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甘书的办公室。
“您好,我是警视厅的李三寻,这位是我的助手葛亮。”
“您好。哈哈,这是什么风,先说好啊,我可没有偷税漏税啊。”刘甘书的开朗豁达,以及外表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五十六岁人该有的样子。
“偷税漏税的事情不属于我们管,会有税务局的人来负责。我们想的是关于顾心悠,请问您认识这个人吗?”葛亮顺手将顾心悠的照片放在了茶几上,正面朝着刘甘书。
“说实话,我认识的。但是事先说好,我今天说的这些都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我家人知道。”刘甘书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李三寻葛亮二人,期待着对方可以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保证。
“放心吧,只要您自身没有问题的话,就不用担心。”葛亮插话,其实葛亮从一开始进门就对这种中年发福油腻但是还觉自己年轻泡小女生的人有些反感,尽管他没表现出来。
“我认识她。而且我也很喜欢她。”刘甘书坦然承认道。
“那么,给她买了那些奢侈品的是······”葛亮忍不住插话。
“没错,是我。”刘甘书很坦白。
“您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处于好奇,李三寻忍不住问道。
他内心是觉得自己和怀创文化公司前台大姐一样八卦。只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嘛,他自我安慰道。
“第一次见她是在西餐厅里,她那时候估计还是大学生,其实那时候都还没有对她有好感,估计是在做兼职吧。有好感的时候是第三次的见面,她穿着一身很好看的连衣裙,皮肤白皙又有光泽,那时她大概是在和朋友一起逛街,我走过去时,正逢她背对着我往我这里走来,我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可能当时就是在想她是否会停下来。但是她没有,她一直往我这边走,直到整个人撞上来。当时觉得,这姑娘可爱极了。”刘甘书陷入回忆时,竟然像个多情的少年。
“想必您也认识金瑟吧?”
“是的,还是那个小妮子替我搭的线,组了个饭局。那小妮子长得也漂亮,就是看世界的眼光不单纯,我没那么喜欢她。所以在她拿了我的钱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如果不是能轻易回想起金瑟早间说过的话,也许世界还能单纯如初吧。
葛亮和李三寻忍不住哆嗦,心怀感情并没有错,但是这么大的年龄差,而且一方还是有家室的人,这种感情难免令人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了。在李三寻的观念里,爱可以是一时的冲动,最终必须要回归到责任上。学会承担责任,才是真的成熟。
反观刘甘书,对妻子不忠,对顾心悠不负责。两边都想讨好,两边都深爱,瞒来瞒去。
“顾心悠知道您有家室,还有儿子吗?”李三寻此时有些忿忿不平。
“知道的,我跟她说了。”
“她的反应是?”
“开始时没办法接受,闹了好久一阵脾气,后来也便慢慢地接受了。”
“那么您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周一晚上,我去她公司接她下班,但是她还有工作没做完,所以问候了一会我就离开了。”
“那么您应该就是最后见她的人了。”
“我想,是的。”刘甘书承认道。
“您知道她失踪了?”李三寻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没有调查前,警方是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
“我知道。我第二天再找她时就联系不上她了。开始我以为她是在跟我耍性子,但是隔了几天也没有联系上,直到今天你们找上我,我就差不多猜到了。”
真正的狐狸总是藏在开朗毫无保留的外表下,看着自以为是的众人。
听到刘甘书这么说的时候,李三寻突然想到这句话。
“那么您试着去找过她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怕被妻子知道,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不能让他这种时候分心。”
葛亮被气得差点要向刘甘书动手,只是被李三寻用眼神制止了。
“您不是说很喜欢她吗?喜欢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是的,我很喜欢她。但是我给她的已经足够够多了,我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她那一堆的奢侈品。而且,我有家庭,我得对自己的家庭负责。再有就是,我很爱我的妻子,我并不想因为她,因为顾心悠一个人造成妻离子散的下场。”刘甘书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您在周一晚上见她最后一面时是在哪?”
