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抱歉，这里做了个新决定，从今天开始这里不会再支付你任何一笔开销了。”
“为，为什么，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复么，那我同意啊，我同意回去，等考完试.......我现在就回去！”
“不是，是因为别的，总之.......抱歉。”
“嘟嘟嘟...........”
发生了什么？
终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渊拿着手机，尝试性的再次拨打过去，传来的却只有‘正在通话中’，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完了。
18岁的今年，他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从今以后，不仅是培训班了，连学费都是问题了，毕竟他又不是能拿奖学金的那类人。
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渊阴沉着脸背上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既忐忑又无助，他没有朋友，一直以来能依靠的都只有从未见过的老家。
难道现在要让他去打工么？
在本应开始奋力学习的高三？
开什么国际玩笑？
本来就已经在中游划水了，去打工岂不是要去下游趟水？
如果有只需要躺着就能来钱的活就好了......好像也有，不过我这颜值貌似还不到能那啥的地步啊。
唉。
说到底，围绕人最痛苦的事情果然只有钱啊，哪怕是飞鸟他们可能会死的事情都没有这么令人糟心。
是我太残酷，太卑劣了么？
不是，只是现实如此罢了。
从一个人开始生活后，我就成为了那个卑微且恶劣的家伙。
林渊从来没希望有谁能喜欢他，活着就好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朋友的原因。
“小哥。”
即将抵达学校大门的时候，一位打扮的像是侦探的男人从拐角缓步走出，男人穿着褐色的大衣，带着一顶帽子，脸上的胡茬又长又短，眼角还有眼屎，看起来很邋遢。
他就倚靠在拐角的墙壁上，脸上带着微微翘起的奇怪笑容，手里夹着张雪白的名片。
林渊停住，疑惑的问道：“你是？”
他双手递出名片：“我是一位自由人，呵呵，当然不可能是名字了，不过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这的目的。”
【自由人】
名片内容很少，除了‘自由人’的名头后，就只剩下联系方式了。
林渊皱了皱眉，垂下手重新看向男人：“那个，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我可没有钱买保险，也没钱买什么奇奇怪怪的补品，如果是推销新品零食的话......算了，你这样子看也推销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哦，这可真是残忍啊，先生。”自由人向下拉了拉帽檐，嘿嘿笑道：“不过很抱歉，我这里的确没有零食推销，但我有一份薪酬很高的工作要给你，有没有兴趣？”
“薪酬很高？”林渊微微意动。
“没错，保守估计可以给你........十万。”
“十万？”林渊忍不住的惊呼了起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以目前他的消费水平来说，十万真的够他自己快活很久了，毕竟他自己是有房子的，除却水电以外，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林渊并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不，其实已经见钱眼开了，只是他对陌生人带着一些警戒，尤其是在目前生活费被彻底停用的时候。
他开始猜测男人的目的，但不管从什么角度去想都没办法猜到男人的目的，这种感觉就好像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让你求解，但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题目正在求什么，却不知道这要怎么作解。
有时候甚至连他在求什么林渊都不知道。
“不用这么警惕，少年先生，这个工作本身并不会危害到你什么，而且这份薪酬也是一次性结算的，对于你我来说只是一次......相当于临时合作的短工而已。“
自由人搓了搓手，这个动作令他看起来就像个市侩商人。
林渊盯着自由人的动作，皱了皱眉问道：“什么短工？”
“相当于......采访吧？”自由人笑着将手伸进兜里，掏了掏后拿出了块漆黑的石头：“这个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冥核！
林渊瞳孔微缩，却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响起无数电视剧中的经典片段，故作迟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好吧，那我们换一个直接点的说法。”自由人收回冥核，拿出了记事本和笔：“我需要关于境界线大门的位置，以及里面的一些环境和危险生命分布，作为报酬，我会给予你十万，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再填五......十万！”
自由人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然后晃了晃。
这个十字晃花了林渊的眼，将各种各样的欲念以最直接的方式插入了林渊的心底。
二十万！
这可是二十万啊！
以如今时代的消费水平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林渊穷啊，他可是一点存款都没有的。
只要说一下自己看到的东西，就有可能获得二十万？
这么好的买卖............
“我........”林渊刚要说话，却蓦然想起了那张合约纸。
合约纸是他与花旦约好的，他是不能说出关于那个世界任何事情的，一旦说出来......会发生什么花旦并没有告诉他，但毫无疑问，花旦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想办法折磨他。
说不定现在审查和考核的人就在附近。
不对，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审查考核的人？
一瞬间，林渊几乎是后跳般与自由人撤开了距离，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
他学习上的确不太好，但那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不想学，在对于陌生事物的警惕上，他还是很机灵的。
林渊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自由人就是审查他的人。
自由人看着这个后跳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捂着腹部说道：“想太多了少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必你应该遇到了一些人，他们不允许你说这些事情吧，但其实任何事情都是有漏洞可以钻的。”
自由人收回手里所有的东西，拉起帽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虽然是句很俗的话，可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些东西呢？”
“................”
“难道你不想要那二十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只要你说出来，钱会在另一天打到你的账户......好吧，我并不知道你的账户，但我可以给你现金，而且在那之后我便会从你的世界中彻底消失，哪怕有一天你我擦肩而过，我也绝对不会认识你，这就是自由人的职业。”
自由人的话就像一把撬棍，他正一点点撬开林渊紧闭的大门，而身处门内的人，也看着大门缝隙中钻进来的光，忍不住的想要上前。
林渊沉默片刻，问道：“自由人是什么？”
似乎早有预料，自由人嘴角微翘的回道：“自由的消息贩卖组织，我们是专门介入特殊事件的情报商，什么情报我们都卖，大到世界背面，小到猫狗踪迹，自由人的每一个人都是自由人，先生。”
意动。
林渊抬起头，眼中有光芒一闪而逝。
“那么可以换个报酬么？”
“嗯？”
“我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死没死，不需要你们告诉我别的什么，就告诉我他们死没死就行，你们是情报商吧，以物易物也可以的吧，对了，少了不补，那多了你们能给我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