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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鸟王”神通

镜头18 为了在美术课上让同学们看到实物,金猴小队自告奋勇,承担了上山逮活鸟的任务。

高丫丫、赵飞和郝苗苗加入了金猴小队,让温老师和中队干部们松了一口气。似乎到这个时候,自愿组队的任务才算完成了。

星期二课间操之后,温老师决定重新安排座位,即按新组建的小队排列,每个小队坐成一条线,超出六人的再组成一条线。这样,四十八个同学恰好坐成八条线,既整齐好看,又便于小队管理。

这一来,教室热闹起来。不过,在各小队长的安排下,新的座位顺序马上排了出来。但是,当他们各自落座之时,又发现了一些没料到的情况:胡凯南与杨羊分开了,却又与中队长刘颖成了同桌;杨羊的同桌竟变成了赵飞。高丫丫被胡凯南派到综合小队,同学们开玩笑说她成了“联合国军司令”。

新的环境产生了新的气氛。尤其是同桌之间,却大都各代表一个小队,先言之间就是一种竞争,谁肯服输呢?

第三节课上美术,老师是位新调来的年轻小伙子,姓聂。聂老师刷刷几笔,就在黑板上勾勒出了一幅鸟的图案,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样子。这一招,就把同学们全震了。

“红点颏!”一向寡言少语的曲扬,一激动脱口而出。

聂老师听了一怔,定定神望着曲扬,微笑着问:“你对鸟挺熟悉?”

胡凯南骄傲地替他回答:“他是我们金猴小队的‘鸟王’!”

聂老师欣喜地点点头说:“太好啦!我们琴岛是候鸟儿的必经之地,眼下快到了候鸟儿由北向南迁移的季节。你们最好多上山观察观察。假如,我们能观摩活鸟儿,比观摩标本可传神多啦。”

也许是很少受老师赞扬的缘故,也许是为了给金猴小队立一功,曲扬居然站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说:“聂老师,我……我们金猴小队有办法逮到活鸟儿。”

“不伤害鸟儿吗?”

“一根毛儿也不伤害!”

“咦,这么绝?用什么办法?”

曲扬刚要回答,见小队长急忙朝他打着掩口的手势,却又不会撒谎,只好回答:“聂老师,您放心吧,我们有办法的。”

聂老师已经察觉到孩子们不愿泄露秘密的心意,便不再问下去,只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一下美术课,金猴小队的队员立刻聚在一起。邹军也凑上来,想打听个明白,被赵飞一把推开了,说:“滚!这是我们小队的秘密,你有什么资格听?”

邹军讪汕地走开了。其他队员见状,也不敢再往这儿凑。

胡凯南开口就表扬了曲扬,接着便压低嗓音问:“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只要白天就行。”

“那就今天下午,行吗?”

“行!”

两个小队长商量了一下,又征求大家的意见。队员们早按捺不住了,纷纷点头答应。于是,胡凯南布置道:中午一点在我家楼下集合,一律骑自行车。”

“咳!骑什么车呀?咱们还坐轿车吧。”崔翔扯了小队长一把,主动建议道。

胡凯南摇摇头,拒绝说:“咱们是金猴小队,不是少爷小队!再说净是羊肠小道,车怎么开?”

许恩大提醒道:“你说说具体要求吧。”

小队长一摸脑袋,赶紧补充道“请大家记住,一定要穿运动鞋,穿结实的长衣长裤,并把裤脚扎起来,再带一根长木棍儿。他依据以往上山探险的经验,尽量提出明确的要求。

“为什么非穿那些?”穿连衣裙的高丫丫不解地问。

“如果你不怕毒蛇咬伤,不穿也行。”小队长幽默地回答。

高丫丫听了,惊恐万状。曲扬宽慰她说:“这山上蛇虽然多,毒蛇却很少。不过,小队长的要求很对。除了蛇以外,还有各种小虫子,不可不防嘛。”

“我怕虫子!”郝苗苗听了曲扬的解释,不仅没壮胆,反倒也害怕起来。

“你块儿这么大,虫子更怕你呀!”赵飞嘿嘿地笑道。

曲扬皱起了眉说:“要不,你再用条纱巾把头蒙起来。”

“害怕也得去,这是组织纪律!”小队长烦了,斩钉截铁地说。

镜头19 在曲扬的带领下,金猴小队进入了一个鸟的世界。

离下午一点还差十几分钟,金猴小队的队员们已经聚齐了,这让胡凯南很高兴。

男孩子们一见高丫丫和郝苗苗,忍不住乐了起来,纷纷嚷道:“嘿,阿拉伯女孩!”

