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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昆仑山炎黄赠真经

蚩尤来到天界本为了结与黄帝的旧怨,不想一败涂地,还被缚仙索捆了,这下里押进吊笼,由两个小仙抬着飞驰。

轩辕黄帝一行渐渐到了昆仑仙境,一进去就见座巨山环绕着炎火,飓风吹过后火焰乱舞,并不熄灭。蚩尤嘲笑道:“姬轩辕,你的仙宫烧化了,还不快去浇水灭火!”

旁边雨师萍号喝道:“你休要胡言,此处是焦焰山,本是来护卫昆仑仙境的,由燃灯神看守,下面那大个的便是。”

蚩尤细看,果见一黑黝黝巨人扛着把大锤在火焰中行走。

过了焦焰山,一条大河浮现眼前,那河水没有丝毫波动,竟如同一面镜子般映现天空。一群丹鹤自河上飞过,落下两三片羽毛,瞬间便沉进水里。

风伯飞廉说道:“此处乃是弱水河,弱水者,只沉不浮,也是用来护卫我昆仑仙境的。”

再往前便见到从昆仑山上犹如银河般落下的瀑布了,这昆仑山生长着绛树、瑶树、珠树、碧树、文玉树、玕琪树,尤其文玉树五彩斑斓,异常美丽,山上又有许多丹朱结出五种芬芳仙果。

昆仑山北边有瑶池,南边有醴泉,乃是昆仑山修真圣地。昆仑山重重叠叠共有九重,归还的队列逐渐到了山顶,迎面见到山顶一株奇形的琅玕树,树身结满美玉般的仙果,树周围栖息着凤凰和鸾鸟,又有个三头六目神看守琅玕树。

待来到宫殿东门,见着个九头异兽在门口徘徊,黄帝远远道:“开明兽,去将门打开。”

蚩尤随着队伍进了开明门,那九头开明兽见了他发出低沉嘶吼。到了正殿,又有只九尾异兽前来迎接,后土神道:“陆吾,你带着这位老友更衣过后去见大帝罢。”

那陆吾兽随即变化人形,陆吾施法解了蚩尤的缚仙索,随后带他到群贤堂,只见堂前一列列的文隶小仙在大堂内从事,头前看去悬挂一幅悲愤诗: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

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

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微间,辄言弊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邂逅徼时愿,骨肉来迎己。

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

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

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

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别。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

观者皆嘘唏,行路亦呜咽。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

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

登高远眺望,魂神忽飞逝。奄若寿命尽,旁人相宽大。为复强视息,虽生何聊赖。

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这文隶小仙是个女子,她见蚩尤将这长诗从头念至尾,抬身行了个礼。

“这位女仙名唤作蔡琰,又称蔡文姬,文采豪迈,堪称女中豪杰。”陆吾介绍道。蚩尤离开人世间许久,并不晓得蔡文姬的事迹,于是点了点头。

再往旁边看去,又悬挂一诗: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诗名《过零丁洋》,落笔人为文天祥。

蚩尤赞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词好词!”那作诗人听了夸奖,抬头来微微一笑。

这时,旁边老书仙不服道:“后生,你来看看我这诗如何?”蚩尤过去一看,诗名《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落笔人杜甫。

“好诗好诗。”蚩尤连赞。

话音未落,对面传来个声音:“他那算个什么,小友过来观我的诗如何?”

蚩尤抬头看去,诗名《太原早秋》:岁落众芳歇,时当大火流。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梦绕边城月,心飞故国楼。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落笔人叫李白。

“这个也着实不错。”蚩尤道。

那杜甫笑道:“献丑了吧,任谁也晓得太原早秋怎及这首春望。”李白讥笑道:“老杜,偏你嘴贱,可是忘了贪食牛肉之祸?”言下意是嘲讽杜甫管不得嘴,在人界吃食腐坏牛肉升天的事体。

杜甫也不甘示弱,大笑道:“老夫是不及你,诗仙李白醉酒捉月投河而死,实乃千古佳话。”李白听了气急,冲上去与杜甫两个厮打了起来,旁边书仙纷纷跑开,只见起哄者,一个劝架的也没有。

陆吾笑道:“他两位隔几日便要厮打吵闹一番,这多少年了,也就由他去了。”

到了大堂最里面,又见一幅诗,诗名《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落笔人为李清照。

蚩尤抚掌称赞:“好诗好气概!”

