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主持人连忙叫住他和饭西:“今天和宋晏一起来到我们《时尚盛典》的可以说是圈内最特殊也十分受欢迎的饭西,今天饭西的装扮是你特意搭配的吗?”
宋晏收住了刚要迈开的左脚,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不是,是它主人给它打扮的,很巧的是和我今天的服装很搭。”经过话筒处理后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有磁性,像严景意新买的低音音响。
主持人表示很惊讶,大家都以为饭西是宋晏的狗,没想到饭西另有其主。宋晏说起饭西的时候明显语气温和不少,趁着他短暂的“好说话”时间,主持人又问:“哦?原来是这样,还以为饭西是你自己养的,它主人也是圈内人士吗?”
宋晏答:“是圈外的朋友。”
主持人不是媒体记者,没必要去追问明星的社交隐私,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问。
宋晏回后台要走一段路,加上人多,于是严景意他们比宋晏先回去,没想到在后台遇到了宋晏休息室隔壁的男人。
“小意……”周岸显然很诧异在这儿碰见严景意,而且她身边的人是竟然是高翔——宋晏的金牌助理。
经过上一次见面,严景意好像释怀了,那些之前设想过的种种情节都没有发生,她发现自己站在周岸面前居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心跳也持续平缓,没有漏一拍,小鹿也没有撞得晕头转向。
“周岸。”她想说好巧,可人家休息室就在隔壁,这真是睁眼说瞎话。
“你怎么在这?”周岸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话语里的激动和欣喜难以掩饰。
严景意实话实说:“我啊,我陪饭西来领奖。”
周岸的出场顺序很靠前,早早就走完红毯回休息室休息了,就在严景意他们走后几分钟,所以没听到宋晏说饭西不是他的狗。
他疑惑,“饭西?那不是宋晏的狗吗?”
严景意摇头道:“是我的,就是之前救的那只。”
“是它?”
她这么一说,周岸恍然大悟,严景意前几年捡了只萨摩回来,但他对狗毛过敏,所以从来没见过饭西,原来现在这只经常随宋晏出没的狗就是她带回家那只。估计是宋晏是严方樹公司旗下的艺人,帮老板照顾狗?
“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周岸问道,高翔站在她旁边实在有些碍眼。
严景意看看高翔,高翔也看她,意思是别听那小子的。她犹豫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不就是个前男友嘛,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以她对周岸的了解,他其实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正好她也有事想问周岸。
“没事,你先回去吧,一会宋晏回来找不到你。”她对高翔摆手,和周岸去了走廊最边上的一个窗台。
先是短暂的沉默,严景意发现,两年时间的沉淀,不单是她变了,周岸也变了。曾几何时,周岸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光彩夺目的存在,但是现在,那些光彩好像褪去了,他变得和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因为相识,在人群中她一定望不见他的身影。
“当年的事,你还怪我吗?”周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他熟练地从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刚想点着的时候下意识望向严景意,她不喜欢他抽烟的。
“没有,那时候也是年纪小太冲动,处理的方式可能不是很好,如果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在这和你说声抱歉。”在他把未点燃的烟卷放回口袋的时候,严景意同时开口。
尽管严景意说不怪他,周岸的心口还是微微泛疼,这是他的姑娘啊,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万里之遥。
“别这么说小意,是我太混蛋,你没有错。”
周岸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大的混蛋,严景意那时候在打算什么呢?周杳杳和严景意关系好,她是周岸的妹妹,她偷偷告诉自己哥哥严景意准备毕业后嫁给他,她在准备把自己的一辈子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惊喜。那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呢?他忙着拍戏,走场子,忙着代言,最后忙着睡在了别的女人床上。如果说她有错,那她错就错在没有在自己男朋友**送上门的时候将他的臭名昭告天下,错在没有狠狠给他一拳,错在从头到尾没有骂过他一句人渣。
虽然分手了,但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严景意看周岸已经两年过去还这么自责也不好受。那件事也不能全都怪在他头上,当年一时冲动的成分确实存在,后来得知周岸是被人设计才出轨,自己已经出国,也没机会两人坐下来好好聊过。虽不后悔分手,在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他。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不欠我的周岸。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没有办法挽回,那就让它成为过去。别把自己困在愧疚的牢笼里,我是怪过你,但现在没有了,我从来不骗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过好你现在的生活,别再想关于我们的过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噩梦醒来依旧是蓝天白云,万里晴空。”
严景意这段话讲的很真诚,字字如心里所想,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愧疚。
她的话周岸是听进去了一半,严景意说不会骗他,这是真的,她从来不骗他。她从来都是把他放在心里最纯净的那个位置,那里没有一丝污秽,有最真诚的话,有最干净的眼眸,有很柔软的香。
“我们现在,还能是朋友吗?”周岸问她。
严景意很高兴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她笑道:“可以是。”
周岸不知道是一时激动还是咋回事儿,一步跨上前就把她抱在怀里,语无伦次道:“谢谢你,小意。谢谢你原谅我!”
呃,虽然说是朋友,但怎么也是由前男友过度成的朋友,这种亲密的拥抱还是不大合适吧。严景意想着就要推开他,只是手刚抬起来还没碰到男人的身体,身上的力道就突然消失了。
“唔……”耳边一阵带着木质香味的风掠过后是男人痛苦的闷哼。
omg!