两个女孩子都穿着乳白色的夹克,连裤子和运动鞋也是白的。如果,再将纱巾蒙在脑袋上,活脱脱是阿拉伯少女了。

本来,高丫丫下午要开大队委员会的,但她也想亲眼看看怎样逮活鸟儿,同时也不愿意第一次小队活动就请假。于是,她让副大队长通知委员们,会议改期召开。

曲扬的家在鹰爪峰下的半山坡上。从海鸥湾向东北方向骑二十分钟后,便开始进入了弯弯的山道。

白露已过,秋分将临。山下大片农田里的玉米、高粱、大豆和红薯,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农民们正紧张地忙碌着。接着,还要抢种冬小麦。然而,此时的山上却很少见到人。尽管林密草长,百鸟啁啾,仍然让孩子们觉得缺了些什么。也许是城里的孩子热闹惯了,乍到僻静之地,心里有些发毛。

赵飞悄悄地问曲扬:“怎么?这座山上就咱们几个人吗?”

“这还不好?人多了,林子就遭殃了!”

曲扬没明白赵飞的意思,解释道:“鹰爪峰划为自然保护区了,不许人们随便打猎。要不然,这儿的鸟早被打光了!”

“等——等——我——”

孩子们身后传来一阵可怜的喊声,他们回头一瞧,原来崔翔落在远处了。

“这个‘肥王’,总会误事儿。瞧人家郝苗苗,块头不比他小,怎么不误事儿?”

“郝苗苗练柔道,能跟他比?”

“怪不得,‘肥王’总喜欢坐车,他走不动。”

“……”

好一会儿,崔翔终于上来了。却让伙伴们吃了一惊:只见他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身上被汗水湿透了,嘴巴大咧着喘气,讲不出话来。

赵飞凑过去,用手摸摸他那一鼓一鼓的大肚子,怪腔怪调地说:“大家看呀,这像不像癞蛤模生了气啊?古——呱,古——呱。”

胡凯南瞪了赵飞一眼,不满地说:“你刚加人金猴小队半拉天,又想侮辱人?别忘了我们的入队条件!”

“就是嘛,还想欺负老队员?哼!”喘顺了气的崔翔,又神气起来,讨好地顺小队长的话说。

小队长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鼓励他说:“你也争口气,少让人说。”

伙伴们继续推车走着。高丫丫与胡凯南并行着,她友好地建议道:“小队长,你为什么不先开个会,给队员们分分工呢?”

“谁像你似的,开会迷!”

“你……”高丫丫急了,鼻子又耸了起来。

胡凯南却不怕,慢悠悠地说:“我怎么啦?你有你的开会瘾,学校里开,家里开,多没劲!我们是海边开,山上开,边玩边开。”

“这倒挺新鲜的!”郝苗苗这次不但没帮高丫丫治胡凯南,倒赞扬起他来。高丫丫“哼”了一声,没再理睬自己往日的“保镖。”

转过一道山梁,曲扬的家到了。原来,这是一个看林人之家。虽然,房前屋后也种了些庄稼,不过是供自家吃饭。除了爸爸在矿上工作,曲扬一家都是看护山林的。

跟许恩大的家相比,曲扬的家显然没那么富裕。更说不上现代化。但是,对孩子们来说,却更有吸引力。三间石砌的平房前是一块二十多平方米的平地。五只大狼狗正在嬉戏,一见曲扬,争先恐后地迎上来,吓得其他孩子纷纷后退。曲扬笑着说:“别怕,没我的命令,它们不敢咬人。”

说罢,他取下肩上的书包,狼狗们争着替小主人送回了房间。这情景让孩子们羡慕极了。

“妈,我爷爷呢?”曲扬朝一位正在抡镢头刨红薯的中年农妇喊道。

妈妈放下镢头,转过身来,答道:“上山转去了。”她见来了这么多小客人,一时不知所措。

高丫丫机灵地提议道:“咱帮曲妈妈收红薯吧!”

