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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卡瓦博格

第五十二节

梅里雪山在雪区被称作“卡瓦格博”。知道卡瓦博格还得从那次著名的山难说起。

1991年1月4日,17名中日联合登山队在卡瓦博格雪崩下不幸全部遇难,震惊中外,成为世界登山史上第二大山难!卡瓦博格峰顶高度6740米,他们已经攀登至6200多米的4号营地,一度冲顶至6500米,距离峰顶仅仅200多米。然而,就是这200多米,成了17位登山勇士永远的遗憾,这些记忆随着狂风和大雪永远留在卡瓦博格。

卡瓦博格在云南,在藏民心目中不是一座简单的山,她像神一样的存在。

那个时候,只能说卡瓦博格愤怒了。她不愿人类这种小小的生物站立在自己的头顶之上,我们只能这样理解。大片的乌云被十几级的狂风撕碎成一缕一缕,散乱的遮盖住天空,大雪瞬间淹没了中日登山队的宿营地。那时登山队员都因为风雪躲在帐篷里面。他们没有来得及发出一条呼救信息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对讲机就挂在帐篷里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17个人没有一人来的及向大本营发出一条消息。

1991年5月1日的公祭对于17位登山勇士的家属来讲是个悲伤的日子。虽然他们内心都期盼着亲人有一天能回来,但这只能是个渺茫的希望,用来安慰一下自己脆弱的心灵而已。

那天天空浓云密布,同样飘着雪花,很多家属这一生也许只有一次机会看到卡瓦博格的真容,却是在悼念自己逝去的亲人。祭奠的香烟袅袅升起,整整一天卡瓦博格浓云密布,就在人们绝望要离开神山的时候,卡瓦博格的浓云像演出的巨幕,沿着山脊缓缓拉开,展露出自己的真容。

所有登山队员的亲人跪在神山的脚下放声痛哭,他们不知道是在哭泣自己的不幸还是幸运。很多人数次抵达卡瓦博格都不得一见神山的真容,难道这次见到神山的真容是以17位登上队员鲜活的生命作为代价吗?卡瓦博格久久的沉默,没有回音。

卡瓦博格带走了他们的亲人,当雪山用缓缓蠕动的冰川将壮士们的遺骸送还时,已经是1998年,时间过去了7年之久,卡瓦博格归还了他们的身体留下了他们的魂。

2000年,一个官方的国家宣言被通过。卡瓦格博作为藏传佛教的朝觐圣地,因信仰和文化而被尊重的山,将永远不允许被攀登。

当年为什么卡瓦博格被封为雪区八大神山之首,其中原因欧文并不清楚。

当年中日登山队的精英,特别是RB京都大学登山队的精英在这次山难中几乎损伤殆尽。以至于他们在五年首登权利即将过期的1996年很难再凑齐一只精锐的登山队伍。

也是上天怜悯这群无知的人们,1996年登上队二次冲顶的时候。卡瓦博格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当时气象预报,今夜有暴风雪,因此登山队取消了那次冲顶,那是人类唯一一次冲顶的机会。那天实际的情形却是:“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气象预报预计的暴风雪根本没有来。上天和登上队员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其实那天登山根本不用去看天气预报,应该找易经大师占卜一挂倒是靠谱一些。无论如何登山队员全体保全了生命,但是每个登山队员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痛。卡瓦博格不是一座人类可以征服的山,因为她不愿意。

这对于生者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京都是一座历史名城,欧文曾经去过那座城市,印象中是一座温、谦卑的城市。

京都大学在春天落英缤纷的樱花季里,在秋天满山如火的红叶季里,都是一座儒雅的学府。京都大学是继东京大学之后RB第二所国立大学。

京都大学是如此久负盛名的一所大学。

这所创建于1897年的大学,最初名为“京都帝国大学”。二战后,正式更名为“京都大学”。

截止2017年,京都大学已经诞生了9位诺贝尔奖得主,其它奖项也是获奖无数。因为我们对诺贝尔奖比较熟悉,仅以此为例。我们国家有多少在世界排名前100位的大学,掰着手指头数数,不会超过两只手掌。有多少诺贝尔获奖者,不说某一所大学,中国目前为止仅莫言一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只是近期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是一所值得尊敬的大学。攀登卡瓦博格的中日登山队员中有12人是RB队员,他们求学于京都大学,却没有一人完成学业,的确也是一种遗憾。

