发力,搂住蒹茉,在蒹茉耳边轻轻地问道。
“真的!真的吗?”蒹茉抬头看着东方麟,泪水夺眶而出。这句话,这场景,不知在心头,在梦中见过多少遍。蒹茉将头埋在东方麟怀中,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不愿意?”东方麟感到肩上传来的阵阵湿热,问道。
“不,茉儿愿意,茉儿很开心!”蒹茉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脸边的泪痕在星光下隐隐发亮,成了这笑颜的绝美陪衬。
东方麟洒然一笑,温柔,宠溺一瞬间释放出来,那张原本就精致的面庞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一下子勾去蒹茉的魂魄。
“麟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蒹茉痴痴地说道。
“茉儿,今后,你是我东方麟的妻子,你既喜欢,我便日日如此。”东方麟此时的心情已然平复,更是从刚刚心境的波动,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不错,她正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刚刚的失望、慌张便是最好的证明。
“妻子……不,不行!”蒹茉甜甜地念着,突然脸色一变,从东方麟怀中挣出,失声叫道。
“你不喜欢,还是……你不愿嫁我?”东方麟问道。
“不不不,我愿意,但是还要等等!”蒹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说。
“等?等到什么时候?”东方麟看着蒹茉的样子,心生疑惑,决定问个究竟。
“等到……”蒹茉的样子愈发纠结。
“有什么事,不准瞒我,我认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东方麟再次搂过蒹茉,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霸道。
“那夫人呢?”蒹茉脱口而出。
“娘?她和你说过什么?”东方麟沉声道。
“我是不小心听老爷夫人谈到的,说老爷有一故交名为司徒凌,你与他的女儿已经指腹为婚,所以还是等你成亲之后再……”蒹茉见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出来。
“司徒凌?榆柳城中从未听过此人,也从未有过司徒一家,莫非是瑜璜山外之人?”东方麟自言自语。
“都怪茉儿不好,一时冲动……麟哥哥你不用在意我。”蒹茉心中着急,说道。
“茉儿承认了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东方麟又露出迷人的笑容。
“……”蒹茉低头不语。
“茉儿你若不说,我仍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意,你是我东方麟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至于爹娘那边,我会去说。”东方麟决然道。
蒹茉知道东方麟的性格,知道劝也无用,只好静静地靠在东方麟怀中。
“今夜,天悬星河,我东方麟此生不忘!”东方麟又是一笑,向山峰远方轻喝一声。二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温馨的感觉。
翌日,二人走在城中的路上,引的人们频频驻足围观。
“蒹茉,这是谁啊,是不是从城外来的啊!”几个青年围了上来。
“我是茉儿未来的夫君。”东方麟依然淡淡地笑着,看的眼前的女孩子们楞楞地出神。
“这位公子,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以前天天缠着东方家的那个怪物,如今和你谈婚论嫁,说不定是有所图谋。”一穿着端庄,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的女子说道。
东方麟只觉好笑,蒹茉却站不住了。
“不许你诬蔑麟哥哥!”蒹茉一下子跳了出来,指着那个女子,目眦欲裂。
“公子你看,她至今对那个怪物念念不忘,你可是要考虑清楚,若你们成亲之后,这位小美人再红杏出墙,啧啧,现在就勾三搭四,想想还真是有可能呢。”那女子一脸轻慢,笑着说。
“啪——”东方麟衣袖一挥,那女子的脑袋便飞了出去。
“啊——”大家不由得惊叫。
“你……你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旁边一个女孩子声音颤抖,问。
“你奈我何!”东方麟脸上笑意不减,仿佛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你知不知道,虹姐姐是城主的千金!”那个女孩小声说道。
“你奈我何?”仍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带着那惊人的威势,令人忍不住战栗。
“麟哥哥,我们走吧!”蒹茉也是吓得不轻,缓过神来便小声地和东方麟说。
东方麟转身欲走,却有两名带刀捕快走了过来。
“两位捕快大哥,那个人杀死了虹姐姐,快抓住他!”那女孩见有人来,立马大呼。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城内行凶,还对城主千金下手,快快束手就擒!”捕快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远处面目全非的头颅,心中一阵恶寒,微一愣神,便拔刀指向东方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东方麟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一名捕快身前,一掌击出,那名捕快便重伤倒地。另一人见势不妙,举刀欲砍,可持刀的手已经被东方麟抓住,随着佩刀落地的“当啷”一声,整只右手已经变形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东方麟用右手掐住那个人的脖子,举至半空,眼神中多了几分兴奋,灼热。
“麟哥哥!”蒹茉发现东方麟有些异常,立马喊道。
“茉儿莫怕,那女子若不是想毁你清白,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这两个,我还没打算杀掉!”东方麟略一恍惚,眼神恢复了清明。
“你……你是?”先前那个女孩听到蒹茉喊“麟哥哥”,心头一惊。
“萆柳阁,东方麟。”东方麟冷漠地吐出六个字,领着蒹茉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