“她公司楼下的停车库。”
“你们大概说了什么?”
“就是寻常情侣间会说的话啊!”刘甘书玩味似的看着李三寻。
“她有说过让您离婚和她过这种事吗?”
李三寻此时有一种猜测,顾心悠对金瑟说的要办完的事情,大概就是逼离婚了。
刘甘书的脸上一脸决绝“说过,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那您一般是怎么敷衍她的呢?”此时葛亮向李三寻投过来钦佩的眼神,仿佛在说“头,你太厉害了,连这都可以直接说”。
“我一般跟她说不急,等我那婆娘的财产转移到我手中之后,就离。”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谈话的时候附近有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那里本来就有许多人的。”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您不是怕,交往的事情会被人知道吗?”
“哈哈,我每次去见她都会戴口罩和墨镜什么的,而且,我开出来的车我妻子并不知道是我的。”
听着他得意的笑声,李三寻和葛亮都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嗯好,那么今天的询问就进行到这样,希望您以后还可以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我们还有一些问题希望能和您妻子沟通一下。”李三寻做起身状。
“别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刘甘书瞬间慌了神。
离开刘甘书的办公室后,葛亮询问李三寻:“头,我们真要去问刘甘书的妻子吗?”
“不,不去。看刘甘书的架势,那位女士肯定是不知道什么,隐瞒只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老婆。”李三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您跟他说······”
“吓吓他而已。”
喜欢玩弄人的人,就像只狡猾的狐狸,花言巧语,狡兔三窟。
爱两个都爱的人,最终两个人都要辜负。
“我和你们说过了,发圈的事就是那样了。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张逢息喝着咖啡说道。
数不清李三寻他们是第几次找上自己了,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人在越着急的时候,越容易露出尾巴。
很明显,张逢息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不断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顾心悠最后的失踪地点,是在你们公司,这你知道吗?”
张逢息有些不耐烦,“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而且我没有理由见她,我弟弟的助理应该是负责我弟弟的事,我也有自己要忙的。”
“那我能调取一下你们公司的监控录像吗?”李三寻不疾不徐地说。
“可以,只要跟保安那边说一声随便你掉调。”
根据刘甘书的陈述,他最后一次见顾心悠,是在怀创文化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时间线定在上个星期一晚上员工们下班的时候。
监控里面怀创公司的员工来来往往。
19:37,刘甘书出现在监控视频中,他将车在车库里停下熄火后下车,从衣服口袋里掏处手机打电话。没过一会,51分的时候,顾心悠出现在画面里。
顾心悠下电梯之后,便急忙地冲着刘甘书跑过去。
两人亲呢地抱在一起,腻歪了五分钟之后,顾心悠又返回了电梯里。而刘甘书则自己回了车里,驱车离开。
再过一些时间监控里不再有陆陆续续的人出现。
刘甘书所言不假。
排除人品之外,话语仍旧是诚实的,但是诚实的前提是没有马脚。
可除了那一段短暂的露脸外,其他的监控角落都没有拍到顾心悠的身影。之前询问过怀创文化公司那边的人事处,记录显示的是顾心悠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就已经打卡下班了。向怀创文化公司的保卫处那边确定之后,对方表示,每个出口都有监控覆盖着的。既然监控里没有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说明,顾心悠仍旧在怀创大楼里,并没有离开。
这同时也表明顾心悠并非是在张逢息的住处才失踪的,但这并不能证明张逢息与此无关了。只能证明,李三寻先入为主的猜想错了。
一想到这一点,李三寻立刻让人去排除公司大楼隐蔽的角落。查看是否顾心悠被谁藏在了什么地方,其他人很少接触的地方。
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查之后,警员们并没有在大楼中找到任何顾心悠的影子。
八成是被藏在什么地方运出去了。
监控里,一共有四个时间地点运出去过比较大型的的物件。
第一个,晚上九点半左右,张逢息拖着一个大袋子在车库下了电梯,之后将袋子吃力地扔进后备箱。
第二个,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在后门运走的清洁车,隔了半个小时才运送回来。
第三个,星期二早上从正门运送的一个大型纸箱子。
第四个,接近中午,清洁车从后门再一次运走,同样是隔了半小时后运送回来。
“在监控里面,您提着一个大的编织袋,请问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李三寻质问着气定神闲的张逢息。
这几次的运送时间间隔仅在一天之内,很可能顾心悠就被人藏在里面运了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么顾心悠难免会有不测。
“是高尔夫的用具和衣服,几本书,还有做运动时用的护具。”张逢息十分配合地回答道。
为什么偏偏要在星期一那天拎走?这些听起来,都不急着用吧。”
“高尔夫的用具是因为和朋友约好了,把那一套设备借给他使使,方便他去挑选的时候可以做个很好的参照,书是因为觉得放在办公室挤得慌,平时也不怎么看,就想着带回家里,运动时的护具也是。”
“但是问题是为什么选择星期一的晚上?”