祇园位于八坂神社前、鸭川到东大路通之间的四条通沿街一带,是京都最有名的艺伎区。白天可以在茶室、餐厅里消遣或者逛逛商店。到了傍晚华灯初上时,就像是在逛元宵佳节的灯会,是个约会和偶遇的美好场所。

走在祗园的四条通沿街,花季映衬着盛装打扮的女子。女子们多穿着和服,传统的美应该在传统文化的环境中彰显。RB女子婉约含蓄的美,让人留恋,只是看看,也是一种享受。

那时候,欧文已经忘却了卡瓦博格带给他当年的震撼和悲伤,虽然此事不直接关乎他的生活。

但是对大自然的敬畏就是那时植入心底,从此不能忘怀。

人类与自然怎样和谐的共存,当那座巨大的山贴近我们的身体,那么近。曾经有多少热爱征服自然的人,前赴后继的被自然征服了。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德,欧文从见到卡瓦博格之后改变了很多执念。

漫步在京都的大街小巷,谁能想象到,曾经在这个城市读书求学的莘莘学子,都是来自RB各地的精英。他们也曾和自己相爱的人樱花树下呢喃细语,也在清水寺的大殿前许下美好的愿望,但欧文心中祈祷,不是登顶卡瓦博格愿望,宁愿和自己相爱的人长相厮守。

登山队员谁能想到有一天长眠在那座冰冷的雪山下,尸体都不曾找到。这种悲剧到底是如何造成的,是不是应该问问自己,而不是卡瓦博格。

因为大雨暂停,214国道在当天夜里十点抢修成功,但是继续赶路的车辆并不多。大多数车辆和游客都找附近的客栈或村镇住下来。这么危险的路况,夜里开车不安全。

欧文和小倩住的那家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

之前还怀疑那么大的厨房,那些闪闪发亮的厨具会不会派上用场,现在它们都各就各位了。

藏民的房子非常结实,因为在屋子里烤火,屋顶巨大的木作熏得黝黑发亮。也不是脏的原因,只是表面为了防腐刷了油,再加上烟气熏染,长年累月形成这个样子。

客栈的大厅,方正宽敞,从大门进来左手边是一排高柜。上面摆放了镜子,水壶,茶具一些生活用品。右手边是大厅,走到底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左边是厨房的门。大厅中间有矮柜排成的桌子,旁边是取暖的火炉。吃早饭就在大厅里,沿着大厅三边是类似矮矮的罗汉床,比常规的沙发要大一些,上面铺了垫子,各种彩色的卡垫和家具配在一起倒也和谐。

房梁上挂着一串串编好的大蒜头。方木大柱子油漆成暗红色,下面经常被人摸或者蹭颜色有点脏,杂陈了一些黑色和灰。柱身上面的色彩依然鲜艳,下面的油漆被划伤成条条灰白的印记,柱子中上部系着几条白色的哈达,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亮光。

面对窗户的座位上面,挂着一幅唐卡,是白度母的画像。画像前摆放着酥油灯,有水果和点心一类的。在藏民的信仰中可能是要在家里供奉自己的神吧!就像信仰佛教的信众在家里供奉菩萨一样!

大厅的最后一排矮柜上摆着一个大脑袋电视机。有段时间流行过一种叫做背投电视的,巨大无比,当时那是有钱人家的象征。

藏族的房子不是特别在意朝向,窗户不大,抵挡寒风第一要紧,采光倒是其次。

次日天蒙蒙亮,欧文和小倩打算一早动身,下了几天雨,天空终于露出了一抹蓝天,偶尔从云彩的缝隙中会有光斜照下来,显得这个小镇美的不真实。

欧文爬上山坡,有些田地藏民种的比较高,山里想找出大片的空地比较困难。在山坡上回首,奔子栏镇恰好就在两山形成的峡谷中。那一抹绿色在云缝中投下的光柱中,像一个小小的模型。白色的小房子,深绿和浅绿的庄稼,深红和浅黄的树点缀期间。黄绿纵横的田像小猫咪的爪子挠过,一缕缕排列整齐,有些有点调皮不按照规矩排布,也显得自然些。

