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约翰拉托提普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了,“你,你……这亚伯拉罕诸教的雅威神,原来特么就是你啊!”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称“雅威·哈斯塔”的黄衣怪人“哈哈”大笑,脚不沾地浮空平移到约翰面前,“我也没想到这好不容易挑选出的先知竟然是你,前往异界的旅途可还算是愉快?”
身披长长的黄色丝袍,手脚如同黄金铸造,面具上的眼孔里绽出光辉睿智之光,头肩披散着白羊毛般神圣通透的长发。
动作中透着优雅,嗓音里显着高贵。这就是雅威·哈斯塔,他是掌控这世上一半信仰的至高之神!
哈斯塔与奈亚拉托提普一样,是克系神话中的恐怖神明。他时常称作“深空星海之主”,被冠以“黄衣之王”的名号。形态往往诡异多变,经典的“无以名状”这词最初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当然,孔佑之只在COC模组中了解过他,因直面哈斯塔而撕卡也不是没有过。不过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并不高,远要少过死在奈亚拉托提普手里的次数。
“哈斯塔先生?”孔佑之试探着这般称呼,没感到这家伙有什么不悦的反应,便也松了口气,“久仰久仰,早就听说过‘黄衣之王’的大名了,没想到今日居然有缘得见。”
“哈斯塔,你早就预料到我们的到来了吗?”约翰大叔如是问道,“没想到有段时间不见,你已经混到了如此地步。想必要不了多久,你都能成就圆满神了吧?”
“圆满之境还是太过玄奥,我才只是勉强看见道路,唯有在睡梦中偶尔能得到许些破碎的幻象,但也大都难有解答,”哈斯塔摇了摇头,“不过我确实预见了你们的到来,也了解你们的诉求。”
“可我们绝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啊?”摩西·斯特恩感到十分不解,“哈斯塔阁下想必知晓我们未来者的身份,但时间旅行这种事简直骇人听闻。如果我们没打算找您,或者在更早之前就没发生这一系列事件,您的预感不就要落空了吗?”
“我也不是很懂,大概这就是命运吧。虽然看似偶然,但却其实早成定局,”哈斯塔长叹一声,暴风再次笼罩了整个嘤联邦海湾,“时间一道,果真艰深晦涩,难以理解啊。”
“那我可就要提前恭喜你了,哈斯塔,”约翰大叔眯着双眼,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能出现这种神谕性质的预知,就说明你未来必能成就圆满,别再把那些梦境当做幻象了哟。”
“你是认真的吗?”哈斯塔微微抬头,“奈亚,你是我们神族中最古老的存在之一,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隐秘的东西?”
“知道些什么?我也只是从其他奈亚拉托提普那里共享知识和记忆而已,并不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的,”约翰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因此还是恕我无可奉告吧。”
“也罢,你就算知道也多半不会说,成就圆满还是得靠我自己,”哈斯塔微笑,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诸位,我了解你们回到正确时间线的诉求,因此也来听听我的请求吧。”
“哈斯塔先生请说。”孔佑之对这邪神微笑道。
“想必你们也能看出,我这身体是具化身……”哈斯塔说着,稍微愣了一下,“呃,没看出来也不要紧,重点并不在这里——我的本体被封印了,因此需要有人助我脱困,解除那个封印。”
“封印?”孔佑之不由挑眉。
哈斯塔的封印他听说过,或者说根本就是写在COC模组公式书里,像背景故事一样的东西。这些克系邪神一直被认为是虚构的,若非亲身遇见,孔佑之也很难相信他们的存在。
那么最初的原典作者,爱手艺大师洛夫克拉夫特,他究竟又是怎样知晓到这些邪神,然后将他们公之于众的呢?
“爱手艺他是个灵媒,”奈亚看穿了孔佑之的内心,“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拥有我们神族的血统,那些故事也都是他梦境中看到的真实事件,当然其中不排除我的兴趣就是了。”
“怪不得你上镜率这么高……”孔佑之挑眉,一拳把这家伙砸进了冰窟窿里,“还有我说过了,不要窥探我的内心啊!”
“立下约定吧,”他努力不笑话那冰架下边游泳的约翰拉托提普,对黄衣之王郑重说,“我们帮你解脱本体,你帮我们回到未来,就这么说定了。”
“可以。”哈斯塔衣袍一动,从黄衣下伸出一截诡异的触须。这触须光光滑滑黏黏糊糊,简直跟个章鱼似的,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克系邪神本就是这样的怪物——所以说他自己果然具有同样的血统吗?