队员们呼啦一下涌进了红薯地里,有的刨,有的拾,有的挥镰割蔓儿。

曲扬急了,挥手嚷道:“别忙红薯了,咱们没时间!”

他招呼胡凯南和许恩大,去房西头的屋檐下,摘下五只长长的竹鸟笼。每只鸟笼里都有一只美丽的鸟儿,有的纯橄榄色,有的土褐色,有的纯暗灰色,还有的花花绿绿。

曲扬十分熟悉地介绍着:“瞧啊,这纯橄榄色的就是红点颏,土褐色的是蓝点颏,纯暗灰色的是大杜鹃,也叫布谷鸟……”

突然,赵飞惊叫一声,从东边那间房子朝这里奔来,嘴里喊着:“老鹰要啄我眼睛啦!”

曲扬一见,却哈哈大笑起来:“瞧你那胆子!那屋里的几只苍鹰,是捉兔子用的,不会伤人。”

他放下鸟笼,进入东边那间小屋。一会儿,他端起左臂,架着一只约一尺半长的苍鹰出来了。那苍鹰精神抖擞,表情狰狞。它的头顶和两侧如漆一般黑,两只大翅膀不时扇动着,瘦削的胸腹上是一片灰褐色横班,锋利的爪子牢牢抓住小主人的胳膊,显得极有力量。

“别过来!别惊了它!”

赵飞见曲扬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一边倒退一边央求。他要是早知有今天,绝对不敢欺负曲扬。那曲扬如果把苍鹰或狼狗放出来,他还有命吗?想到这儿,赵飞不寒而栗。

曲扬说:“我这是踩鹰呢,故意让它多见见人,去去生性。你们知道吗?我爷爷四五天没让它吃东西了,也不许它睡觉。”

“为什么折磨它呢?”崔翔好奇地问道。

曲扬神秘地笑笑,善良地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叫熬鹰。目的有两个,第一是适应人的生活;第二是减肥。为了减肥,用红麻缠上穗子,弄成大拇指粗一寸半长,硬是捅进它的胃里,呆上十几个小时。这样,等它费力吐出红麻穗子时,那上面沾满了它的脂肪。”

“真够残忍的!”郝苗苗表情难看地议论着。

许恩大却连连点头说:“怪不得猎鹰瘦而有力啊,全身投有一块多余的肉!崔翔,你真该向它学习。

伙伴们“轰”地笑了起来。崔翔涨红了脸,嘴上却不服气,嘟嘟哝哝地说:“我是人,又不是鹰!”

“道理是一样的。人太肥胖了,也会蠢笨无能的,而且有损金猴小队的形象!”

高丫丫赞成许恩大的建议,并出了一个具体的主意说:“我妈妈是‘减肥专家’,让她给你减肥吧。”崔翔冲高丫丫做了个鬼脸,恶狠狠地说:“狗逮耗子——多管闲事!我就喜欢胖,怎么啦?怎么啦?”

胡凯南没参加伙伴们的讨论,他被这只威武的苍鹰迷住了。他把曲扬扯到一边问:“你爷爷什么时候用鹰捉兔子?”

“快了。”

“让咱们金猴小队都来参加好吗?”

“行哇,捉兔子最需要人啦!”

“太好啦!”

小队长给了曲扬一拳。曲扬一晃,那苍鹰几乎飞了起来。

镜头20 金猴小队隐蔽在密林里,害怕虫子的郝苗苗,一脚踩在蛇身上。

在“鸟王”曲扬的带领下,金猴小队钻进茂密的松林里,沿一条小道,向避风的山沟前进。他们在一片阳光充足的林子前停下了。

“来吧,把鸟笼挂起来,挂在不同方向。”

“鸟王”老练地指挥着。伙伴们愉快地执行任务,把鸟笼挂在高高的松枝上,然后,又主动地请“鸟王”检验是否合格。曲扬像个真正的“鸟王”,他一会儿眯起眼睛望望太阳,一会儿伸手试试风向,随即调整着鸟笼的位置。最后,他一挥手,自信地说:“行啦,等着好消息吧!”