“其实很早就有想法了,但是一直拖着,星期一那天想起来就这么做了。”
说是巧合可能不为过,但是世界上大部分的巧合往往是谋和。
说巧的话,反倒更容易引起怀疑。
“您能将那个袋子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的。但是在我的家里,而我现在还有事,可以让保姆带你们过去。”李三寻表现出惯常的礼貌。
保姆在得知了他们的来意后,便和第二份工作的老板请假带着他们来到张逢息的住处。保姆没有带领他们去客厅,而是将他们领到书房。靠近书柜的地方,地上正躺着张逢息在监控里出现过的绛红色的大编织袋。
“您看过里面的东西吗?”李三寻询问。
“没有,老板说不管它,最好是不要动,会有人过来查看的。”保姆如实说。
会有人来查看的······,指的是,他们吗?
他早就筹划好了吗?可是为什么上一次在参观这间公寓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呢?对了,上次来参观的时候,张逢息并没有带领着他们进书房查看。而且,书房是被锁着的。李三寻不停地回忆自己脑子里的画面。
将袋子打开,里面就如张逢息所说。
高尔夫的用具,衣服,书,以及运动护具。
等等,高尔夫的用具,不是说朋友急着借走,以此作为挑选的参照吗?李三寻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葛亮,却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张逢息的话语里已然出现了漏洞,果真是藏不下去了吗?
那么以后他的话究竟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既然鱼那么狡猾,那么这张网也该更大些,并且网眼还需更小些。
“那个,我想问一下,在您印象里,您认为张怀间和张逢息这两个人怎么样?”
“我不怎么见他们两个,这上次就跟你们说过了的。但是这位老板一个人付了我两份钱,想来人也是比较好的吧,两兄弟似乎也不错。”保姆诚恳回答。
李三寻听着,顺手将一张照片从葛亮的公文包里掏出,“那在作家那里,你见过她吗?”
“嗯,见过的。这姑娘挺开朗的,而且很礼貌很乖巧。”
“那她和这两兄弟的关系您觉得怎么样?”李三寻打听。
保姆阿姨耿直地说:“说不上不好吧,毕竟我跟他们接触的也不多。说实话其实我蛮看好那姑娘和作家小伙子的,有夫妻相,但是吧,那小子好像有点不开窍。”
看着李三寻紧皱的眉头,保姆慌张道:“警官,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没没,您说得都很好。”李三寻安慰着,保姆也放下了心。
“请问高尔夫的用具还摆在书房里,怎么解释?”