所以说,他那个胃袋有如无底之渊,体能无限高跟鞋逛街一整天,性格反复无常疯狂愉悦的逗比老妈,其实正是他克系血统的来源吗?
“按照地球人的说法,封印就在金牛座昴宿星团周围,”哈斯塔如是说,“与地球相隔四百光年,我带你们空间转移过去吧。”
“四百光年,这可真远,”摩西不由感叹,“实在不是人类所能抵达的地方!”
“人类也未必就做不到,”孔佑齐探索过兰格世界的星空,自认比较有发言权,“只是这地球灵气实在太少,灵气掣肘令人类难以深入星辰大海啊。”
哈斯塔向天空歌唱,心之力遥遥向那浩瀚宇宙中传了过去。而后很快,便有古怪的生物降临到这南极洲,仿佛穿梭空间般地来到众人面前。六头诡异而拥有翅膀的生物,绝不同于任何地球原生种族。
“拜亚基……”孔佑之皱眉。这是种灵气生物,本质与兰格世界的元素种差不多。它们的身躯由物质化的灵气组成,因而普通人看见了,会因大脑无法适应这种高维度知识而疯狂掉san。
这种外星生物在跑团里被称为“星间之骏马”,是信仰哈斯塔的眷族,能超光速在宇宙中穿梭。孔佑之只在公式书上看过这东西,从未见过真家伙。真家伙单是这份难以言喻的丑陋,就足以令人理智飞速下降了——
完全是一坨尸块,勉强呈现出类人形状,胸前挂着一对骨节似的前肢,背上插着两个破烂翅膀,漆黑的肋条上裹着水管般的筋肉,瘦削的身躯后边拖着后肢和尾巴。
逼乎上还有人论证过这玩意儿就是十字教所谓的天使,孔佑之以前是当笑话看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既然哈斯塔是雅威神,这拜亚基可不就是天使了吗?
“乘拜亚基去海王星,我在那里建有一座空间祭坛。”黄衣之王如是说着,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他不知从那儿拿出了驾华美的马车,让六匹拜亚基拉着,一行人逐渐乘车升空。
六匹“骏马”逐渐加速,冲出大气层时已经达到了亚光速。而在这个过去的时代,绝没有任何卫星和航天器能察觉到以如此速度掠入天空之物。
哈斯塔没有让他的眷族们超越光速,因为目的地不过只是海王星。拜亚基的速度一旦超过光,就会大大加快灵气的损耗,使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亚光速度飞行,对这“星间掠夺者”拜亚基族群来说就跟地球人散步没什么两样。保持这种速度,孔佑之几个也能通过车后的窗户,看见背后那不断远去的巨大炽热火球,以及那颗蓝色的小破球。
就这样在太空里前行了五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来到海王星近前。海王星是颗反射太阳光而呈现出幽蓝色泽的行星,拥有几乎无法令人察觉的行星环。
“骏马”们随后依照哈斯塔的指令开始减速,逐渐接近这颗太阳系最偏远的行星……
不,在这年头似乎还是九大行星才对。排行老幺的冥王星还没被踢出行星家族,所以海王星其实是太阳系里离太阳第二远的行星。
行星环,这玩意儿木星土星天王星都有,不过海王星的却尤为特别,因为它并非规则的正圆椭圆,而是突出了一个难以解释的奇怪堆状结构,就如同孔家老父亲的腰间盘。
而拜亚基们拉着马车,就正往那边飞去,很快落在这突出的腰间盘(划掉)堆状结构上。
接近了看,才能察觉到这竟是一方巨大的环形阵势,在幽蓝的海王星天空上悬浮着,由无数绕行星旋转的陨石组成。
这个阵势不断汇聚着游离在外的丝缕灵气,显然正是哈斯塔所说的“空间祭坛”。
刻画于陨石星体上的法则秘纹连成一片,幽蓝色的黯淡光辉在其间流转。祭坛正中是完美均匀的正七芒星,这一图样在地球各大神秘学派别间都极少使用,因为它代表着亚伯拉罕诸教中那唯一神祇的无上权威。
雅威·哈斯塔,他站在阵势正中,从海王星上召来风暴,竟比之前在南极风极遭遇的狂风更为猛烈!
风之灵气灌注入脚下阵势,将铭刻在无数陨石上的法则秘纹全然点亮。七芒星闪耀的银色光辉,于其七角分别凝结出一枚幽蓝的符文,孔佑之能看出这些符文正是对应遥远空间所在的星空坐标。
银色和幽蓝交错闪烁,他们便从原先所在处消失,凭空出现在了另一颗荒芜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