他瞧了一下伙伴们五颜六色的装束,皱起了眉头说:“咱们的服装颜色太扎眼了,鸟儿不敢落下来。”

“那就撤远一点嘛。”许恩大理解地说。于是,队员们跟“鸟王”撤离。

途中,高丫丫担心起来,问“鸟王”:“喂,咱们都走了,鸟儿引来了怎么逮住啊?”

赵飞也疑惑地问:“‘鸟王’,你是不是忘了支网子?”

曲扬故弄玄虚地笑笑说:“不用支网子,更不用动手逮,反正鸟儿引下来逃不掉。咱们来个智力测验吧,怎么样啊?”

伙伴们边走边想,谁也没猜中,因为这太超出他们常识范围。曲扬偏偏把嘴巴封起来,谁问也不讲。胡凯南已提醒过大家,凡是绝招儿,不要轻易在班里露面,好让金猴小队多几件“秘密武器”。结果,他去俏俏问曲扬,曲扬照样铁面无私,汤水不露一丁点儿。

“哎哟!疼死我了!”突然,许恩大一阵尖叫,抱着脑袋蹲下了。伙伴们急忙围上来,发现他的脖子后面红肿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曲扬过来一看,立即明白了,忿忿地说:“又是松毛虫捣鬼!”

他指指周围的松树,告诉大家:“瞧,油亮亮的松针多好啊,却被松毛虫吃得精光!这家伙身上长满了毒毛,人一不小心碰上就会这样,弄不好还会中毒呢。”“啊!……”伙伴们惊恐起来。

胡凯南不愧是有探险经验的小队长,竟变魔术似地拿出一小瓶酒精和一团药棉,说:“来,快消消毒!”

他麻利地用蘸足了酒精的药棉,为许恩大来回擦着红儿肿处。酒精直杀伤口,疼得执行小队长嗷嗷叫。

“男子汉,忍着啊!”队员们一齐为他鼓劲儿。

果然,执行小队长不叫唤了。一会儿,竟摇摇脖子,说好了,让大家继续撤离。他追上“鸟王”,气呼呼地问:“松毛虫害处这么大,就没办法治它吗?”

曲扬叹口气说:“办法当然有喽,山雀就爱吃松毛虫。可是,这儿的山雀太少!”

“为什么?”

“这儿不太好做窝,山雀留不住。”

真是祸不单行。许恩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郝苗苗又骇人地惊叫起来,并且不顾一切地逃窜。原来,她只防备头上挨松毛虫咬,却一脚踩在一条过路蛇的身上。那条两米多长的大蛇,显然被踩疼了,调过头朝郝苗苗追来。顿时,队伍大乱,连小队长胡凯南也飞快逃命。此时,唯有曲扬稍镇静一些,他一个箭步追上大蛇,抡起棍子猛击蛇头。

那大蛇一阵剧烈挣扎,渐渐不动了。

“回来吧,蛇被打死了!”“鸟王”自豪地招呼逃出上百米的伙伴们。可是,郝苗苗说什么也不敢回来。“鸟王”只好用棍子挑起那条死蛇,朝伙伴们走去。走近了,他晃晃死蛇,轻松地说,“这是条乌蛇,根本没毒,倒是很好吃的一种蛇呢。”

两位小队长为刚才的狼狈逃窜有几分羞愧。胡凯南使劲壮壮胆,说:“好极了!咱们上回吃螃蟹,这次吃乌蛇,山珍海味嘛!”

他瞧瞧高丫丫和郝苗苗,两个人面无血色,正在那儿哆嗦呢。

队员们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这儿可以清楚地望见他们的鸟笼。

胡凯南想使气氛轻松一些,冲着高丫丫努努嘴,提议道:“大队长,你不是建议小队分分工吗?就在这儿讨论吧。”

高丫丫惊魂未定,哪有心思讨论分工?点起头来活像个不倒翁。崔翔刚才一阵猛跑,又是大汗淋漓。

寂静之中,引鸟儿的婉转清脆的鸣叫,倒随风儿传过来,格外悦耳动听。赵飞听迷了,呆呆地问曲扬:“‘鸟王’,这是什么鸟在叫?”

