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着的海岛之内,有一间简单的木制小屋,木屋旁石桌石椅,周围小山丘此起彼伏,山石嶙峋。
岛内烟云弥漫,四时风卷,阳光透过层层云翳,才缓缓降落至此,海岛内的阳光就显得十分稀疏,使得整个海岛有些昏暗。
王恪推开小屋,那‘嘎吱嘎吱’的木门声,述说着这一间木屋制作的简陋,屋内昏暗一片,看不真切,但是这并不妨碍王恪看见屋内的事物。
王恪一手抬起,一道道紫色的电流慢慢汇集而成一个小的雷电球,王恪使用这招‘掌心雷动’越发纯熟起来,特别是处于上帝视角时看见自己的身体‘无意识’的行动起来之后,王恪莫名的对紫色雷电的掌控力度和使用熟练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种提升仿佛是身体与紫雷更为契合一般,对王恪而言是好坏参半,王恪还不清楚自己身躯内的秘密,也还没有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稳定自己的能力,他只能将不断出现的奇异现象藏在心里,慢慢的,慢慢的,去一步一步实现自我的发现。
王恪推开赵无忧的木屋,紫雷的光芒充斥着这间漆黑的房子,一开门,就是类似于卧室的房间,这里有一张木制大床,床被凌乱的瘫倒在床上,书桌一张,却没有什么书,只有几页白纸上,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物。
王恪被这里面的简单景象给惊呆了,他没想到像赵无忧这样强大的修者居然住的如此简陋。
王恪一眼就将木屋内的东西看完,走到书桌边上,他看见书桌上摊着的一叠叠的白纸,而白纸之上。
王恪随手拿起一张白纸,着纸上仿佛涂鸦一般,零零乱乱的写着一些龙飞凤舞的文字,王恪好不容易才辨别出这些文字的内容。
“剑乃天地之灵,为人所造,先天之为剑者,仗剑而行,凭剑之利灵而主修行之道,我却不然,人乃天地之主,剑为人所成,自然为人所用,若人以剑为依凭,则此人无用,此剑无用。。。。。。”
王恪又拿起一张白纸,这上面写着的,都像是赵无忧随笔而记录下的修行心得,这些字写得龙飞凤舞,笔走游龙,像是鬼画符一样。
王恪不由得吐槽,这年轻时候的赵无忧写字写得真丑。
王恪一手把持着掌心雷,一手翻动着桌上的纸张,看着一张又一张的随笔,王恪不由得看入迷了,王恪急不可耐的迅速看着,对于赵无忧的认知又是更上一层楼。
“今年是第几年了?我来到这伽罗海域,已经算有七八个年头了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真是无聊,贼老天,让我回去吧。。。。。。”
这种赵无忧自己记录自己的内心活动的随笔,不仅能透露一个人的性格,更是透露着许许多多的信息。
王恪坐在椅子上,将这些纸张上的内容一一看完,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自顾自的仔细观看且思考着赵无忧这些随笔的内容的意思。
等到饿了的时候,王恪就从怀中拿出李茂心给他的气丸来补充体力,虽然吃这个东西没有灵魂,但是只要能填饱肚子也是可以的。
晚来风急,王恪略感疲惫,看着赵无忧记录的各种修行与生活上的随笔记录,王恪竟然打着盹儿的伏案而睡着了。
王恪做了一个梦,梦中闪过无数的文字,这些墨笔而成的文字在王恪的梦中竟然慢慢的舒展了开来,一个一个的黑墨文字,龙飞凤舞一般的大字连成了一片,一个字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活了一般的动了起来。
在王恪的梦中,这些文字连贯成体,变成了赵无忧的模样,然后这个赵无忧就在那儿舞剑,舞剑的姿态就是文字的笔画,笔走游龙,妙笔生花。
王恪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赵无忧’就在那不停的、不知疲倦的舞动着他手中的黑墨长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恪自然醒了过来,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有许多的梦都让王恪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就像现在,从梦中醒来的王恪,就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处在梦中还是处在现实中。
他木木的站起身来,推来木门,门外阳光充裕,照射着王恪还显得有些刺眼,他用手遮挡阳光,然后不发一言的寻了一个地方,拿出蓝色翎羽,开始像发呆一样的练起了剑。
王恪现在所练的剑不是李茂心所教授他的‘犄角剑势’,而是这赵无忧的随笔文字之剑,这些文字在赵无忧的脑中如同活着的人一样在不断重复着一套舞剑的动作,而现在,王恪就是一种玄虚的状态。
王恪随着梦中的‘赵无忧’舞剑的动作而动,一剑一势都十分变扭,他时而单手握剑,时而双手挥剑,时而呈现握剑姿势而不动,时而起起落落,一剑一舞。
王恪的这套剑舞下来,看着都十分变扭,更不用说王恪本人在练习中的感觉。
这些剑招就像是王恪自己在对着空气胡乱玩耍着蓝色翎羽一般,十分儿戏,但是当王恪又静静的试了几遍之后,反而感觉有些舒服了起来。
这套剑招并不是练剑招式,而是临战之式,所谓临战之式,就是必杀剑式,生死相斗,每一剑都必须克敌之命。
所以,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这套剑,无疑是精妙绝伦的。
这无名剑式本就是赵无忧笔走游龙般的随笔所化而成,脱胎无笔迹,便是赵无忧十分纯粹的剑意,剑随心动,这剑意便是在乎自由二字,这套笔剑中的精髓,便是随手之间,信手之剑。
王恪睡了一觉,就领悟了一套剑法,他兴致勃勃地继续练剑,不断回想,不断重复着这剑意笔式。
白天随了黑夜而去,黑夜又为了白天而来,日月轮转,黑白更替,王恪饿了就吃补气丸,累了就休息思考,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剑式。
海岛之上的天空不断变换,这是因为海岛在不断的移动,王恪早已注意到天空的变化,虽然感觉不到海岛的移动,但是还是能从各种方面观察出来。
王恪坐在石椅上,石头脸眨巴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王恪。
“石头,我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