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手拿着剧本,站在门口。
见着众人一脸怪异的神色,他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了?表情这么……稀奇?”
原谅他实在是找不出词来形容。
他们这见着鬼,又跟鬼活过来的表情。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我当才看见有一辆警车过去,是不是来接白漫娇的?”
苏星茗走过来抽过他手中的剧本,翻开看了看,“我让你看的都看了?”
他点了点头。
苏星茗特意给他圈出一块地方,给了他一副耳机平板让他看那些经典获奖片段,学习揣摩。
戴着耳机,说的再大声他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有什么感想吗?”
封爵苦着脸,“太深奥了,只能摸索出一点点。”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摆了一个圈,中间留了点缝隙。
苏星茗直接把剧本扣他脑袋上,冷笑一声,“你骗鬼呢,什么时候看出来了,什么时候吃饭,去吧!”
“你太狠了!”
封爵嗷了一声,被她推着往外走,他突然想起,“不是,你还没跟我说到底发什么了,你们表情这么怪异?看见鬼了?”
众人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
可不是见着鬼了。
那鬼还在你身后站着呢!
苏星茗看着他,“你真想知道?”
封爵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刚才警察来抓白漫娇的时候,她拿出一把玩具枪,威胁我说要杀了我,然后我把她的枪拆了让警察把她带走了,顺便让警察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苏星茗双手一摊,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他们目睹了全过程。你们说是不?”
众工作人员:“………是是是!”
大佬你最可怕,你说什么都对。
“行了还不赶快去看,中午不想吃饭了?”
封爵浑身一个激灵,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苏星茗。”
司耀然皱着眉头看她,喊了她一声。
她转头看向他,“有事?”
“麻烦你推我去休息室一趟。”
苏星茗眉一挑,抬步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休息室走去。
推到门口,苏星茗后退一步,“行了,我先走……”
话未说完,她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拽进了休息室,后脚司耀然摇着轮椅进来,顺带着锁上门。
“你这是……?”
司耀然到达她面前,双手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扶住苏星茗的肩膀,眼神在她身上聚焦在某一处。
她眼角一抽。
“你在看什么?”
司耀然伸手想解开她的衣领,被她拍开了手。
他目光难掩焦灼,抿了抿唇,开口说:“你中枪了,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你……担心我?”
苏星茗似笑非笑的弯起一道弧度,眼神玩味。
司耀然躲开了她的眼神,耳根有些泛红,点了点头。
“哦~~”苏星茗轻笑,一只手解开了腰带。“原来你是担心我啊~~”
司耀然耳根更红了。
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被她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不正经了。
他眼神乱飘,无意间看到了她的一只手正在解衣衫扣子。
吓得他跌坐回轮椅上。
“你……你你解衣服干嘛?”
苏星茗好笑的轻弯嘴角,手上动作不停,“你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受伤?我解开衣服你好看清楚。”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司耀然猛的闭上眼睛,扭过头用手捂住。
“呵。”
司耀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听到女人一声轻笑后,一阵类似衣服被脱掉的窸窸窣窣声,然后是衣服掉到地上的闷响。
“还捂着呢?不是说要看伤口吗?睁眼看看啊。”
苏星茗抓起他的手,往上抬。
快要触碰到她皮肤时,司耀然睁开了眼,入目的不是白皙的肌肤,而是一身黑色有光泽的紧身衣。
女人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流畅的曲度,胸前也被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真是要人命!
鼻头一热,司耀然转过头手捂住鼻子。
苏星茗看见他鼻尖的一抹红色,轻嗤一声,拿了张纸巾递给他。
她坐在沙发上,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了一句。
“司耀然,你看过小人打架的片子或者……书?”
“咳!”司耀然头更低了,纸巾上的红色好像更大了点,“你一个女孩子要淑女!少说这种有颜色的内容。”
苏星茗:“什么颜色?黄色?”
她撩了撩自己的的裙摆,翘起二郎腿,“你好纯情啊~~”
司耀然堵住鼻血,转移了话题,“你中枪的伤口呢?”
她挑了挑眉,伸手在心口颜色较浅的的布料里掏出了一颗子弹,在掏的过程中,那块布料还发出“噗噗”的声音。
“喏,知道最近有人对我图谋不轨,特意让朋友给我送了一件防弹衣过来,刚穿上就派上用场了。”
苏星茗斜眼瞥了他一眼,“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她特意咬重了“你”“关心我”这几个字眼。
司耀然瞪着她,面色绯红。
她拾起上衣披在身上,绕过他,打开锁出门。
门重新被关上之前,司耀然还能听她的笑声。
过了好久,他的小助理过来敲门找他,问他什么时候准备动身。
司耀然整理好情绪,面上的绯红褪去以后,他打开门让全员准备出发。
晏茹凰和谭祎感情戏的最后一幕要在锦城城东的玄竺寺进行拍摄。
玄竺寺的主持方丈原本是不愿意让他们过来扰乱了他们的寂静,在司耀然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和承诺不会到处乱跑下,争取来了五天拍摄时间。
“咔!封爵你是在看爱人,不是在看仇人!”
“咔!封爵叫你情绪收敛点,不是没有!”
“咔!封爵咳——!!咳!”
苏星茗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先休息一会儿吧!调整调整状态。”
司耀然喝了口水,“休息半小时。”
原本跪坐在蒲团上的封爵,拍了拍酸掉的腮帮,毫无形象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啊!”他嗷了一声,“这一幕怎么这么难?”
苏星茗坐在他旁边,喝口水润润喉,“你没有理解这个角色,你只是想把他演出来,仅此而已。”
“你不理解谭祎面对晏茹凰有那么多话想和她说为什么又没说出来,你只是认为他是因为愧疚,难道没有别的因素了?”
她瞥了一眼封爵,“说多了你也理解不过来,把你自己当做谭祎试试,面对你爱的人爱而不得的感觉是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还有四天时间,不用着急。”苏星茗起身,抬步朝院子西边的树林里走去,“我去看看风景,一会儿回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苏星茗已经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