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村泥路难行,胡冬风低着头推着自行车,车上坐着俩孩子,车胎上的泥像是胶水一样粘满了手闸和后闸车轮闸皮相交的位置,挡泥板里也全是塞满的粘土,摩挲的呲呲作响~。手里拿着根从路边捡来的小木棒,撑起自行车,往下铲着粘泥。
枉庭穿着一身秦梅花小时候穿的衣服,分外别扭。这时瞧着天边行走的云彩,偶尔有阳光透过云层穿梭下来照到地面,两边是两条人工河,河水是从村西古运河引过来的。田野里蛙声一片,几只蜻蜓在河面上飞行,偶尔点弄下水面。枉庭喊着胡虹春左指右瞧。
正西边泥路上有两个人蹒跚而来,越走越近。枉庭拍了拍车座:“胡叔叔,对面有人过来了。”
胡冬风站起,定了定神,仔细一瞧张口说道:“那是你爸妈。”
枉庭一听惊喜的大声喊着爸爸妈妈,还摆着手示意。
枉海天和乔凤蝶,回家吃了几口早上剩的饭菜,刚出门要往东村去找,雨就停了。回来枉海天打算骑自行车,乔凤蝶提醒了雨刚过还不如走着快。所以俩人这就走着去东村找孩子,刚走到一半就见前面有辆自行车停在路边。
远点看乔凤蝶以为是俩女孩子,和一个成年男人。越走越近,越近越急,直到看清儿子枉庭冲着自己招手。这口气总算泄了下来,甚至差点笑出声来,转瞬间变了脸,脸色阴沉了下来。回了回神一看成年男子是胡冬风,在枉海天夫妻眼里,胡冬风是胡家唯一的一个值得来往的人,夫妻俩私下里也没少开了家庭会议。家长里短,评判人物,好似司马徽能评出个侯门将相来,又好似易中天根据每个人提出自己的观点来。
乔凤蝶在评判度较好的邻居胡冬风面前,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子,但是拉扯儿子的肢体语言可就藏不住了,一拉一拽还不忘记回头冲着胡冬风不失礼仪的微笑着。
胡冬风就憨厚的说了,孩子今天看到死人受了惊吓,让枉海天夫妻多安抚一下孩子。临分开嘱咐了一声,孩子身上穿的是他姐胡秋霞家的衣服。
“胡秋霞”
枉海天在家里凳子上坐着,点上烟望向院内,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三个字。
“胡什么胡?赶紧给换了衣服,给人家还回去,哎呦~我让着枉庭给累岔气了,”说着坐在凳子上捂着自己胃部。
枉海天拿着换下来的衣服,给妻子乔凤蝶说了声,就去了东村。
乔凤蝶累的胃疼,拿起洗衣盆把枉庭的衣服放了进去。
正准备要洗。
枉庭这个多动的孩子,穿着刚换上的衣服,啪~叽~一声摔倒了,正好摔在院子里的小水洼里,一身的泥水,把新换上的衣服又给弄脏了。
屋里小儿子醒了哇哇哭着,乔凤蝶本来心里就很烦闷,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顷刻间脑海里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枉庭的各种顽劣。气上心头,拿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就对着枉庭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