那女书仙见得有人夸奖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蚩尤此时方晓得这样的名句竟是女子所作。

蚩尤转头望去,见一位书仙衣着样貌与他人明显不同,默默无声缩在一旁角落,于是抬头看一下他的诗: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诗尾并无落笔人。蚩尤正看着那个奇怪的作诗人,这时陆吾抬手指向里间道:“请客人里面更衣。”

沐浴更衣后,蚩尤被人引至星圃园,正见黄帝在投喂空中一头神兽,那神兽人面马身,背有双翼,通身虎斑,嚎叫声震数十里。

黄帝见蚩尤来了,对那神兽说道:“英招,你去巡弋吧。切记不可杀伤山里的灵物。”那神兽英招展翅便去了。

蚩尤拿出虎魄刀,恨恨道:“姬轩辕,当年你部族干旱无粮,我九黎部族屡屡接济,谁知待九黎部族受了涝灾,你却乘机攻打,杀伤我族人无数,九黎族失去故土四处漂泊,惨不忍睹。你还歪曲涿鹿大战,编排我的不是,姬轩辕!我说的这些你认是不认?”

黄帝沉默半晌,缓缓地道:“往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只愿留你一日,外出巡游一下,然后任你发落,如何?”蚩尤喝道:“我如何信得你这奸贼!”

只见一仙飘下道:“我来作保,如何?”蚩尤见了来者一惊,原来来的是炎帝。

蚩尤冷嘲道:“你俩个现如今是中华之祖,而我偏成了异类妖孽,九黎部族被屠杀殆尽,这等血海大仇如何忍得?”

炎帝上前婉转解释道:“九黎部族尚有余裔在阳世,我东夷部族也已开枝散叶,生生不息。中华乃是我三族相传,蚩尤你自去人界巡游一番便知晓了。”蚩尤听了将信将疑。

黄帝提出轩辕剑,大喝一声:“开!”星圃园内开出一道法门,蚩尤见了讥笑道:“举手之事偏费老大的力气。”见他使二指一划,便开了个去涿鹿的玄门,这道玄门比之黄帝开的既清澈又庞大,轩辕黄帝见了不禁惊讶,一边炎帝拍手赞道:“好法术!”。

于是三位神祇穿过玄门来到了人界涿鹿县,三仙行过黄帝泉后,来到中华三祖堂,路人见他三个一身冥地古装,尤其蚩尤精赤上身纹的烛照和幽荧,都以为他三个是扮了古装来玩耍的。

进了三祖堂,见殿内供着黄帝、炎帝、蚩尤三座塑像,四周雕画“涿鹿大战”、“合符釜山”、“定都涿鹿”、“阪泉大战”,黄帝叹道:“此地便是我中华一切文明之始。”蚩尤一幅一幅仔细观看雕画,面孔不住抽搐,至此他才信人界从未将他忘却。

出了三祖堂,黄帝、炎帝又与蚩尤一起巡游南方,蚩尤亲眼见九黎部族苗裔也繁衍生息了下来。

黄帝又与蚩尤一起穿越过去各个时间,春秋战国、汉伐匈奴、五胡乱华、隋唐中兴、安史之乱、蒙元灭宋、郑和下西洋、满清入关、日本侵华,蚩尤看得悲喜交加,被冥地后裔坚忍不拔,努力将文明薪火相传敬服。

看到日本侵华惨状,蚩尤悲愤的钢牙尽碎、泣血横流,不能自已,待看到那百人斩的屠夫向井敏明先是一刀刺穿呱呱啼哭婴儿,又一刀砍下上前劝阻的僧人头颅时,蚩尤大叫一声,昏厥于地。

好一会儿缓过神来,见又回到三祖堂,再看黄帝、炎帝也是涕泪横流,黄帝大声道:“我族英才辈出,勤勉努力而灾祸频频。几次文明险些倾覆,我和炎帝一直努力留我血裔,只恐薪火断绝。你今日可知我俩苦心?”蚩尤泪眼蒙蒙,已不知说些什么了。

三位老祖哀哀相泣,旁边行过游客诧异非常,纷纷的窃窃私语。蚩尤半晌恨恨道:“那几个弄出百人斩的恶畜哪里去了?”

