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沈露伊对畜生都如此温情脉脉,而对于同为人类的他们,竟然如此冷漠,丝毫悔改之意都没有。
顿时怒火由心而生,好些之前有亲人因为兽潮伤亡的人,拿起兵器,凶狠着表情,朝着沈露伊围拢而来。
不等凤诗尔出手,沈露伊已经将血幽巨象的尸体收进空间,身形一跃而起,蕴含着冷月之力的长鞭在空中扫过。
大家只感觉威压直逼面门,下意识后退。
等站定,沈露伊才冷冷道:“被人利用,不去惩戒真正的凶手,反倒在此处冲着无辜的人耀武扬威,懦夫。”
最后两个字,充满讥诮和玩味,惹得众人又是怒火横生。
然,沈露伊已经不再废话,转身深深凝视了沈宅一眼,她知道,这家是回不了的了。
果然就听之前还因她漂亮的双眼对她有些许耐心的护卫彻底冷凝了神情:
“沈露伊与狗,不得入……”
啪。
砰。
这护卫话没说完,凤诗尔狠狠一巴掌,沈露伊狠狠一脚就把这护卫给踹飞出去,身体狠狠砸在墙上,当时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双眼,充满忌惮的望着沈露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沈露伊目光冷冽的在空中扫视一圈,凛冽的气息将天地笼罩:
“之前那个可以任人欺凌侮辱作践的沈露伊,早就死了,以后,谁敢对我不敬,这,就是下场。”
“啊!”
“嘶!”
伴随那名护卫的一声尖叫,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被眼前血腥一幕给惊住,纷纷惊恐地后退好几步。
只有那名女子,以绝对睥睨的姿态凛然不可侵犯地傲然于天地间。
他们几乎没看到沈露伊如何出手,那名护卫的半截舌头,已经落在了地上。
而那名护卫早已疼得呜呜乱叫,捂着嘴满眼愤恨,却不敢再对沈露伊如何。
这鲜血淋漓的画面,配上沈露伊平淡的表情,冲击感实在过于强烈,有好一部分的人都捂住嘴干呕起来。
“疯子……疯子……”
“魔鬼……魔鬼……”
多少人望着沈露伊只余惊恐,一点点后退一点点后退,是再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的了。
“嗤。”凤诗尔鄙视的看了众人一眼,走到沈露伊身旁,替她擦掉手上的鲜血:“主子,我们走吗?”
在场最庆幸的,要属沈宅外的另一名守门护卫了。
幸好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嘲讽沈露伊,不然,他的同伴也会是他的下场。
在听到凤诗尔的问话,他满心期待沈露伊点头,然后赶紧走。
却见沈露伊冷幽幽朝他扫来,红唇中只是冰冷吐出两个字:“不急。”
看着沈宅外一个人都没有了,这名护卫简直都要给沈露伊跪了。
这姑奶奶不走,还想搞哪样?
又是提心吊胆的一刻钟过去,当这名护卫感觉到地面一阵阵震动感传来,妖兽们由远而近,才见沈露伊理了理垂落胸前的长发道:
“走吧。”
话毕,便朝着一群妖兽迎了上去。
光看妖兽们这欢快的神情,就知道,它们是把婶露窈和沈沉峰折磨开心了。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凤诗尔问道。
一群妖兽也望着沈露伊,眼中露出了可怜的光。
显然,它们已经没有家了。
沈露伊早就发现,不光是她从妖兽城带出来的妖兽,少了许多品种。
就连眼前的这几种妖兽,也少了不少同伴。
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弄清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双美丽的眼眸望向天空,随即忽的一笑:“跟我来!”
护卫望着沈露伊带着浩浩荡荡的妖兽走远,终于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赶忙把痛到晕倒的同伴给扶了起来送进了沈宅内。
他总觉得,沈露伊离开前嘴角浮出的那个笑容。
好像,又有人要遭殃了。
沈露伊凤诗尔和一群妖兽,这一路简直是畅通无阻。
自从沈露伊之前做出的事情传出后,大家为了自己的命,一个个是闭门不出。
别说人,街上连只狗都没有。
沈露伊一路东弯西绕,好半天后,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宅子外停下了脚步。
也直到这时,凤诗尔看到了这一路上的第一个人。
那是一名老头,他正从隔壁院落出来,好像有急事,匆匆而过。
然,就他轻飘飘扫来的一眼,凤诗尔已经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压迫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沈露伊握住她的手,冷月之力传出,凤诗尔才好受些许。
“主子,那人是谁?好强的气势。”凤诗尔眼神充满凝重。
真没想到,在小小六等国,竟然有如此强者。
沈露伊眼中光芒莫名。
之前只感觉陈伯强,但也没有如此强,看样子,这么长时间,她在突破,这陈伯,也是突破了啊。
光那威压,匆匆一扫,也是高于玄灵阶中级。
可能,已经达到了玄灵阶高级巅峰了吧。
凤诗尔没有告诉沈露伊,这人的实力,也许并不是突破,而是压制。
为了顺应天地规则,刻意将自己修为压制在这片天地所能承受的最强。
“后面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沈露伊话毕,上前一步,缓缓扣响了眼前宅子的大门。
“谁啊,不要命了吗,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敢上门。”
一个男人的声音没好气从屋内传出,显然是被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但因为屋内主人喜好结交各路好友,所以也没多想的就开了门。
“啊!”
这男人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看着那可怖狰狞的伤疤,看着那嘴角仿佛要吃人的浅笑。
惊得他想也没想,狠狠地就要甩上门。
沈露伊蕴含着冷月之力的脚尖轻轻一踢,男人再无力抵挡,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打开,那魔鬼一样的女子带着小随从缓步走入。
当沈露伊进入院落后,别说这宅子的主人,就连仆人都瑟瑟发抖,抱着身体缩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沈露伊迈动脚步,走过石板,坐在檐下石桌旁,似笑非笑望着眼前众人。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痛诉她最多的人,跳得最欢的人,正是眼前那男人,这宅子的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