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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在听吗

而我们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陈米仓的情形,却是另外一种。他出生在山东,是个地道的农民。在他的印象中,家里的日子似乎从来就没有好过过,饥饿几乎成为一种常态,有些年份,他还不得不和大人们一起,成群结队到外地当一段时间季节性乞丐。至于京城为什么要处决那几个文化人[11],有人说他们挑唆皇帝是维新的先驱,也有人说他们离经叛道是忤逆不忠,不过这些事基本上只是识字人的一些饭后闲谈,对于米仓来说,更为迫切的是吃穿和生存问题。发生在上一年夏天的那场洪水,几乎把他家洗劫一空,村里人一部分逃荒去了东北,另一部分则穿过平原向西翻过太行山,到山西谋求生路。留下来的人,要么暗无天日垂头丧气,要么苦思冥想琢磨些邪门歪道,他们不知道这一天一顿红薯稀粥的日子还能撑多久。于是就有人私下里合计要不偷偷种点罂粟,要不就索性往脸上抹上一把锅底黑,去叩那些团会的门,实在没辙了,就耶稣会、浸礼会、圣道堂、公理会什么的,随便皈依一个。那样,至少到人家开办的赈济中心讨要点东西时,也好有个理由。

陈米仓的父亲却不让米仓动此心思,他从床底下拖出祖上传下的木匠箱交给儿子,告诉儿子只要能背得起它,就不用再愁吃喝。米仓接受父命开始学习木匠,空闲时就和父亲一起去田里清理淤泥。可淤泥还没有彻底清完,土地便又张开龟裂的大口昭示着另一种不祥。屋后的河流慢慢地,仿佛和奶水串通好似的,先是断流,接着就在一个中午彻底干枯了。本就缺少营养的孩子,变得骨瘦如柴哭声无力,等熬到秋天时,一个个就奄奄一息活得令人担忧了。做母亲的不敢丝毫怠慢,她们强撑着眼睛,整夜整夜连盹儿都不敢打,因为她们害怕一不留神怀里的孩子,就被蛰伏在黑暗中的那只手偷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可是毁灭却毫不手软地,沉重又不分男女老幼。民怨此起彼伏,被密密麻麻地写进奏折,遍地的哀号纷沓而至,被幽禁在瀛台的皇帝却一声也听不到,只是“八珍罗玉俎,九醢湛金觞”的那拉氏睡不安宁,她择日净身,素衣簪柳,到养云轩设坛祭祀。兴许是老天开了眼给她点儿面子,勉强下了那么半指小雨,倒让她落了个“圣德弥天”的好名声。随即太阳就依然我行我素地往人间倒火了。村庄里所有的树叶都焦了,庄稼打起了卷儿,牲畜们无精打采趔趄得像个醉汉,盛在粗瓷大碗里的水又苦又涩,稍稍一沉碗底便是一层白泥。在这场天灾里,米仓的母亲病死了,为了安葬母亲父亲又不得不把姐姐米香卖掉。缺衣少食没缝没补的米仓和父亲,整日里衣衫褴褛形似乞丐,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个时候,家家如此,有谁会笑话他们呢!

也就是在那年秋天,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米仓和父亲只能另谋生路。他们满怀忧戚,却心存希望,因为他们知道,一个人只要肯吃苦,总会有出路。父子俩合计着去直隶,那正是姐姐被带走的方向,他们盼着一家人团圆,希望灾年过去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一天上午,父子两锁好门,向邻居做了简单交代便上路了。他们走到村口,发现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原来是一个蛇头到村里来招工。蛇头口气很大,说需要大量身强力壮的劳力。那天,瑟瑟的秋风吹着光秃秃的杨树,几只乌鸦在空旷的田野里飞起飞落。米仓和父亲停下脚,他们本来只是听听的,没打算待在某个地方做工,因为那样不利于找到米香。蛇头却一眼相中了米仓。他把米仓叫到身边,鼓励他报名。米仓摇摇头。蛇头便说自己这次招工出的价码很高,还提供住宿。他开导米仓说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总是要把钱挣到手才是第一位的吧,有了钱,还有什么想法实现不了呢。这话倒说到米仓父亲心里了,蛇头说得对,干什么事不需要钱呢,就是将来找到米香,人家也不会让你两手空空就把人领走。于是,他和米仓一起报了名。他们商量好,只是去挣钱,一挣到钱就马上去找米香。按蛇头说的,他们是去威海卫码头当工人,可等他们由陆路转水路登船时,米仓才在一次意外中听到蛇头说,是要把他们当“猪仔”卖到南洋去割胶。那可不是他们的初衷。在开船的一刻,米仓和父亲一起跳船了,在一片乱糟糟的叫嚷声,米仓没有听到有人开枪。船走了,他爬上了岸,父亲却永远留在了海水里。

