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我抬眸望向凌渊,低声道。
“不急,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凌渊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畔轻声低语。
“你别靠我这么近,好痒。”我有些别扭的偏了偏头,声音带着些许不自然,脸颊不由微红。
“嘘,不要动。”凌渊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抵在身后的巨石上,手指轻轻封住我的唇。
我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见祭坛附近忽然出现一群黑衣人,狼族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群黑衣人个个拔出兵刃,不问缘由直接杀入人群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郎宇一边抵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怒声问道。
“废话少说,触动此地封印者,死!”黑衣人说着,一剑直逼郎宇命门。
“他们是……”我将凌渊的手拿开,瞥了一眼混战中的黑衣人,神色沉重。
“他们是这里封印的守护者,历经数年,不死不灭。”凌渊语气微冷,没想到第一任妖王竟不惜动用此等阴邪之术,只为守护这上古妖兽的封印。
“不死不灭?”我有些惊讶,能让人或妖变成那样的,定是极为阴邪的术法。
“狼族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凌渊神色冷然,深邃的黑眸当中暗藏杀意。
“宗梧呢?”我的目光转向祭坛中央,发现宗梧和九天灵珠竟都不见了。
我回过头,却并没有看见凌渊的身影,眉头不由一皱。
“你怎么在这?”就在我正准备去寻找凌渊之时,一道有些阴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身体有些僵硬的转过身。
“我奉命彻查狼族叛乱之事。”我眸光淡淡,也不怕宗梧会对我做什么。
“都看到了?”宗梧听我这么说也不恼,只是眼中的神色有些异样。
“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我很失望。”我直视宗梧的眼眸,语气认真。
“是不是后悔当初帮了我。”宗梧望着我纯澈干净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我不后悔,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我回忆起当年的事,语气轻叹。
当年,我入天宫不久,但天帝已赐我玉琴仙子的封号,又因我为人谦虚谨慎,在神界也是颇受欢迎。
有一次,我偶然经过一处偏僻的宫殿,看见一群宫女围在一处,不由心生好奇。
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群宫女正围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指指点点。
“他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一个新来的宫女扬声问道。
“他啊,可是天帝陛下的义子。”年纪稍长的宫女道。
“那我们可得对他恭敬一点,怎么能来围观他呢?”小宫女望着那人的目光立刻就变得恭敬了许多。
“恭敬一点?”长宫女语气不屑,“妹妹,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内情,他名义上是陛下义子,实际上就是个仙妖混血,过的还不如我们几个宫女。”
“就是就是,他身体里一半是妖族的血脉,若不是天帝陛下仁慈,他怎能留在这天宫之中。”另一个宫女附和道。
“哼,这三界内谁人不知,他就是个不受待见的下贱之人,是人人喊打的半妖。”长宫女的眼神越发不屑,直接伸手推了男子一把。
“够了。”男子隐忍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呦,你还生气了。”长宫女语气轻蔑,“我可是欣若仙子的贴身侍女,你若是敢忍我,我们仙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男子薄唇紧抿,他深知这欣若仙子不是善茬,可她父亲位高权重,她虽只是个仙子,但除掉他还是可以的。
“你们在干什么?”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打断了那群宫女。
“你是谁?”那个自称是欣若仙子贴身侍女的长宫女,语气不善。
“玉琴仙子,婷云雪。”我声音淡淡,眼神却很冷,我最讨厌别人仗势欺人了。
“原来是玉琴仙子,刚才是奴婢无礼了。”长宫女朝我作揖行礼,不过她的眼神依旧傲慢。
“听你方才说,你们身后这位是天帝义子。”我神色如常道。
“是。”
“那既是天帝义子,也理当是你们的主子,即便他不受天帝陛下待见,但也依旧是这栖梧宫的主人,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奴婢只是说了他几句,并无什么不妥之处。”长宫女眼神依旧十分不屑。
“放肆。”我被这宫女不屑的眼神给激怒了,上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你!”长宫女瞪大了眼,“你怎么敢打我。”
“打你,一是因为你不分尊卑,他不受陛下待见不错,但你凭什么能与陛下相提并论,你的主子再有权,你也只是个奴婢。”
“二是因为你仗势欺人,有违伦理道德,你说你该不该打。”我看着怒目而视的宫女,语气微重。
“而且如果我将今日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告诉无烨太子或者天帝陛下,你觉得,你只是被我打一巴掌这么简单吗?”
“奴婢知错,请仙子大人大量,不要告诉太子殿下和陛下。”那宫女听我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我是无烨太子身边的人,慌忙跪了下来。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给你身后那位道歉。”我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道。
“是,宗梧仙君,奴婢知错了,您就原谅奴婢吧。”宫女虽然不甘心,但迫于太子和天帝的威压,只得对宗梧低头。
“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见那宫女乖乖道了歉,便让她们离开了。
等宫女们都走远了,我才轻叹一声,抬眸打量着宗梧。
“谢谢。”宗梧神色微缓,语气真诚。
“不客气,我初到天宫不久,没想到竟会看到如此道貌岸然之人。”我轻抿着唇,声音淡淡。
“你帮了我,不怕得罪了那位欣若仙子吗?”宗梧看着我纯澈的双眸道。
“我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怕她。”我眼里透着一丝倔强。
“那你帮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宗梧语气微沉,他在神界,就如瘟神般,没有人愿意同他说话。
“没关系,只要我们不忘初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也就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说是不是?”我微微一笑。
“嗯。”宗梧听我这么说,嘴角也微微上扬。
后来,我时不时便会来看望宗梧,因而,他与无烨素月他们也熟识了,天宫中,也再没有谁敢对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