“因为朋友临时跟我说不需要了,他自己根据手感买就好,我还有工作,等我空下来再给您回复吧。”电话那头的张逢息解释道。
“请问是哪个朋友?”李三寻追问道。但是无意外地,电话被对方挂断。
李三寻的电话随即打给厅里的人,技术科的人很快就过来将那一袋东西拎走。
“您好,我们是警视厅的,我是李三寻。”说罢,掏出自己的证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进行过多少这样的动作了。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公司的清洁车大概每天都在什么时候出公司的。”第二次,和第四次时候清洁车一共出去了两次。
“您好,我们公司没有规定过什么时候讲垃圾运输走,一般都是垃圾能装满就运出去倒了。具体的我还是带您去问专门负责的人员吧。”说罢,后勤部的主管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坐着两三个人,此时正是午休时候,她们都在休息用午餐。
“芳姐,两位警察想问你一些事情,麻烦配合他们一下。”而后,主管转回头来和李三寻他们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不奉陪了。”然后就离开了。
那名被唤作芳姐的大妈在听见后勤主管说了之后,迅速地放下自己的饭盒,用手将嘴上的油渍擦了一下,并且将手摇到在裤腿的后侧摩擦了几下。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
“有什么,您二位直说,我应该没犯过事。”芳姐豪爽地说道。
“没什么严重的事情,我们来主要是想向您询问一些细节。希望您可以知无不言。”李三寻礼貌地说道。
“行,您说。”
“我们想知道,公司的清洁车是您负责的吗?”
“是的,怎么了?”
“没事,我们想知道,您每天将清洁车运出公司的频率。或者这么说,您倒垃圾大概多久一次?”李三寻耐心地解释。
“大概一天一次,大师这还是得看公司里人制造垃圾的速度,有时候一天两次都有可能。”
“您在倒垃圾的时候会带上口罩吗?”
“会,这是养成的习惯。”
“那么,星期一晚上和星期二中午也是?”
“不是,我那两天家里的孩子生病了,请了假在家里照顾他。”
事情不对,监控里的身形看起来没有变化。
“那两天是谁负责的呢?”本着必须要查到底的心情,李三寻刨根问底。
“是小丽吧,我记得。”说完之后,芳姐又转过头问身边一位同事,“是吧,是你吧。”
被芳姐叫住的人,显得有些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我。”
“您好,您那两天,确认垃圾是满的才运出去的吗?”
“不,不是,我不知道。”
“不是你负责我那两天的工作吗?为什么不知道嘞。我跟你说你别怕,大姑娘怕啥呀,人家警察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芳姐对小丽说道,之后又转向李三寻和葛亮说:“这姑娘心眼是挺好的,就是有些怕生,你们慢慢说。”
“谢谢芳姐,我们会的。”葛亮迅速结果话茬。
“那天我没有确认过,我当时还在打扫会议室时候,接到主管的电话,说是董事长找我,让我去把垃圾倒了,我以为是我没检查,堆在那里了,就急忙地跑过去,然后就看到主管在等我。我更慌了,主管把董事长的电话给我,让我跟他解释为什么今天的垃圾还没有倒,我解释了,但是董事长跟我说,直接吧清洁车推出去就好,先别倒。”
“推到哪里?”
“董事长说的是推到平时堆垃圾的地方。”
“嗯,然后呢?”
“然后董事长就跟我说让我过十五分钟再去倒垃圾。”
“那您呢?十五分钟之内您去了哪里?”
“董事长说过十五分钟,就得过十五分钟。我就去公司对面的炒饭打包了一份饭打算下班带回家。”
那家炒饭她经常去,那个老板记得她,并且替她佐证了那个时间点,小丽确实是在等餐。
“清洁车里面是满的吗?”
“不是,还有很大一部分空间,只装了一半。”
“那您不觉得董事长的行为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毕竟他从来不会和我们这种底层员工打电话。但是我还是觉得,可能作为领导人,都会希望手底下的人更加兢兢业业吧。”
李三寻和葛亮之后检查了清洁车,发现大概三分之一的空间就能装下一个人。
“第二天呢?情况也是一样吗?”