再说,我们的伊索尔和达尼埃尔离开大沽后,辗转沧州、献县、正定,中途去太原拜会过主教,便马不停蹄返回住地。这一路,伊索尔看的景象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败,就像书本上描写十四世纪比利牛斯山区和阿登高原的破败。可那种破败毕竟是十四世纪啊,所以伊索尔的心一直被一种沉沉的灰暗压着。达尼埃尔以为这是小侄女失去亲人后留下的忧伤后遗症。为了让伊索尔开心,神甫挖空心思给伊索尔讲中国的逸闻趣事,可他发现无论他怎样啊嗨、摊手、耸肩,做夸张的动作,伊索尔都无动于衷。达尼埃尔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他想做到和声细语体贴入微,却不知从何下手,在颠簸的马车上,他不时给伊索尔削苹果吃,提醒她喝水,然后指着路旁的村庄给侄女看,他让她留心观察那些随处可见的四合院,他说这种院落在中国最为常见、也最具代表性了;他说这种民居外雄内秀,内部错综复杂,等级森严,房屋与房屋之间常常有幽门密道相通;他说自己研究这种院落多年,它给予他豁然开朗般的收获要远胜那本《中国人的气质》[12]。

“伊索尔……伊索尔,孩子,你在听吗?”达尼埃尔无不自责地笑笑,“哦……她睡着了。”

伊索尔迷迷糊糊睡着。马车稳步前行,回到住处时已是天气正热的晌午。村庄正在午休,树木、田野静悄悄的,只有蝉虫在树上鸣叫。马车在一处坐西朝东[13]的农家小院门口停下,伊索尔从半睡眠状态中醒来,她撩起布帘看到外面灰沉沉的村庄,感觉正经历着时空穿越,眼前的景象和书本上十四世纪比利牛斯山区的景象混杂在了一起,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关于中国苏姗姨妈在信中提过的,还配有相片,可眼前她看到的和相片上的却一点不一样。难道这就是一个神甫的住处?尽管院子里左右有耳房,南北有配房,还是个二层小楼,但因为它没有倒座房,没有垂花门,没有砖雕木刻,实际上就是一处比农家小院稍好些的普通院子罢了。达尼埃尔可是名副其实的本堂神甫,完全可以按条约[14]把院子修气派一些的,再说了,就这样破落小院,怎么配称作修道院呢?

早已下车的达尼埃尔在取行李,一个年轻的中国下人跑出来帮忙,然后是伊索尔早已听说的鲁本斯修士和她意想不到会遇上的一对英国牧师夫妇。牧师夫妇是听说达尼埃尔去天津,专程来打听消息的,不想来早了,达尼埃尔还没有回来。达尼埃尔刚刚进院,就被牧师夫妇拉到另一间屋子了。因为他们急着要离开,还有路程要赶,他们得必须抓紧时间从达尼埃尔探听些消息。于是,达尼埃尔叫了一声:“陈米仓……”叫这个中国下人去帮着安顿伊索尔。

伊索尔发现这个叫ChenMin…Chang(伊索尔听到的发音)的中国下人,其实还是个孩子,而且比她大不了几岁。他皮肤黝黑,头上一顶缺边没沿的破草帽,身上一件发黄的中式粗布上衣,他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唇,双腮嘟噜的就像里面塞了枣,他打着绑腿,由于裤子过于肥大……还有,他的鞋……破了,一只大拇趾像小胡萝卜一样露在外面。这个叫陈米仓的中国下人从神甫手中接过行李,把伊索尔领到早先准备好的屋子里,连热情话都没说一句就出去了。伊索尔待在屋里,随意打量着那些形状怪异的家具和图案复杂的窗棂,黑漆漆的桐油描金家具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但那些造型优美流线修长的桌椅却叫人耳目一新。伊索尔到门口,摸着粗粝的钌吊,隔着竹帘向外看。她看到月台的砖砌花墙上摆着的红绣球,石台阶两旁种着各色蜀葵,阳光热烈烈地照着,落到地面上的光都很刺眼,那个中国下人没事人一样正坐在南房山墙处,一把磨损严重的扫帚搁在他腿上。按理说从他的角度是可以看到伊索尔的,而且他也确实正在看伊索尔(如果没错,他一定猜到伊索尔就站在竹帘后面),他先是摆弄手指,神情中没有一点腼腆和羞涩。啊?啊,啊!他居然还……朝伊索尔……吐舌头,挤眼,做鬼脸。伊索尔简直气坏了,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要不是害怕不礼貌,她早大声喊达尼埃尔叔叔了,因为她觉得这个中国下人如此胆大妄为,就像一个贪婪贫嘴的犹太人。