上一秒还抱着她的周岸这刻半靠在墙上,要是没有身后那堵墙,估计已经躺在地上了。显然他不是自己倒下去的,这点从眼角青了一块可以判断。
严景意回头就看见了一脸酱色的宋晏。
“宋晏?”
“你是不是有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略带惊讶的是严景意,咬牙切齿的是周岸。
来的时候严景意听见小姑娘们嘴里的八卦,宋晏和周岸关系不好,看来是真的。但她没想到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差到见面就要拳脚相向的地步。
宋晏没理周岸,拉过严景意的手腕要带她走。周岸被来就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拳,这下火更大了,他觉得宋晏真的是有病。
严景意没动,宋晏的脸色很不好看,说实话她有点害怕,男人间的战争应该不会涉及到她,但她认为此刻还是远离宋晏比较好。
宋晏墨黑的眼睛很让人有压力,他问她:“不想走?”
也正是这短暂的停顿,周岸缓过劲来,在宋晏脸上回了一拳,不过堪堪被他躲过,只是擦了点儿边。
严景意被抓着的手松开了,那两人的战争也正式拉开帷幕。
一拳过来就有一拳回去,周岸身体也算健壮,但在宋晏这里没讨到好处,脸上又添了新伤。两个人都是明星,靠脸吃饭的,严景意没想到两人还真的打起来,她叫着“别打了”也没人听。
两人打架的动静并不小,很快引来了双方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才拦下来。好在后台没记者进来,不然还得了,明天的头条肯定是这两位。
“我的祖宗诶,我这才没在你身边多久?就闹成这样?”高翔叫苦不迭,头疼的不行。好不容易把他们拦下,自己也挨了一拳,由于“战况”过于激烈,具体是谁往他脸上来了一拳不知道。
高翔嘴上是抱怨着宋晏闯了祸,却也没忘了给宋晏检查身体,又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伤。宋晏打完架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个卯起劲儿来干架的不是他一样。
周岸那边的人也是满面愁容,这马上就要上舞台了,看周岸现在鼻青脸肿的样子,难不成要顶着这副尊容上去?
念着昔日的情分,严景意正想关心几句,周岸脸上的伤看起来有点严重。她话头还没打开,高翔就叫住她:“赶紧回去吧严小姐。”他这句话仿佛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严景意一看,原来是宋晏又有要干架的趋势。哎,还没完没了了,她心想。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和个年轻气盛的高中生一样。也正是高翔这句话,严景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件错事儿。她和周岸早就分手,因为周岸身份特殊,他们之前在一起的事很隐秘,圈内的人都不知道。现在她们没在一起了,那她就更不该和周岸扯上关系。娱乐圈这么多张眼睛盯着,就算两人没什么也能被无良媒体扯出点什么,尤其是导致他们分手的那件事,可以说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炸弹,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爆炸,到时候对周岸的负面影响不是她能想象到的严重。
关心的话咽了回去,严景意没再看周岸,帮着高翔一起把宋晏拉回休息室。
高翔正在给宋晏上药,他脸上比周岸的伤少一些,只有几块淤青。
“嘶……”
“你能不能轻点。”宋晏倒吸一口冷气,被打的时候没多痛,反而是现在周翔没轻没重把药糊在伤处,够他受的。
高翔觉得委屈,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好不好。
宋晏身边的工作人员没有女性,高翔和小梁都是大男人,免不了有些粗枝大叶。严景意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就她一个异性,算了,看在宋晏照顾饭西那么久的份儿上,帮他擦一下药也无所谓,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同步着对高翔说:“我来吧。”
“那就麻烦你了。”高翔马上把药给了严景意,他求之不得。
额……严景意以为他是会客气一下的,没想到……她只得接过高翔手里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下手比较轻的原因,宋晏倒是没叫疼了。严景意虽觉得宋晏无缘无故打人不讲理,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小心,毕竟是对待伤患嘛。因为给宋晏上药的原因,两个坐的很近,严景意几乎都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这也让她再一次感受到这颗娱乐圈最亮的星是真的好看。宋晏的皮肤状态很好,三十多岁的男人并没有什么皱纹。眼周带了淡淡的妆,墨色的瞳孔深邃得让人看一眼就以为坠入海底。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是微合的薄唇,如果唇角没有打架留下的青紫,那将会是他五官中最性感的部位。严景意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人长成这副样子?看来市面上一个人撑起一个公司的传闻也不是没有理由。
“好了吗?”那张此刻不大好看的唇开合了几下,吐出这三个字。严景意猛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眼,顿时懊恼不已,自己竟然垂涎他的“美色”?还被当事人发现?她把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假装镇定地说:“好了。”
“谢谢。”这会儿再看宋晏的眼已经恢复如常,没有情绪,不起波澜。
“不客气。”严景意想到之前大家都在议论周岸和宋晏两人水火不容,刚刚又大打出手,她挺想知道这其中缘由的,问谁都不如问当事人来的简单明了。她又说:“你,为什么打架啊?”
宋晏没吭声,只是她的问题好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就明晃晃地盯着她。五秒,十秒,就在严景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宋晏开口了:“因为你。”
???
不光是严景意觉得奇怪,其他工作人员更是奇了母猪上树螃蟹过马路的怪。宋老板是在说什么千里之外的骚话?你看不惯周岸想揍他一顿你就直说,这打完就赖在人姑娘身上是怎么个回事儿?
严景意一头雾水,指着自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