梅里雪山属于横断山脉,有些修路造房留下的山体裸露出深褐色的岩石,显得不那么和谐。远处的山体不像内陆或者江南一带的山,是绿色的树林或者竹林覆盖,就是山的本色,有些荒凉。向高处或更远处望去就接到了深黑色的山体,和远方雪山的顶部连成一体。这里看不到卡瓦博格,应该在更加遥远的云中也说不定。

“滴滴!”手机有一条短信,是四郎发过来的,要出发了。

奔子栏镇滞留了一晚,现在天气和路况都好,这种等候也值得。

行李一早就打包好了,上车出发。

迪庆到德钦短短不到两百公里的路走了三天。

中午终于来到德钦,落脚点就在214国道旁边。附近的观景台是观看日照金山的最佳观景点,那十三座藏族的宝塔常常被作为观看日出的前景。

抵达梅里时光尚早,欧文找到唯一一家国际青旅,他那张昆明开通的会员卡居然一路使用过来。青旅本来价格就便宜,使用会员卡还能便宜一点。三十五元一个床位的六人间,还算干净。德钦觉色滇乡国际青年旅舍,“觉色”这两个字很特别,距离观景台有一点距离,走过去十分钟路程,他们已经相当满意。其实最好的位置是那家“梅里往事”,路上听很多旅友提到过,透过客栈的窗户能一览“太子十三峰”。

欧文和小倩放下行李,出去找吃饭的地方,顺便去拜访“梅里往事”。

果然位置绝佳,外观看着不觉得多么有特色。像大学时代的学生宿舍。一层的厅很大,就是大食堂,通透宽敞。

吸引欧文的是楼顶有个宽敞的平台,那里是观赏梅里雪山的绝佳位置。

天台上有几把椅子,梅里雪山被浓浓的云雾遮蔽,欧文想,最近几天或许看不到她了。

214国道从客栈前面穿过,可以看到来往的车辆匆匆忙忙的样子。地图上这段路叫做西景线,其实就是214国道的一段。

飞来寺在客栈的东北方向,步行要半个多小时。观景台附近,是进藏的必经之路,也是古往今来茶马古道的一个驿站。久而久之,形成一个小小的镇子,饭店和客栈是主要的经营项目,超市就在刚才过来的路边,是个非常成熟的小镇。

经过德钦,前面就是XC的土地了。所以梅里雪山对于云南和XC有着重要的地理和行政意义。对于藏民来说,更加重视她的宗教地位,这是他们的信仰。

这种阴雨天气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虽然不是特别赶时间,但一直滞留在德钦,后面的道路也会越来越难走,八月进藏本来就充满了各种突发情况。

“你一定要等云开日出,看到卡瓦博格才继续前行吗?”欧文还是想和小倩确认一下。在“梅里往事”的天台上,凝望着云雾弥漫的卡瓦博格。

“看到卡瓦博格不一定要等到云开日出,她要显示真容的时候,云雾不会阻挡她。”

在德钦住下第三天的时候,欧文再一次问小倩这个问题。

欧文现在没有那么执着,如果看到是一种缘分,看不到也给下一次旅行一个机遇吧!

就像出发的时候觉得一定要抵达拉萨的大昭寺磕三个长头,在布达拉宫前面拍一张照片,证明自己曾经来过。现在觉得这种证明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反倒对XC和拉萨的自然风光,宗教文化充满兴趣。

“如果一直这种天气,我打算先去徒步雨崩。”小倩手里玩弄着包上的刘苏,讲了自己最新的想法。那只包是手工编织的,色彩鲜艳。欧文记得是在香格里拉独克宗古镇上淘到的,当时欧文也在,一群人还和老板砍价。自从淘到那个包,小倩每天都背着它,不再背那个双肩小背包。配上碎花的长裙感觉更像当地少数民族的女孩,是谁家的女子要出门逛街,或去看望一下亲戚去。

这个想法或许是被欧文的最新计划影响。

在德钦附近有一座传奇的教堂,是一百多年前一个法国传教士建造的。后来毁于战火,又重新修好,规模不大,却很有特色。在XC藏传佛教和苯教等东土教派流行的地方有一座天主教堂,本来就有点意外。听说参拜的大多是当地藏民。欧文也说不上对天主教多么感兴趣,西方的教堂看过很多,以前参观也只是对那些高大宏伟的建筑本身感兴趣。据说这个教堂的风格与众不同,就引起他猎奇的心理。

这种异类的存在就像你在欧洲某个教堂附近,发现了一座寺庙或者道观。看着白皮肤蓝眼睛的欧美信徒进进出出,见面和你道一声“阿弥陀佛!”或者“善哉善哉!”

