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小白在木桩前练习功夫,却见一位蓝布衣服的老头匆匆而至。他为涵灵禅师带来了消息:“城中又起了乱子,一群奇装异服的灵长类打败了蛇尾王族,并抓走了辉夜姬。”小沙弥把这消息告诉了小白。他从小白这儿得到了一颗金豆,是说好的酬劳。
“终有一天,我要去三千城度尽世人!”小沙弥决心很大,这些零零散散攒起的金子将作为盘缠。师父告诉他,在那座城中你是化不到缘的,他们勤劳而幸福,却从没有信仰,更不懂得施舍,因为他们讨厌游手好闲的懒汉,而你要是连饭都吃不起,那肯定是个懒汉。
涵灵禅师刚跨出门口,便被小白拦住。
“辉夜姬是我朋友,我要去救他!而且,我知道那帮人,他们是宇宙巨无霸公司的佣兵。”
涵灵禅师点了点头,这二位便直奔山下。依靠山崖的坦穴之中不免传出亲人失散或是久别重逢的或悲或喜。这接连不断的战争,引起的噩耗也开始敲碎了山里人的心。越是往外走,山外的景象更为凄惨:动物的尸体——它的嘴中卡着石头般的硬馒头;坍塌的围墙,被火焰烧焦的屋梁摇摇欲坠。突然,一阵机器的轰鸣响起,那是辆钻探车。他们正从地下上来,路的中央出现了个大坑。车上的土屑落下。车子咣啷啷地又一头扎进田野,没多久,便消失不见了。
“他们在寻找矿石。”小白解释说。
“跟着他们。”涵灵禅师讲。
这二人循着声音,一路跟去,竟不想那嗡嗡声愈加微弱。
“声音消失了。”涵灵禅师正思索间,见那钻探车从不远处挺起。上头下来两位穿黑夹克的人,他们手中拿的短枪。“喂,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大哥,他们这群低等生物,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另一个胖点的男人轻蔑地讲,神情中充满了嘲笑。这种车子装有电子雷达,可以自动扫描周围的环境并发现躲避的生物。
涵灵禅师随手掷去几块碎石,这些采矿人扣动扳机。子弹飞驰而出,半空中击穿石子。‘咣当’两声,小白挡到涵灵禅师面前。那两颗子弹正中小白右臂,却被反弹至地上。胖男人也有些诧异,这么强力的子弹竟被挡住了,便好奇地问:“你们不是西北的低等生物?”
另一位佣兵则说:“如果没有记错,那张脸,他在阻碍者的黑名单中。”他说话间便用手指向小白。没错,上次,小白营救辉夜姬时,在枭谷遇到辆钻探机,并杀死了一位转正佣兵。为此,宇宙巨无霸公司要赔付大量克朗比,因此将小白列入了黑名单,这上头的人都被称为阻碍者。谁能解决掉这些人的性命,便能拿到佣金提成。“你去打开记录仪。”佣兵对同伴接着说,胖子男的已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被我活捉,另一条是被我杀死。”佣兵的短枪在手中一转,随即将子弹射出去。没中!他接连射出几枪,都被小白躲开了。刚才忙着逮捕罪犯,却没留意那老头。此刻涵灵禅师站在佣兵身后,那胖男人已被打倒在地。他转身不及,却被那老头一推,整个人倒了下去。胳膊一阵酸麻,佣兵却不气馁,拔出靴口的匕刃,向前一划。涵灵禅师一个滞空弹腿,将那刃踢飞。“你们将王族囚禁在哪了?”
“想知道?”佣兵轻蔑一笑,“没门!”
小白这时一剑竟刺中那人的心脏,涵灵禅师面露不忍:“你何必杀他?”
“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这是我的规则。”小白说完,将剑刃‘哗啦’抽出,用旁边的草叶拭干血迹。涵灵禅师转而去看那惊恐万分的胖子,他手中拿着摘下的皮头套,难以置信地看向小白。“你们杀了我大哥,我饶不了你们!”这胖子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铁锹,直砸过来。小白一脚踹得这胖子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等他转身过来,涵灵禅师阻止住小白:“且慢,要他开着车子载我们过去。”小白点点头,将那充满血腥味的剑刃逼近男的脖领子,这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竟被吓尿了。
“好了,4399,立刻带我们去!”小白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这个数字,应该是他的身份编号。
“不,我不会带你们去飞艇的。”
“嗯!”小白的剑刃更逼近了。
“好好好......”4399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钻探机中空间不算宽敞,刚好能容下三个人加一具尸体。4399不愿让他的大哥暴尸荒野。“今天真是道大霉了。”他心中不住嘀咕。“就不该......哎”
“快点!”小白威凛凛地向他喊。4399立马坐到驾驶位上。“你要控制好这三个按钮,和脚下的刹车片。”4399向小白解释,“停的时候,要用两只脚踩实,踩下去;启动的时候就松开。这里的三个按钮分别是熄火和启动时的电路闭合器。”小白点点头,这车子已发动起来,像土拨鼠般重钻进地下。“旁白边是向后倒去的泥土。”驾驶舱顶的小灯旁有张照片,上头是4399和哥哥的合照,小白伸手去拿。“你也有照片。”4399对这个古怪的问题点了点头。车子忽然一阵颠簸,他们听到了水流声。这里是一个山洞,洞口有辆矿车。
车子从地下暗河中经过,直接钻通墙壁,再进去。“我们马上要露头了。”4399跟身后的两位讲道。大概有一刻钟,车子一阵上冲。他们冲出了地表。现在的这个地方是在七斜谷谷口,车子慢悠悠地行驶在原野。突然旁边一辆同样的钻探车也开上来,鸣笛示意。小白镇静地观察,见那车子走开了,便重新正襟危坐。“我们还有多久到?”
4399示意小白向前看。于群山之中,一只巨大的飞行物置于半空。“天外来客?”涵灵禅师暗自思索。只见,那只飞行物四周有几十只这样的钻探车飞奔而近。4399将车子驶进舱板,小白忽然告诉涵灵禅师。“我们得换上他们这样的制服。”涵灵禅师向那死尸行礼,随后剥开他身上的皮衣并穿上紧致的裤子。涵灵禅师这一身穿上去,却是剑眉星目,潇洒俊俏。小白将那胖子打晕过去,随即这二人便下来钻探车。迎面便是一位自来熟的连鬓胡大叔:“今天,工作顺利吗?”
“哎呦!原是个帅大叔!”这大胡子男的见了涵灵禅师便是一句调侃。
“我是编号,1077。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讲完又对小白说:“年纪轻轻,便和你父亲一起来赚佣金。长大后,可是个出息小伙呢!”
“哎,你背的这是DIY的装扮吗?我儿子也喜欢这些。”这大叔非常健谈,脸上总是挂笑。他试图去摸小白背部的剑,却被小白拽扭住手臂。“力气还真大。”大胡子男人尴尬地一笑。
“请问,辉夜姬被关在哪?”小白直截了当地问。
“谁?”
“辉夜姬。”
大胡子男的摇摇头,说:“没听过。”
“她是蛇尾国的王族。”
这话讲得1077是云里雾里。
“多谢了!”涵灵禅师说完,便和小白走进面前弧顶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