正在旁屋被牧师夫妇和鲁本斯修士围住的达尼埃尔,当然没有注意到这点。有一段时间了,从山东传来的消息很糟糕,说那些金钟罩、八卦拳、阴阳拳,什么无生老母,义勇凛然的民间结社越来越猖獗,这些组织名义上是团练,是自卫,可实际上呢?他们早在割据一方秘密发展自己的势力了。如果他们只是想借此名义贪图钱财也就罢了,怕就怕……鲁本斯修士情绪激动地说,他总感觉一场革命正像暗流一样涌动。不,神甫却说,他这趟天津之行来去自如,并未受到任何干扰,这就说明大家的担心兴许是多余的。

“可能是时机没到,神甫。”鲁本斯说,“也许他们在制造假象来蒙蔽我们。”

“即使如你所说,到时候政府是会出面的。”

“神甫,你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吗?”牧师夫妇说,“会不会牵扯到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他们的对象一定是我们。我已经预感到了。”鲁本斯说。

“可我担心的是,主的圣恩主的福音要被世俗的欲望利用怎么办,我担心紫禁城里的老佛爷会不会效法雍正禁教,哪怕就像日本德川幕府那样关起国门[15],也是我们不希望的啊!”

“所以,我们得设法将那些愚蠢的想法压下去。”鲁本斯说。

“山东赵州的知府[16]手腕够硬吧,可结果怎么样呢?那里的盗匪还不是比以前更多了,来势比以前更猛了。我不建议镇压,镇压只能激起民愤。”神甫说。

“你是指巨野教案?”牧师问。

“巨野教案正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传教士被杀,罪犯被惩处,巡抚遭到罢黜,却给德皇送去了攻占胶澳[17]的理由。最终,可怜的民众得到了什么?教会得到了什么呢?仁慈的主啊,我作为你忠实的仆人,所需要的可不是那些虚妄的威严!”神甫说。

“可是神甫,这些鼠目寸光的中国人太愚蠢,他们的脑壳像布列塔尼[18]人一样顽固。”修士说。

“修士,”达尼埃尔说,“即便如此,也不能镇压。再说局势还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我们该做的是要让更多的中国人相信,我们是他们的朋友,我们真心实意愿意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

最终,神甫说服了牧师夫妇。可鲁本斯修士保留了自己的看法。

牧师夫妇走后,达尼埃尔来看伊索尔。他发现伊索尔的指甲白得令人吃惊,纤细的手指是那样柔软。伊索尔太需要营养了,可修道院却无法给予她这样的条件。达尼埃尔便向小侄女简单介绍一下修道院的情况,还说有位学识渊博人缘极好的修女改日会来看她。谈话之中,伊索尔便问起陈米仓。达尼埃尔就说,去年冬天的一天,他给一位邻村教民的孩子洗礼,回来的路上发现了陈米仓昏死在路边。当时陈米仓头发蓬乱,满面污垢,唇无血色,胳膊和腿上全是伤。神甫出于好心把陈米仓带回修道院。后来,看米仓憨厚老实,又勤快肯干,就把他留了下来。

“这个人憨厚老实勤快肯干?”伊索尔看着达尼埃尔,脑海中却显现了陈米仓冲她做的鬼脸。

达尼埃尔没有注意到伊索尔的语气。他把陈米仓喊进屋,介绍伊索尔和他认识。伊索尔发现站在神甫面前的陈米仓,脑袋低垂,两肩耷拉,确实像个忠实的仆人。

“米仓,”神甫说,“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一个聪明孩子看。”

“过奖了,神甫,其实……”米仓欠欠脚,显得十分拘谨。

“你诚实守信,办事放心。”

“我是不是……”米仓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他抬头看神甫,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不,孩子,”神甫说,“我只是有事想拜托你。”

“你说,神甫,只要我能办到。”

“你不需要发誓,孩子。”

此时,伊索尔就站在旁边。她眨着长长的睫毛,两只灰褐色的眼睛一直盯着陈米仓。因为语言不通,她不知道达尼埃尔对这个中国男孩说了什么,她看到中国男孩连连点头,不……伊索尔差点儿插嘴,她要这个中国男孩当着神甫的面向主发誓,再不做对她有侮辱、挑衅、轻视,或大不敬的事,就是吐舌头挤眼也不行。可这个中国男孩在达尼埃尔面前表现得百依百顺,而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竟敢做那样的鬼脸,这点令她害怕。

事情交代完毕,米仓走了,伊索尔告诉达尼埃尔自己不喜欢这个中国人。达尼埃尔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他坚持说米仓是个好孩子,很多品质需要慢慢去发现。伊索尔没去争辩,可她已经感觉到这个中国下人有多狡猾了。她心想除非他足够聪明,永远别在她面前出错,否则可有他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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