“嗯,是的。”
“怎么我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事情?我每次都是存满了才会运出去的。你老实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应该不会这样吧。”神经大条的芳姐焦急地朝着小丽说。
“我没有吧。”小丽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毕竟她自认为始终安分守己。
“不是的,不关她的事,是有些人想要兴风作浪。这也就是我们这些警察的义务了。”李三寻急忙打圆场。
“你们办案不仅要拿走我的包裹,还要拿走我公司的垃圾车吗?”张逢息优哉游哉地说道。不过几天的接触,李三寻和张逢息不知道怎么就莫名产生了可以开玩笑的友谊,奇怪的友谊。像猫和老鼠一样。
“是,我们怀疑您用这辆车做了些什么不正当的勾当。”李三寻没有落下势。
“好啊,您当然可以拖走,但是问题是,您拖走了,我们公司的垃圾怎么办呢?这两天的垃圾,难道你们警局会帮忙处理吗?”
“我相信张总,应该不至于付不起一辆清洁车的钱吧。”
“巧了,我就是付不起了。这几天不是公司股价一直下跌吗?我也跟着穷了。”
“走了。”李三寻冲着他挥了挥手。
说实话,李三寻突然对张逢息来了兴趣,这场游戏如果单单这么结束的话,该是多么无趣。
技术科的人仍旧是迅速赶来拖走了垃圾车,当然不包括里面的垃圾。
下一个调查目标是星期二早上运出去的纸箱。
根据后勤部主管的陈述,纸箱是由出版部那边运走的。
出版部的部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妆容舒适而不夸张,穿着讲究,发髻梳得也足够精致,简直连一根多余的头发丝都没有。这再次让李三寻感慨道,要是自己警视厅里面的人也都能稍微着重一下自己的外表,该是多好。这样整个警视厅的效率看着也会提高些。
“箱子确实是从出版部这边运走的,里面装的是送去印刷厂批量印刷的样本。”对方语气淡然,给人的感觉是她仍旧处于工作的状态,而李三寻和葛亮就是她的同事那样简单。“请问箱子被运到哪里呢?”
“仓库吧,应该是在那。印刷厂那边的负责人昨天说还剩几个样本了。现在应该是已经全部印刷好了送到仓库了。”
“期间有除了负责运送的其他人经手吗?”
“没有吧应该。”
“请问一下仓库在哪里?”
和对方确认了仓库地点之后,李三寻和葛亮便前往了那个地方。
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底气,猜测着那个纸箱子里面不可能是装载顾心悠的容器,即使是体积刚好。毕竟,沾染了血迹的纸箱很容易被人察觉到。但是无论如何,网眼既然要收得更小些,那么排查就必须排查干净。
来到仓库核对过后,出版部的部长所言并无虚假。而且在问过印刷厂的厂长,厂长也表示送来的就是满满一箱子的样本。
期间是印刷厂的车子明负责运送,他表示他负责了全程,并没有在中途换过。
总之,如果顾心悠遭遇不测的话,那么尸体只可能由清洁车运出了。
回去的路上,葛亮终于忍不住大吐口水:“真是累啊,你看人家小青年,周末就一起躲家里或者在外边恩爱。再看看我们,美好的一个周末全是围绕着失踪案,劳心劳力啊真是!”
李三寻笑了笑:“你就得了吧,你又没对象,哪来这么多恩爱可以秀。”
“我那是太优秀了还没有对象好吧,哪像你,英年早婚,还不是不优秀的后果?”葛亮忍不住吐槽,但是话锋随机一转:“不过,李警官啊,你有没有发现,监控里处理垃圾车的人和我们见过的小丽,身形似乎不一样啊!监控里的更像是请假的那位芳姐。”
“是,我发现了。”李三寻肯定了葛亮的话。
“但是李警官啊你居然没有回去调查?”葛亮疑惑道。
“我才想起来,不行啊。”李三寻傲娇地回答道。
他这一番回答缺让葛亮的疑惑加深了不少:“我们就这样回去的话,他们把监控删了怎么办?”
“他既然改了监控内容,就说明这是给我们看的,不会删,删了反而就显得张逢息心虚了。所以今天就到这吧,回家休息吧,给你些时间记得早点找个对象啊哈哈哈。”
“行!”葛亮此时的愤懑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