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准白天为风玲的病,求医问药在外面跑了一天,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已至深夜,就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从怀里掏出一个干馍,掰碎了泡在水碗里。就算是凑合这吃了点东西。
吃完东西,疲劳感袭来,眼皮似闭似合,单手托着下巴,点头打着瞌睡。又不敢睡太死,时不时精神一下,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风玲。
白天赶路的劳累,加上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清晨一早,胡不准就觉得自己眼酸发胀,想睁又睁不太开,就眯着眼睛,环顾了一眼房内,当眼睛的焦点漫无目地移向胡助时,只见胡助猛然坐起,吓得自己一激灵,差点没跳起来。稳了稳惊慌的情绪说道:“助子你这诈尸啊!吓我个半死。”
胡助望向躺在床上的风玲来回打探着说道:“准哥~我刚刚做梦,梦见风玲她醒了。”扭过头沮丧的表情对胡不准又说道:“还以为真醒了呢,算是空欢喜了。”
胡不准低着头:“人言道“白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我困的迷迷糊糊也觉得风玲醒了。”
只见胡助这会正指着胡不准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不准踅摸了下自己,没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劲儿。笑着对胡助说道:
“助子你这是发什么神经,抽的什么风,哥怎么了,让你笑成这样。”
胡助笑的咧着嘴说道:“准哥,你看看你的眼,活脱脱一个国宝。这俩大黑眼圈子,黑的像锅底灰,给画出来的。这一夜看来把准哥熬得挺厉害的,咱得想个办法,要不然咱俩轮流照顾风玲吧。”
“我也正想着这事,你说的也是我想的。就这么着,咱俩轮流照顾吧。”胡不准点着头说道。
胡助伸了个懒腰,把地铺盖收了,抱起来,出了东屋门,边走边说:“准哥,我先去做早饭,吃了饭你就回去休息,赶明个你过来,我再回去换洗下衣服,都馊了。”
胡不准吃了早饭回到家,特地让母亲去邻居家借来点小米谷子,给风玲的父母送过去。
那年月,借点白面,借点柴米油盐的过日子,都是正常的事情,借来第二年地里庄稼收了,再还回去。
胡不准胡助俩人轮流照顾风玲几天,胡不准拿来的《至宝丹》也吃完了。胡难平又给把了脉相,缓缓点着头说道:“不错,这个药有效果,脉相有神,柔和有力,脉律整齐。有根,尺部沉取有力,尺部候肾,肾藏元气,为先天之本,五脏六腑之根。肾气不败生机尚存。有胃,有胃则生无胃则死。两腮红润,唇色有光泽。问题不大,何日能苏醒,只能静观其变。”
胡不准不明白自己老爷子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一番话,这也是他不想学医的一个主要原因。在众人面前张口说道:“爹,你说这个药有效果,今天我再进城去取药。”
风玲的父母对胡难平父子,心里一万个感激,两人又对女儿这病一窍不通,握着胡难平的手攥的紧紧的。风玲的父亲说道:“早年间,四闺女她大哥二姐,早夭。三闺女又不知去向。就这么一个闺女还闹出这毛病,让助子和不准,跟着没日没夜的操心,我们两口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风玲的母亲眼里含着泪回道:“你个糟老头子,但凡有一点本事,咱家三个孩子会没了吗?小四也不会这样。”说着呜呜咽咽跑去里屋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