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伊丽莎白狂喜。这个少家主终于上钩了!
不行,不行,不能笑出声。我必须得保持我谦和贤惠的形象,这个人设此时还不能崩坏。
没错,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夺取新任家主的芳心!
我的英魂实力平平在家族里也是默默无闻。只要成为了家主夫人,我就能彻底翻身了!
我早就听说少家主要从中国回来,于是连夜赶学了中文,黑眼圈都浓重了很多。只可惜我没有什么好的汉语教材,只能靠去看中国网剧来学习,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少家主似乎很喜欢我的古风中文!
我从库塔涅夫那儿极力争取,终于把宴会定在了我家的城堡。
老早听说库塔涅夫私下里要把焦尔娜许配给少家主,说是什么力量联姻。
可现在有情报显示少家主实力强劲,英魂是玉皇大帝!根本无须力量联姻,他本身就足够有力量。
焦尔娜是什么东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一想到这,伊丽莎白又挺了挺胸,多多诱惑一下梓海莘。
宴会里的人都是我的陪衬!我故意收买他们孤立少家主,这样就更能凸现我的重要性!
我穿着旗袍粉墨登场,据说中国人都喜欢贤妻良母的形象。少家主在中国生活了那么多年,肯定也喜欢。我真是太聪明了!
奇怪,为什么少家主的眼神不在我这儿?是我不够美吗?还是我的舞步有问题?我可是专门修炼过如何穿旗袍跳舞……
代家主的视线在一个角落……一个男的?
那不过是一个侍从,有什么可看的?
该不会……少家主喜欢男的吧!
完蛋了!来之前忘了调查少家主的性取向了!这么看来少家主长得有点娘,难不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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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海莘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伊丽莎白看似温文贤良,跳起舞来可毫不含糊,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
伊丽莎白伴随着音乐狂舞,梓海莘有点驾驭不住了。他一个转身,趁着换曲的间隙,把伊丽莎白的手抛了出去。
伊丽莎白踩着小碎步旋转而出一边转一边疑惑哪里出了差错,为何少家主无意于和自己共舞。
直到那个满脸雀斑的男侍从喜笑颜开的接过自己的手,她才明白。
伊丽莎白气得想用高跟鞋的鞋跟猛踩那个男侍从几脚,但现在是舞蹈环节,这里还是她家,不便当场发作。
她只得跟着新的音乐,和一脸憨笑的男侍从继续翩翩起舞。
少家主去哪里了呢?她扫视全场,少家主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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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get hectic everywhere that I go~”
“They won't leave me alone~”
“There's things they all wanna know~”
梓海莘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抛动钥匙环。他不仅跳舞是一霸,偷盗技术也是一流。他以前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杀了守门人后,摸索看看尸体上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给你个机会你别不中用啊,小兄弟~”梓海莘不知在对谁说话,玩弄着手中的一串钥匙。“作为帮你做媒的代价这个我就收下了~”
梓海莘在城堡的地下一层穿行着,地下一层主要是存放各种杂物的地方和厨房,这让他想起云城大饭店的后厨,使他有些后怕。
伊丽莎白虽然是这幢建筑的主人,却对自家不甚了解,毕竟对她来说房子买来就是拿来住的,更别提这座城堡只是用于举办宴会的场所。但梓海莘知道,在那个赤旗插满东欧的年代,此地曾被掘建成了碉堡。
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晓,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父亲。
没错,他全记起来了。
如果说他的记忆是一根蜡烛,即使是福警官的讲述也只能点燃星星之火。但来到俄罗斯,一个又一个熟悉且陌生的事物出现在眼前,形成燎原之势。回忆的思潮如洪水猛兽,汹涌着涌进梓海莘的脑海。
就连那个罗伯特大教堂他也去过,父亲曾在那里和他一起敲响圣钟。
焦尔娜口中所说的绵羊彭斯他小时候喂过,所以它死了梓海莘真的有好好默哀(还不是因为你)。
这些都是他十年前的印象了,能记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根据记忆中父亲的描述,这座城堡还有一个地下二层。只有用所有钥匙才能打开进入地下二层的门,而且这扇门只能由历任家主打开,所以他才会盯上那个满脸雀斑的男侍从……他是负责看管钥匙的侍从。
不过,梓海莘真的有点想帮他,这不是什么同情。只是帮助他的时候,就有点像在帮助过去的自己。
地下一层像个迷宫一样,道路曲曲折折、回旋交错。虽说是杂物室和厨房,实际上只有少数房间被征用大部分房间都弃置不用,厚厚的灰尘封印了门牌号,很多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火焰照在了他苍白的脸上,他不苟言笑,眼角的红纹都淡了许多。
他又变回了梓海莘,那个沉迷于猎杀守门人的梓海莘。
他来到俄罗斯后他尽量想去感受女色和金钱,他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纸醉金迷的花花公子……但他做不到,他是一个复仇者。
回想起过去不是什么好事,记忆的回潮使他的复仇心有所衰减,失去了复仇心的复仇者还有什么存活的意义?
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的灰尘,很是呛人。寒气刺骨,大堂的大壁炉可顾及不到这儿。
他找到了目标房间,梓海莘踮起脚尖儿擦了擦门牌——013号房间。
“死……神么?”梓海莘不假思索,拿起钥匙环开始试钥匙。
一把、两把、三把……“咔噹”试到第六把时,门锁的锁舌弹开,门缝松了。
梓海莘稍稍用力,谨慎的开门,同时警惕四周,鬼知道门后面有什么?
“吱——呀——嘭”门彻底打开了,门边撞到了内侧墙壁。
一阵更厚重的烟尘扑面而来,呛得梓海莘直咳嗽。他一看房间内,另一种厚重的感觉也扑面而来——历史感。
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枪械,包括莫辛-纳甘枪族和波波沙冲锋枪。地上堆放满了各种弹药箱,一盒盒用牛油纸包装好的马格南子弹堆成一个又一个小方阵,仿佛是昨天刚打包好的。弹药箱上摆放着一架马克沁重机枪,箱附近散落着几瓶苏联红牌和苏联绿牌的伏特加酒瓶……以及木柄手雷。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苏联遗产展列室!梓海莘越来越感觉自己穿越了时空——当然不是穿越到古装剧里。
他往前踏一步,灰尘扬起到半空中又落下。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面残破的红色旗帜。再抬头一看于万众枪械间钉着一个相框,相框内装裱着一副宣传画——红色背景下头戴红五星**帽的士兵手指着正前方,似乎在质问着梓海莘:“你今天有没有为我们的事业而奋斗?”
梓海莘无力地笑了笑,按照父亲的说法,这不是他要找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走错房间。
他指挥袋鼠拳王搬开那些弹药箱,很快,地上的杂物被清空了,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黑色的铁板。这一看就知道是通往地下二层的小门,铁板和四周的地砖紧密贴合,像是那种方形的下水道井盖。
铁板上的纹路参差不齐,高高低低在镌刻着一张图案。梓海莘用打火机照明,凑近一看,拂去灰尘,是一个正方形的痕印。
他又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圆印记,嗯,应该不是世界之扉的印记。那正方形被一条直线在边长三分之二处拦腰切割开,正方形的中间倒是有一个椭圆,但和世界之扉的圆完全不一样。
这恐怕是狩猎者家族许久不用的家徽吧,二月革命后贵族们几乎被赶尽杀绝,家徽这种玩意儿由原来尊贵的象征变成了罪犯的烙印早就被废除了。更何况狩猎者家族有脸上的纹印,根本无需家徽。
梓海莘吹掉铁板上的灰,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