黄帝郑重说道:“已为后土娘娘所捕,现关押昆仑山大狱,你可去往观之。”蚩尤默默点点头。

蚩尤随着黄帝来到昆仑山下,见到一座青石巨碑立于洞前,碑上书“靖国大狱”,黄帝抚摸碑身道:“后土神不计辛苦,寻遍寰宇方找得这些恶鬼,你且进去看吧。”

蚩尤走到洞口,见云雾飘渺,细细听来像是有无数哭号声传来,那路径弯弯延延通往昆仑山地心,进了里面见青焰喷涌,不知道多少恶鬼被锁链捆住在焰上烧烤。

黄帝指着头前两个恶鬼道:“那两个便是百人斩的向井敏明与野田毅,最恶者田中军吉已被炎帝灭杀了。”

炎帝在旁边惭惭的笑道:“那时怎知你搞出这样的盛景。”

蚩尤疑惑道:“我听闻东岛国也有天照古神,他却未曾出现么?”

黄帝狂放道:“她若敢来,便连他也灭了。”

炎帝又请蚩尤登高去看,蚩尤顺着石阶直到高处,见底下有一硕大巨坑,青焰是从一巨魇身上冒出,那巨魇痛苦哀嚎,无数细肢挣扎抽搐。

蚩尤问这是何物,黄帝微微一笑:“这便是那始作俑者,这厮引得四方杀戮,无数生灵涂炭,死后便化作了巨魇,我只引燃他体内恶灵,这便是自作孽,自消受。”

蚩尤恨恨道:“我来相助一把。”说完抛出个骨器并念念有词,见有数千个魑魅魍魉冲出,抱住那巨魇便啃,一会儿将那巨魇剥食的七零八落,蚩尤朝下啐了一口,随着随黄帝、炎帝出去了。

他三位一路到了群贤堂前,黄帝笑道:“今日群贤堂有个论经会,两位可有意一观?”

炎帝呵呵笑道:“历次论经各路参会名士才华横溢,辩论精彩纷呈,于我冥地有大大的益处,老夫愿往一观。”蚩尤未搭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他一行尚未进群贤堂,就听得里边声音鼎沸,热闹非常。只见群贤堂中铺一座榻,榻旁燃着一炉香,又端放一桌,桌上备了笔墨纸砚。

陆吾在站立榻边,见黄帝进来,微微将头一点,将手中折扇打开说道:“诸位还有见教的,可上来宣讲。”

这时书仙董仲舒举牌,陆吾微微一笑道:“请宣讲。”董仲舒上了榻坐下,摇手道:“听了方才诸君所言,实觉谬论不少。”

他此话一出,堂内一片哗然,董仲舒又道:“我冥地自来圣人治国,圣君授命于天,施以仁政,贤臣以正道进谏,圣君贤臣相扶相济,再以德行教化百姓,如此才得天下太平。君子当先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仁、义、礼、智、信才是治世良方。百姓不行,只以利相争,所以生产凋敝,盗匪横行;臣子不行,只以权相害,所以贪腐丛生,不以国事为意;君王不行,上下相疑,所以政事纷乱,百业衰败而后国家倾覆。”

董仲舒话音刚落,堂内程颢、程颐、朱熹等一干学儒纷纷喝彩,另一边又有不少书仙或掷书或摆手,更有大呼谬论者。

这时陆吾见书仙孟胜举牌,于是笑道:“请墨家孟胜宣讲。”群贤堂内杂音顿时落了下来。

孟胜气呼呼一落座便道:“腐儒一派胡言!”一干学儒听得此话嘘声一片。

孟胜淡淡藐视一眼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便是说的你这些腐儒。”众学儒听了大怒,朱熹更是胡须倒立,脱下鞋掷向孟胜,陆吾在一边使扇一扇,鞋应声而落。

陆吾凝色道:“群贤堂百家争鸣,不得无礼!”堂内声音渐渐安静,陆吾又向孟胜说道:“学术各有所长,请孟先生勿呈口舌之利。”

孟胜向四周行个礼,郑重说道:“惭愧惭愧,不才一时激愤,叨扰诸位了。”他执笔书写仁义两字端出,说道:“希冀君王仁义犹如虎口夺食,一城之君欲圈一州之地,一州之君欲圈万邦之地,何曾有终了?墨家以兼爱非攻,所以君王不喜。正所谓圣君何曾见?暴君不断绝。”

