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郎穿越一个多月后,小山村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这个时代的平民相对比较麻木,他们并不喜欢去琢磨除眼下活计之外的东西。但这个时代的平民又极度的敏感,因为他们脆弱的平凡,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原本应该10天前返回的运粮队依然没看到踪影。而本应随运粮队一起到来的药师城选拔考官也不见踪影。
村长这几天天天站在村口向进村的道路眺望。这是这个山村无法面对的风险,这个时代交割的税赋是收成的4成。如果运粮队是在到达药师城之前出的事。那么在补交一次税赋后,再如何合理分配村长也不能保证今年冬天村里不饿死人。
太郎关心的又是另外的事情。两个穿越众原本趁着农闲已经商量出了面对选拔各种状况的情况。这个时代可没公平可言,假如选拔队晚来1个月太郎便过选拔的年纪。他们也不认为药师一族会因为这个自己的过失而放宽条件。这个世界可没什么义务教育,能够有次选拔的机会,本身就是药师一族的恩赐。哪怕经历过信息时代的洗礼,顶着两个幼儿的身体在这个远离文明的地方两个穿越者也没能想出能够改善处境的办法。
太郎甚至绝望的想,如果没被药师一族选中自己这个严重发育不良的身体,是否能扛过今年的秋收。为此他狠狠的抱怨了一通他所能抱怨的任何事情。穿越之前他本是一个家庭平凡的高中生。愤慨自己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平庸。而遇上梦幻般的穿越之后,却变成需要竭尽全力才能保证自己能够继续活着。对此次郎心底里其实更加的悲观,哪怕就穿越前科技发展的世界。19世纪末期未成年人的死亡率也非常的高。
在贫穷面前,能够活到成年本来就是一件幸运的事。何况这操蛋的世界里怎么看也不如穿越前的世界,想活下来肯定更不轻松。为此这几天他一直在梳理在当下的环境中自己可能能够拿出的身为穿越者的东西。但发现在现实面前他所知道的一切并没有太大用处,更可悲的是,接下来如何只能完全交由运气。
当时间在所有人的焦虑当中往前推进一个星期后,太郎决定孤注一掷。他忍受不了看着暗淡的未来一点一点步步紧逼但自己什么都不做的样子。为此他潜入了已经不在的神官家里尽可能的带上所有自己觉得有可能会产生作用的东西朝着药师城偷偷独自出发。等到次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第2天的中午。
不劳作者不得食在这个时代得到了充分的贯彻。哪怕是未成年的小孩,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太多的余闲去关注食物之外的事。如果不是感受一阵奇怪的波纹扫过整个世界并将时间重置回半个小时之前,次郎甚至要等到更晚才能发现太郎的离开。虽然不知道离开村子的结界具体有多危险,仅从每月押解税赋到药师城村民折换的贡献也能够猜测。
次郎并没有莽撞的离开村子,而是先找到了所有他认为能够提供帮助的人,包括村长和他的便宜姐姐小花。在确定太郎已经出走后,村长召集并动员了所有村民希望大家一起去寻找出村的太郎。可惜效果并不理想,村长腰口的战刀并没有给大家太多的勇气。最后无可奈何的村长只能带着急不可耐的小花与次郎一同踏上了寻找太郎的旅程。临行前还特意叮嘱两个孩子,武器就算了,真遇上妖兽靠打是打不过的。两个小鬼一人一面铜锣一旦遇上妖兽希望声音可以把妖兽惊走。而村长依然挎着他的战刀,把背挺的笔直,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村而去。
事实证明,一个不到5岁的孩子离开了村庄的守护并不能走得太远。在这奇怪的队伍出村后不到2小时他们就找到了狼狈的太郎。这其中当然有次郎的贡献,他猜测太郎可能就在那个奇怪荡起的波纹中心。而村长和小花将次郎能有这种猜测的原因理解为亲兄弟之间的血脉联系。找到太郎时他的左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从脸上开始整个左半身完全泡在血里。
小花只知道趴在太郎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倒是大家一项看不起的村长体现出上过战场的优越。一阵简单粗暴的处理之后,太郎总算稳定了下来,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等到局面稳定之后,村长假意咳嗽两声似乎又想来一场严肃的训话。可惜村子方向的浓烟打断了大家的计划,村长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也不顾及贵族的形象背着受伤的太郎带着两个小鬼向村子跑去。次郎虽然满心的疑问但显然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只好无视不断给他使眼色的太郎跟着村长往回跑。