那种感觉落差很大。

宗教在很多时候跨越了政治和地理上的界线,在全世界自由传播。就像一粒种子随风飘荡,生长,突破了文化、语言,种族和肤色的阻碍。

所以信仰这种东西,挺伟大的。

茨中教堂比雨崩村要远一些,欧文和小倩搭伴,他们在去往雨崩的岔路口分手。距离茨中教堂再远些有个傈傈族的少数民族聚居地,那种民居的形式也是欧文感兴趣的,感觉又回到了专业探索的道路上。

在遥望拉萨的时候,欧文发现自己还是很热爱自己的专业。有一段时间是那么讨厌它,甚至有过放弃这个专业的打算。现在和路上的朋友聊起各地的风俗,建筑,自己也能说道一二,就感觉有个专业还是挺好的。作为一个建筑师的身份想要改变也挺不容易的,或许这是自己骨子里就携带的基因也说不准。

欧文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童年的时候,父亲在高高的脚手架上盖房子。欧文集结其它工友的孩子们在建筑工地上打闹。石头、瓦块、沙子和建筑工具都是他们的玩具。

记得有一次,几个孩子把电焊工的面罩拆了,就为了拿到几块墨镜一样的彩色玻璃。面对着强烈的阳光看太阳,每个孩子都发出惊讶的尖叫声。太阳变成一个圆圆金色的盘子挂在天上,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在大中午能直视过太阳。当然了,后来被工人师傅发现,告诉了各自的工友父亲,少不了一顿胖揍。那时候的小孩子皮实,打一顿过会儿就忘记了,也不和父母记仇。下午照样涎着脸跟爸爸要五分钱买冰棍儿,然后几个小朋友灰头土脸坐一排,也不洗手,舔着冰棒,看着夕阳,觉得好快活!

从德钦每天有一班车前往燕门乡,那个小村子因为这座教堂广为人知。

八十多公里的路,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雨崩没有通车,和当年的墨脱一样,只能徒步前往。小倩并不在意,徒步是她的强项,两人暂时分开。估计要三天后才能再次回到飞来寺。

穿过一条隧道,隧道名字已经忘记了。出了隧道就是一座大桥,桥的另一头,那座中西合璧的教堂赫然就跳入眼帘。

教堂风格和装饰有点和大理天主教堂相似。

不是脑海中想象的那种高耸的哥特式建筑,而是一座青砖黒瓦的教堂。如果不是墙上隐隐约约镶嵌的十字,很难把这座建筑和天主教联系在一起。

抚摸着教堂的墙面,阳光把欧文的影子刻在墙上,耳边就想起丸子的笑声。回头看看,又没有人,空荡荡的,不似大理那般热闹。

如果丸子在一起,那么自己又会有个贴心的模特。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子,和教堂来个合影,两种新老元素的碰撞一定会拍出很美的照片,想想都陶醉。

可惜,刚才应该把小倩挽留一下,至少拍几张照片再走。现在也不至于剩下摄影师和建筑师一个人,显得蛮孤单的。

之前,走进凤凰之前都是一个人旅行,也没有那种孤单感,为什么来到雪域高原,反而有一点失落。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总是喜新厌旧,建筑师,摄影师也不例外。

如果离开的是一种伤痛,独自旅行就是自己的狂欢。如果离开是一种和谐,徒留一个人岂不悲伤。什么时候能够超越物我两相忘的境界,欧文慢慢举起镜头,想平复一下杂乱的心情。

看到茨中教堂,欧文想起开平的碉楼。当时只是匆匆的一瞥,那种砖石结构的建筑,栉风沐雨的沧桑感和茨中教堂非常相似。

传统中式建筑的元素和哥特建筑的特点糅合在一起。

屋檐是中国传统的飞檐,模仿隼牟结构的砖石构造。中间部分有一点西洋建筑的味道。那些立柱有点像罗马柱,柱子间的墙壁上彩绘了图案,现在看到的是墨色。不清楚当初是不是有很绚丽的图案,毕竟一百多年了。

进入教堂内部有些宗教的气氛了。

天主教堂给人印象深刻的是那绚丽的大花窗。那种彩色玻璃就是教堂吸引欧文的致命弱点,从来都无法抵抗。在欧洲参观那些教堂的时候,欧文往往会席地而坐,抬头仰视那些绚丽的大花窗,良久良久……

