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竟然能洞穿他的一切小动作。
这让他慌乱之余,竟然是没注意到,姑娘身旁的兄长,已经溜进了自己的医馆。
“我说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谁看到我给你下毒了,你这女娃到底是谁家的啊,一来就各种诋毁各种污蔑,你再胡说,我可是要不客气了啊!”
赵医师按捺住眼中杀意,一道灵力攻击悄然袭出,先把这疯姑娘给弄晕了再说。
“狗医师,还我妹妹的命,还我姐姐来。狗……”
凤诗尔仿佛没注意到赵医师的小动作般,任凭灵力攻击打在身上,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头一歪,就给晕了过去。
赵医师赶忙上前扶住,耳边彻底安静下来,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特么太磨人了。
人终于被他给弄晕了,面子功夫是必须要做的,扶着凤诗尔往医馆内走的同时。
脸上是最良善的笑容:“这姑娘一看就是疯病,我得替她诊断诊断才行,不然疯病发作时容易伤到别人。”
“哎,如今这么宅心仁厚的医师到底上哪里去找啊,这姑娘口口声声都是诋毁赵医师的言语,可赵医师非但不介意,反而还处处替她着想。”
“赵医师真是好人啊好人。”
“赵医师,您也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安全啊!”
“赵某人也只想多帮助几名病人而已,大家的好意赵某人就心领了。以后……”
“他真的是狗医师,救命啊,我和妹妹会被他抓起来炼药的啊,狗医师是邪修啊,你们怎么能……”
赵医师的话,被“突然醒来”的凤诗尔给打断。
凤诗尔的话还没说完,赵医师狠狠一掌劈在她的后脑,便把她再次“打晕”。
已经知道凤诗尔得了“疯病”,其余人对赵医师的做法,非但不会有异议,还觉得他做得对。
凤诗尔表面各种闹腾,心里却是担心的。
她和怀里的小丫鬟负责拖住赵医师,墨漠就负责进入医馆内寻找一个机关。
赵医师又不是傻子,她如此一闹,也只不过是打赵医师一个措手不及。
她要闹得太过太明显,赵医师立马就能发现。
被发现不怕,怕的是,赵医师手里有毁灭机关的筹码。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么今晚的所有计划,都会全盘皆输。
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沈露伊后续的一系列安排。
那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凤诗尔抱着小丫鬟被缓缓拖进的医馆,墨漠那边依然毫无动静。
赵医师也在此刻,终于发现了什么,一把丢掉凤诗尔,疯一般地就朝医馆后面跑去。
一边跑一边冲着药童们吼:“关门,今晚不再接诊,快点关门!”
凤诗尔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还是先控制住赵医师才是最关键的。
就在她运起灵力朝赵医师追去时,终于听到了墨漠的声音:“啊啊啊赵医师你个邪修啊,快来人啊,救命啊,这里好多姑娘好多姑娘,救命啊!”
墨漠这话是蕴含着灵力吼出的,声音扩散而出,看热闹的众人飞快就朝着医馆后院跑去。
别说,他们对医馆后院也早有兴趣了。
只因为这一年来,不管求诊的人有多少,就算医馆里已经挤不下了,也没见赵医师再开过后院的门。
早就好奇后院有什么蹊跷了,此刻有机会,岂能不去?
凤诗尔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
第一步,成功!
她朝着暗处一个手势,然后就混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飞快进入了后院。
过往医馆的后院,是一个小花园的模样,众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可以在小花园里坐坐。
此刻,当众人刚走进后院,就不得已停住了脚步。
就见眼前竟然有一个坑,一个极深极大的坑。
有台阶通往坑底,坑壁上被夜明珠点缀,所以,坑底的情况一览无余。
一个穿斗篷的男子,站在坑底,坑底放着十多具水晶棺材,在棺材里躺着的,全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们!
“嘶!”这是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赵医师见大势已去,抬手就想扬出药粉,却被凤诗尔提前识破:“注意啊,狗医师要下毒了。”
话毕,她朝着赵医师的方向飞起就是一脚。
药粉落空,扬扬洒洒的粉末在众人面前慢镜头般回放,再想起之前对赵医师的维护,此刻这画面成了最深的讽刺!
赵医师狠狠瞪了凤诗尔一眼,转身就跑。
“啊,不许跑啊狗医师……”
凤诗尔看似在追,实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想要追捕赵医师的人。
现在就抓住他,往后,不就不好玩了?
“啊姐姐……”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视线被重新拉回了大坑旁。
就见一个少年想也没想,朝着大坑猛地跳了下去,趴在一副水晶棺上失声痛哭:“姐姐,姐姐……”
“啊,我的妹妹……”
又是好几道声音响起,这些人作出了与之前少年同样的举动,朝着坑底就跳了下去。
一声声凄厉的哭喊从坑底传来,让站在坑外的人,只觉得背脊冒凉气。
他们真的不知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这一幕幕,对他们,真的是极深极深的冲击和讽刺。
之前那姑娘还在说赵医师是邪修,他们不相信,可谁知,打脸来得如此快?
“她们还没死。”低沉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先弄上去吧。”
听到说自家亲人还活着,坑底的人是立马收起眼泪,挨着把水晶棺材给抬了出来。
“如果你们信任我,就把这药给她们服下,她们将会很快醒来。”
墨漠手里出现了一个瓷瓶,放在其中一副水晶棺上。
他也不管众人有什么反应,兀自打开了其中四具水晶棺,拿出四颗药丸,放进了其中四个姑娘的嘴里。
“这不是墨家长老们的女儿吗?”
“不是说是被墨大少爷卖给邪修的那几个姑娘吗?”
墨漠手指狠狠颤了颤,想开口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一年来接受的诋毁太多了,他此刻分明有机会洗清自己,却突然就累了,什么都不想说,就连斗篷都不想掀开了。
他知道这几个姑娘不会有危险,是转身,就朝小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