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莲躺在床上一下午,身体依旧疼痛。
翠柳上前扶着袁莲起身,将药递到她的面前。
袁莲骂骂咧咧接过药碗,脸上满是戾气。
黑乎乎的药上方还冒着热气,熏得袁莲差点吐了,把药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
翠柳见袁莲没喝,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手心也冒着冷汗。
“祁云这个贱人!贱人!”
“不就是出生比我高贵一点吗?她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翠柳知道她必须让袁莲喝下去,壮着胆子催袁莲赶紧喝药。
“小姐,您快喝药吧,等下等一下凉了就没作用了。”
袁莲此刻心中满是对祁云的怨恨,没有发泄处,就只能对着翠柳打骂:“贱人!连你这个贱蹄子现在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吗?今天我丢尽了脸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笑话!”
“贱人贱人!”
翠柳抱着头,紧紧咬唇不敢反抗也不敢叫出声,因为这样只会被打的更惨。
等到袁莲发泄完了之后,翠柳满身伤痕的跪在一边不敢作声。
看到翠柳的这副只能任由她打骂也不敢还手的下贱模样,袁莲觉得胸口通畅了许多,看那碗药也顺眼了不少。
端起手边的药一口喝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嘴,睥睨着翠柳,目光满是嫌恶。
“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本小姐滚出去,看着你就碍眼。下贱胚……唔……”
话还没说完,袁莲面带痛苦,双手捂着肚子沿着床边滑落在地。
“唔……肚……肚子好痛。”
看着无动于衷的翠柳,袁莲喊着:“翠、翠柳,还不、赶快去、去给我找大夫。”
翠柳对此话充耳不闻,依旧跪在地上。
慢慢的,床边的人呼吸渐弱,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翠柳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手指一探,果然,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翠柳面上浮现出一抹癫狂的笑意。她,她成功了!二小姐终于被她毒死了!
不行,她要赶快逃走!绝不能让别人发现!
慌乱起身,赶紧收拾细软正准备夺门而出时,安倩倩立在门前,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翠柳。
翌日。
清晨的山上带着丝丝的凉意,火红的太阳自东边的平行线上冉冉升起。
“啊!”一声惨叫声忽然从某个角落里响起,打破了相国寺的平静祥和。
被吵醒的众人连忙穿衣起身,只看一个小丫鬟从假山中跑出来,神色惊慌的大喊:“死、死人了!死人了!”
喊叫声像一声平地惊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贵妇们赶紧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女儿。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去看看死的是什么人。
半饷,当祁云和庆阳长公主等人赶到是现场已有官兵把守,所有人只能在外面远远的查看。
“嘶~”小四倒一口冷气,“郡主,你看,那不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吗?”
祁云看了看尸体,顿时心中也有些惊讶。
倒不是惊讶死的是袁莲,而是因为袁莲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太惨了。
只见袁莲满脸是血,两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至口交错着,额头上更是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淋淋的伤口。发丝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裳被褪去,只留下了一身被血染红的白色中衣。
旁边有一貌美妇人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莲儿啊,我苦命的女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呢呜呜呜……我的女儿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祁云拉了拉庆阳长公主的裙子,问:“娘,那个人是谁啊?”
庆阳长公主冷眼:“是袁莲的姨娘,户部侍郎袁杰最宠爱的小妾白姨娘。”
“那户部侍郎呢?怎么没看到啊?”
庆阳长公主用手指了个方向,“他还在那跟大理寺卿讨说法呢。”
“王大人,今天我的女儿惨死在相国寺,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袁杰脸色此刻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王大人语气淡淡,“寻找真相缉拿凶手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这一点袁大人尽管放心。”
“那便最好!”
他不明白,昨天他最为得意宠爱的女儿来到相国寺说要为他祈福,可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女儿就暴毙在这里。
这叫他怎么能不气?
王大人不再与他多纠缠,朝着袁莲的尸体走去,他可是有公务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