很难想象腿脚不便的村长居然能够爆发出这样的速度。在三岁的次郎不知道身体第几次到达极限后,一行4人终于被头戴木叶护额的一位忍者拦住。村长大人强忍剧烈的喘息将太郎放在了小花的怀里。然后快速整整衣衫用他认为最标准的礼节向人者行礼并发问。
“我是右村的村长药师右村,原本出来寻找村里走失的孩子。刚刚看见村子方向有浓烟。不知道几位忍者大人知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药师一族的忍者,刚侦测到你们村有查克拉波动正准备前去查看。自涡之国战争结束后,雨之国就在边境集结兵力,但一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和药师一族相安无事,这次的情况同样感到意外。最近你们村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最近一切如常,只是我们押解税赋的人和药师城选拔有天赋孩子的考核者一直没有来村里,村民们都觉得比较不安。”
“雨之国在边境集结兵力,三代火影大人为了避免摩擦和误会将木叶的忍者全数撤退。这里是药师一族的封地,目前这里只剩药师一族的留守忍者。人手紧张所有琐碎的小事都被推后。。。”
这位拦路的忍者可能还想说更多,但叫旁边同伴的一声咳嗽打断。只能转身对着村长一群无奈的笑笑,然后跟着两位同伴一同赶往村子的方向。临行前不忘叮嘱村长,前方情况不明让他们不要靠近村子原地等待。而听到消息的村长嘟囔了一句又要打仗了后慢慢回神。貌似挣扎了很久,慢慢的说。
“村子情况不明,在次郎出生时神官大人为了让我们能出村捕猎在不远处设置过一个临时结界。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但终归比野外要安全一些。小花你先带两个弟弟到那里躲躲。我回村里看一看。”
“三位忍者大人那么厉害,村长爷爷去了也未必能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临时结界等等。也许忍者大人们很快就能回来。”
村长脸上挣扎的表情更加的明显,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在药师正善大人赐名的时候曾对我说过。领民有供养领主的义务,同时领主也需要为自己的领民提供保护。我可是整个村子唯一有名有姓的贵族。”
“可是你并没有忍者大人们飞天入地的本事啊。”
小花应该也想起在次郎出生时,村长大人对次郎的活命恩情,急不可耐的说出了村长一直回避不愿面对的问题。村长只是在战争时被赐姓药师,并不是真正的药师一族忍者。对药师一族的忍者大人们来说,给予村长这个姓氏不知道有多少认真的成分。别说学习忍术,村长大人的战刀印象里都没有被使用过。
“药师正善大人在赐名时曾经说过,战争总有胜负,贵族未必有能力保护好每一个领民。但我们贵族能心安理得的不事生产正因为战争中首先死去的一定是贵族。孩子们都别说了,我现在心里一样怕的要命。再说下去,我可能真要给药师的姓氏抹黑了。”
村长说完再不等三个小家伙们劝解什么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的腿脚依然有些瘸,但脚步却越跑越坚定。一直到他重新的挺直背右手需按在腰口的战刀上。摆出一副无懈可击的贵族武士该有的样子。然后没有回头对三个孩子说。
“以后不要再随便村长村长的叫,记得要叫我药师右村大人。”
小花看着村长大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很快的安定了一下情绪。招呼次郎一同将太郎架起来。艰难的朝临时结界走去。三人对那笔直的站在田埂间瘸老头的前景并不看好。不出意外这个对他们多有照顾的村长可能会死在这次战争当中。但小花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伤感。毕竟活下去本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它需要非常的用力非常的拼命才能完成。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太多的力气可以浪费在别的有的没的的事情上。尤其是又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