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准拿着从县城取来的药,强颜欢笑尴尬的神情溢于言表:“怎么~我去了~回了~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风玲的母亲笑着说:“准~这些天多亏你这药,助子这些天也是忙里忙外,我和她爹年龄大了,总算是助子和玲儿两情相悦,互相喜欢,既然他们走到一起,我们就祝福他们吧,别忘了结婚那天来吃喜酒。”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缝隙里得用放大镜去看,才能看到眼珠这会正来回转动看着胡不准的表情。嘴巴张的大开,里面发出的声音咯咯作响,像是许久没下蛋的母鸡,下了个蛋。胡不准面皮上的肉不受控制,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嘴角颤颤巍巍,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拉我~局~北年合合~~。”越说越抖,终于最后嘴里蹦不出一个字,回头和风玲她母亲摆摆手,转身走了。风玲的母亲冲着背影说道:“准~!助子和玲结婚记得来帮忙,咱人手很紧巴!”
“啊~喔~~”一声长啸,破嗓而出,吓的风玲母亲一激灵,干脆就把眼闭上了。胡不准本想打算回一声“噢”,一应声连嗓子眼也不受控制了。这一声长啸,真像被打断腿的狼,悲惨的叫声。
胡不准从那滴映着几百人的结成冰凌的水滴中回过神。只看于人山把胡哑巴叫到跟前,两只手结成沾花指的模样,各在水碗里沾了一下,对着胡哑巴的面门把水滴弹过去,又让胡哑巴转身,对着后背拍了几下,双手五指各并成掌窝,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口诀,直接给胡哑巴又来了一套双峰贯耳。台下众人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台上,于人山口中大喝一声:
“说!”
胡哑巴回:“啊~喔~”
“我让你说!”
“啊~啊~喔~喔。”
“喊爹!”
“趴趴。”
“喊娘!”
“姆姆。”
众人皆惊,胡哑巴开口说话了,台下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事很是奇异。
于人山鼓掌,胡大眼见此拉着胡哑巴一起鼓掌,台下掌声雷动。人人兴奋异常。
于人山双手示意,顿时鸦雀无声。双目紧闭,长出呼吸,双手沉于丹田,然后提至胸口,如此往复几次。对着台下双掌拍出并且急促地说着:“你们台下这些人,要相信我,只有相信我说的才能完成下面的表演。都把眼睛闭上,伸出常用的手,并成掌状,把嘴张开口成“O”的形状,以手拍口三次,五指用力并拢伸直,切记一定要并拢伸直,用最大的力气伸直。”看到众人都闭着眼,于人山赶忙,端起水碗,咕咚咕咚灌进肚里一碗。
“那么,在这的各位功友,你们试试还能合上吗,还能握成拳头的形状吗。”于人山这套任谁也握不起拳头来,先让人伸直,伸直还要用力,一边伸直一边握拳,除非两只手。
不知是谁喊道:“哎呀,真的是握不起来来啊~,哎呀我的手怎么不听使唤了呢。”
于人山借机:“大家放松,呼吸均匀,再放松,对~跟着我的节奏,唉`~对~慢慢地,呼气~慢慢地~吸气。大伙儿再试试!看能不能握起!”
胡不准看到这些,那就一直笑,先是微微的轻轻的,一个自己在地上躺着,另一个自己在空中飘着。笑声越来越大,几百人都在底下看着他一边大笑一边往上面飘,笑声震彻小村庄,越飘越高,胡不准目之所及,笑声也传至此处。
胡不准直冲云霄,像一根离弦的箭,极速升腾,向下望去,一道漩涡,把下面所有的东西卷起吸进了自己脑袋里。然后一片混沌和黑暗中闪出一道刺眼的光亮,胡不准寻着过去,缓缓睁开眼。风四娘坐在床边,已哭成了泪人,风四娘的四个孩子,也在旁抹泪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