说完他又书画个礼字端出,说道:“繁饰礼乐,厚葬守丧,百姓不堪其累,往往因之倾尽家门,故我墨家尚节用节葬,削减娱乐。”

孟胜刚将礼字放下,群贤堂扇门打开,一高大老者缓缓踱步进来,见他相貌清奇,一袭粗衫着身,背后有件书袋。堂内众学儒纷纷站起敬道:“夫子,先师。”

孟胜见了老者进来,也站起行了个礼,然后托手下去了。

蚩尤见众书仙如此敬重这老者,不禁问道:“他又是哪位?”

炎帝笑着回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孔丘了。”蚩尤离世已久,并不晓得孔丘,只微微点了点头。

那老者进去坐了头前位置,正席端对宣讲的座榻。这时陆吾见书仙韩非举牌,笑道:“请先生宣讲。”

韩非落座后,凝色说道:“百姓饥饿而求食,辛苦而求安乐,卑微而求显贵,所以趋利而避害,本是人之天性。若食不足养家,衣不足遮体,财物浅薄而又人口甚多,所以百姓相争,进而造乱,倾覆国家。人性好利,须以法度约束,以刑去刑,强国而弱民,则百姓可治。”

韩非说罢,面向孔丘看了一会,见孔丘只是微微一笑,韩非行个礼下去了。

炎帝见这几家都纷纷地发了宣讲,笑着向轩辕黄帝道:“还剩的道家未出箴言了,姬兄还不去与各家一辩高低?”

黄帝笑道:“道可道,非恒道,哪里又是什么箴言?”

炎帝于是道:“不如找些年轻小友来讲他一讲,也好有些新气象。”

黄帝沉吟一下说道:“姜兄可有举荐的?”

炎帝道:“往昔与一小友论道,他见识不凡,与别家大有不同,依老夫看来,满堂英才皆不及他。”

“哦?”黄帝诧异道:“昆仑山还有这等贤才?”

黄帝又接道:“他现在何处?”

“便是这小友,”炎帝抬手指向门角伺候小仙:“他唤作黄经义,我近日在人界巡游时,见他失足落山,助了他一把,谁知被他认出,不得已带了回来。”

黄帝微微一笑道:“这群贤堂众书仙多半是你巧遇了寻来,老友机缘奇佳,每每在他阳寿将尽时被你遇得。”

炎帝听了呵呵笑道:“我冥地族历经坎坷,若不能得大道,何时方可求得正果?”

黄帝对陆吾使个眼色,又指了指一边的黄经义,陆吾先始有些诧异,后才确信黄帝点了黄经义来宣讲。那黄经义端着个拂尘立在门角,忽见陆吾将折扇指向他,吃了一惊。

陆吾笑道:“请小友上座论道。”黄经义连连摆手,堂内众仙顿时议论纷纷,不信这小仙有何大论。这时孔丘在堂中大声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众学儒忙接口:“择其善而从之,其不善而改之。”于是儒家不再议论。

孔丘抬手请黄经义上座。墨家最喜无名新秀,一干墨家子弟也拱手道:“请上座。”黄经义无奈,端坐于榻席后,陆吾又劝道:“请。”此时群贤堂寂静无声。

黄经义清了嗓子,先施个礼道:“我年轻学浅,如果说的不入耳还请海涵。”他再转向朱熹道:“请朱熹先生一会不要用鞋砸我。”群贤堂众仙闻听哄笑,朱熹面色却有些尴尬。

黄经义落了座缓缓道:“请问各位大家,诸子百家论了两千多年,人世间可曾有一天没有战争?”听了此话,堂内一片默然。

黄经义朝向孟胜问道:“墨家为民请命,不畏君王,为什么现在悄无声息了?”孟胜惭惭地咳了两声,黄经义接道:“墨家矩子独揽大权,专制独裁,墨家的弟子眼里没有半条法律,说是兼爱非攻,却专门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是这样?”孟胜听了很是不悦。