记得在剑桥大学的国王学院,教堂是学院的主要建筑,现在已经对外开放,可供游客参观。那是一座精致的教堂。建筑外观并没有传统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的尖顶,反而敦实稳重。教堂内部则富丽堂皇,用豪华一词来形容教堂似乎有点欠妥,当时给欧文的感觉就是那样。

教堂的彩色玻璃花窗,每一扇窗户的图案都不一样。每一扇窗户都在叙说一个美丽的宗教传说。有阳光的日子去体会那种迷离的色彩是最好不过了。欧文把单反相机的闪光灯关掉,安静的架在胳膊上,有时候不看镜头,只是把相机放在怀里,斜对着窗户,轻轻按下快门。或者把相机设定在自拍模式,仰视壮观的扇形穹顶,自由发挥。也能拍到精美无比的构图。

欧文那时候就躺在地板上,在教堂的最低点仰视上帝的杰作。

偏偏这个时候,有个小朋友唱起了歌,在安静的教堂里歌声混响效果很好,显得清新嘹亮。妈妈慌里慌张急忙去阻止孩子这种自由散漫的行为。外国的游客只是投来友好的微笑,并没有多么介意,天使就应该在教堂里歌唱,难道不是吗!。

在他们的心中,每个孩子都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天使,这么圣洁的教堂唱歌也无违和感!

茨中教堂没有大花窗,仅有的几扇窗户在阴雨天透进微弱的光,倒是增添了宗教的神秘感觉。教堂内的拱券也是青砖砌筑,顶部天花的彩绘让人联想到故宫或者颐和园的宫殿。

教堂有一位神父,欧文和他交谈了一阵。欧文很羡慕他,神父现在就过着种菜,酿酒,劈柴烧饭,自给自足的生活。这不是《瓦尔登湖》书中主人公的生活吗?或许也是自己人生中某个阶段的理想生活。

说到酿酒,教堂白墙外的那片田不种青稞,却种了葡萄。法国波尔多酒庄的嫡传葡萄种子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地方生长了一百多年。

教堂后院有两棵大树,在炎炎夏日的浓荫下乘凉,非常惬意,一棵是桉树,一棵是香樟

八月是葡萄即将收获的季节,神父摘了一串葡萄给欧文品尝。很甜,比葡萄更甜的是葡萄酿制的酒。酒盛在腌菜的大缸里,非常接地气,不是常人想象的橡木桶。

中西合璧得如此和谐。

设计的目的不也是让生活更美好更和谐吗?

就像葡萄生长在这片土地中。也可以说从这片土地中生长出来的建筑不就是最适合的设计吗!

大自然成就了所有的设计,我们只是让他们呈现出来即可。不用违背自然和生命之道,就是最好的设计。

晚上住在村子里,明天欧文想去傈傈族大寨看看。

通往大寨的路很颠簸。前天下雨后,冲击到路面的泥土堆积在一起,表面的泥土部分晾干了。面包车压过后,像行走在海绵上一样,湿软的地面不能支撑车身的重量,有时候车身会陷入泥里面,像被胶水粘住一样,很难逃脱。

面包车的底盘不算高,道路中央突起的泥土碰触到底盘发出“咔咔咔”响声。欧文总担心那车厢底盘会不会被划开一个破洞,把自己漏出去,“哧啦哧啦”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响起。眼前一黑,自己声嘶力竭的呼喊,眼睁睁看着司机把车开走,自己被丢在荒凉的山野里面。

旁边一个伙伴推了欧文一下,递过来一个青苹果,把欧文从自己营造的噩梦中唤醒。那个苹果仿佛是一剂清新剂,把欧文拉回现实,想象着刚才的画面,自己也觉得好笑。

傈傈族的大寨的确壮美,少数民族的聪明和智慧从他们自身居住的建筑就可以体现出来。如果每个设计师能多关注一下这种传统文化的美,那么也没有必要总是抄袭或者是模仿那些所谓的国外潮流,迷信那些国际大师。

从傈傈族的村寨返回德钦的路上又遇到大雨,发信息给小倩,她还在雨崩徒步的路上,因为下雨,三天的路程变成一个未知数。

欧文回客栈等她,雨却越大越大,不免有点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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