黄经义又问韩非:“秦代是以法家立国,却为什么只传承了两世就灭亡了?”韩非回道:“小友,秦王嬴政暴虐残酷,好大喜功,秦之亡嬴政之过,非法家无为。”黄经义接道:“错!汉朝继承的是秦朝的法制,却为什么延续了四百多年?恐怕不是始皇帝暴虐,实在是法家痴迷刑罚,说是治国其实是欺辱百姓,百姓穷困潦倒,劳役却永远没有尽头,这难道不是法家的罪过么!”韩非被痛斥忿忿不平。

黄经义又向孔丘问道:“请问夫子,儒家学派统治冥地最久,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儒家所说的大同?”孔丘尚未开口,朱熹却叫唤道:“百姓愚钝,君王不仁,才不能大同,干我儒家何事?”黄经义淡淡笑道:“儒家的大同不过是一场空梦。”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黄帝听了也懵在一旁,炎帝却微微一笑,眼见着大堂内又是嘈杂一团,陆吾提醒道:“小友,此时是论道,切不可乱语。”黄经义却面向孔丘说道:“我有个小把戏还请夫子一试。”孔丘沉吟一下,应道“善。”

黄经义对陆吾耳语了一会,陆吾先是诧异,后微笑道:“原来如此。”于是陆吾向堂内众仙道:“稍后黄经义将话传于孔丘,孔丘再传向后,传十仙停,最后一仙将话报出,与孔丘的相对。”

群贤堂内众仙正在疑惑,黄经义已对着孔丘耳边说了句话,孔丘听了面色一顿,又只得将话向后传,黄经义此时将话语写了出来翻压在桌上。

不多时传话结束,陆吾请最后接话的王守仁将话语报出,只听他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听了这个,孔丘顿时一脸尴尬,陆吾请孔丘报话,孔丘说道:“三人行,无有我师。”堂内一片哗然。

黄经义将手书字幅端出,只见锦纸上分明写着‘三人行,无有我师’,堂内一阵喧嚣,但此时大家已有些明白了。

黄经义停了一停,说道:“千秋百代以来,许多智者苦思治国的良策,没有一家算是成功的。所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盛衰败永远循环根本不能停止。人类智慧有限欲望却无穷无尽,有了粮食就想有房屋,有了房屋就想有百万家产,有了百万财富就想有一个国家,封了国后恨不能称霸天下。生命不息,欲望就不能遏制,为了欲望可以杀兄杀弟弑父弑母,抢劫偷盗坑蒙拐骗,其中最大奸大恶者杀千万人依然面不改色,即使身后打入无尽地狱也在所不惜,所以人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孔丘听了此话震惊不已,抬首说道:“小友,照此言冥地灭亡岂不是个定数?”

黄经义此时缓缓道:“人,智慧不足而欲望无穷无尽,由人来治理人一定是压迫不止,矛盾越来越尖锐,直到无法收场,这是人自利的本性,神仙也是一样。”轩辕黄帝听了此话默然。

堂内儒家、法家纷纷摇首不予认可,黄经义看了看,微微笑道:“各位听我讲完再议论也不迟。”陆吾厉喝一声肃静,堂内渐渐沉息。

黄经义此时激昂道:“愚民、弱民、欺民、贫民、辱民,都是法家所提倡的,而真正实施的却是儒家。儒家复古守旧,看重死却轻视生,用繁文缛节抢夺百姓财富,这是第一大罪;儒家崇尚教化,剥夺百姓意志留下个空空的躯体,一个个惶惶然就像野狗,见了高位者就毕恭毕敬,见了贫贱者就张牙舞爪,这是第二大罪;儒家子弟连稻米和粟米都分不清楚,读了几本经书就满口天下国事,实际是脱离实际满口胡言,这是第三大罪。”

黄经义还正要说,只见孔丘赤睛竖发,老体哆嗦不已,一群儒生大叫“夫子,夫子!”黄经义又道:“儒家专横霸道,向来排斥别家的学问,虽然也有可取的地方,但冥地自古以来多灾多难,首害就是儒家!”孔丘听到此,白目一翻,竟昏厥过去,堂内儒生大怒,卷起袖来打黄经义被陆吾拦住。

蚩尤此时叹道:“这小子倒是有些胆识。”此时群贤堂内喧哗沸腾,乱纷纷一片已闹翻了天。

陆吾见此,忙拉了黄经义出去,论道就此结束。

当夜,黄经义正在屋外石坛修炼,忽见七八个蒙面者冲将过来,为首的对准黄经义当头一棒,他顿时昏厥,几个蒙面者将黄经义一番捆绑,背到一处崖边抛了下去。

蚩尤应约来到星圃园,只见上空幽兰色极光变幻飘忽,斗大流星纷纷坠落,星屑飘落园中,五彩缤纷地煞是壮观。黄帝正盘腿而坐,闭目道:“老夫等你多时了。”

蚩尤犹豫不决,取刀样了几次却下不得手,轩辕剑化作金龙朝蚩尤咆哮,被黄帝捏指拿住喝道:“孽障,休要多事!”金龙又回形成宝剑,黄帝提起轩辕剑插入地下,但见宝剑迸出雷光嘶嘶作响。

一旁炎帝只恐蚩尤真对黄帝下手,喝道:“蚩尤,何必如此痴迷旧事?何不一起护佑我冥地众生!”

蚩尤大喊:“偏就忘不了!”挥刀砍向黄帝面心。

黄帝巍然不动,蚩尤的刀挥到面前停住了。“姬轩辕,念你护我苗裔,今我俩仇怨抵消。但有一点,九黎部苗裔我自会相护,就不劳尊驾费心了。”

蚩尤依旧带着仇恨口气道:“自今往后,你我恩怨两消。”

他转身便要离去,“且慢,”黄帝唤住蚩尤,蚩尤嘲讽道:“怎么?要来便来罢,蚩尤却不惧怕你们两个!”

见轩辕黄帝掏出昔年广成子所赠《自然经》以及一本《黄帝真经》,说道:“你的功法荒驰日久,倘不精修,恐度不了大劫,今赠你法卷助你修炼。”

蚩尤听得面红耳赤,恼道:“老匹夫!怎敢小视我?”

一旁炎帝郑重道:“三界将有大争,届时三界纷乱谁也无法逃脱,若不接经卷,祸事来临,恐你也无能为力。”

黄帝正色道:“你若还是不忿,待功法大成自可来昆仑山,老朽绝不拦你。”

蚩尤思虑片刻,转头收了两部经卷,炎帝又自怀中掏出一本经卷,说道:“我再赠你一卷《药师真经》。”蚩尤收起三本经卷,暗自长叹一声,开了玄门离开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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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楼灵阁朱紫烟,笙箫歌舞度华年。只羡比翼双飞鸟,不愿孤独做神仙。比目佳人曾相伴,无情棒打鸳鸯散。仙宫何故欺少年,我倚狂剑屠苍天。
  • 凶案一号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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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铁面警探。她,痞子侦探。当雅痞遇上高冷,当侦探撞上警探。一次次的危险、命案之中。她与他,一次次的相逢。
  • 祸国之乱世妖妃

    祸国之乱世妖妃

    五年前,京城突然冒出个风月楼,花魁妖无格琴棋书画......只会弹奏一把凤栖梧琴,但其技高超可摄人魂魂蛊惑人心,听说是拜在江湖传说鬼卞大师门下,一日,当她遇到禁欲清冷城府极深的太子殿下,祸国殃民的一代妖妃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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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真相到来前,他们是心灵最契合的拍档情侣,在真相揭晓后,他们是彼此最可拍的致命敌人。由叔叔抚养长大的唐瑾,全力追寻十五年前父母失踪的真相,在光怪陆离的赌场了,她遗失了家传的怀表,证人和线索也随之消失。当玩世不恭的司徒卓然拿着怀表“自投罗网”提出合作时,穆雪却发现更多旧日隐秘。司徒卓然:有些人值得等候,有些悲伤值得忍受,生命尽头反正是一场空。唐瑾:只要你记得,我们那么爱过。此生,我不再有任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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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魂灵界

    等我醒来后我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面有很多奇奇怪的人,后来,我认识了静静,并与他进行了一次奇妙之旅。
  • 四季随心

    四季随心

    清风拂过忧愁,鲜花芬芳世界。点点滴滴,皆有深意。
  • 左岸流离花事了

    左岸流离花事了

    故事集知道什么牌子的纸是我的最爱吗心心相印像是说我们我昨天很喜欢你今天也很喜欢你而且预感明天也喜欢你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连自己都诧异睡不醒的梦里全都是你ps: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