“窝仁。”曲扬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这个话题会触及赵飞的痛处,便不再往下说了。

可胡凯南偏偏引他说下去,伸过头来问:“你与赵飞不是争论过吗?你为什么说,窝仁气死百灵呢?”

曲扬没法了,只好回答:“窝仁虽然长得不如百灵精神,名气也不如百灵大。可它比百灵叫得调门高,而且花样也多。你说,百灵能不生气吗?”

赵飞有些不痛快,依然辩解道:“你总吹窝仁了不起,养鸟老爷爷的笼子里,哪有窝仁的影子?”

“这你就不懂了!许多老爷爷养的正是窝仁儿,不信你去问问。”

赵飞无言以对,又不好发火,只好把头扭向一边,聆听百鸟歌唱。

“布—一谷——,布——谷——”

百鸟争鸣中,传出一阵特别圆润而宏亮的叫声,就像联络员吹的口哨,那样从容不迫,那样起伏分明。

“是咱们带来的布谷鸟吗?”高丫丫终于恢复了正常,欣喜地问。

曲扬点点头回答:“没错儿,是布谷鸟,也叫大杜鹃。”

窝仁和大杜鹃像是奏响了序曲,其它鸟儿也纷纷响应起来。有的“嘎嘎嘎”,有的“叽叽叽”,有的像与人辩论一样叫个不完,还有的像在喊:“一二三四五六七,吱啦——”……

曲扬笑了,介绍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吱啦——,这是黄雀的习惯叫法。这种鸟儿最好养,训练好了,连笼子都不用。”

“用线拴着吗?”崔翔也喘匀了气,饶有兴趣地问。

曲扬摆摆手说:“不用。它可以落在你肩上,你上哪儿它去哪儿,乖极了!”

“那我一定养一只!”赵飞又忍不住了,开始讨好“鸟王”。

许恩大见伙伴们恢复了平静,开始履行其执行小队长的责任说:“刚才,小队长提议分分工,大家讨论一下吧,每人都选择一个为小队做贡献的岗位。”

崔翔来劲了,热情地提议:“许恩大当‘海军司令’,曲扬当‘空军司令’兼‘空军陆战队队长’,这是没挑的啦!”

“你呢?”胡凯南说。

听小队长问他,崔翔“嘿嘿”一笑说:“我当‘财政部长兼交通部长’!”

高丫丫耸了一下鼻子,反对说:“少先队里哪有这些职务?叫委员还不行吗?”

胡凯南摇摇头,反驳大队长道:“叫委员没劲儿,太死板,就起个威风凛凛的名称!你嘴巴会说,当‘外交部长’吧。”

“我当‘外交部长’?”高丫丫吓了一跳,这可是她从未敢想过的官啊。她还在担心说,“让人听听,咱们金猴小队快成国家了!”“那怎么啦?我们少先队员不就是国家未来的接班人吗?要从小好好练,长大才能接这个班嘛!”

胡凯南振振有词地讲了一大套理由。他看看赵飞说:“你鬼点子多,又爱侦探秘密,就当‘情报局局长兼大侦探’,怎么样?”

赵飞乐了,问:“侦探什么呀?”

胡凯南眼珠儿一转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你负责侦察其它小队的动向,把他们的绝招儿偷来,让咱们金猴小队绝对第一!”

“好,坚决完成任务!”赵飞的心痒痒起来。

郝苗苗见被大家忘在一边了,委屈地问:“我干什么?”

“你呀,给小队长当保镖吧;一胖一瘦,跟相声演员似的,多逗!”崔翔凑趣地耍着贫嘴。

胡凯南踹了他一脚,又瞥了高丫丫一眼,讥讽道:“咱不搞特殊化!再说,今后谁敢欺负金猴小队的队员,咱们一齐上!这不比一个保镖强吗?”

小队长打量着女大力士说:“金猴小队决不埋没人才!我看你懂不少海洋生物知识,当个‘海洋生物研究所所长’怎么样?”

“我一定好好干!”郝苗苗心里乐开了花。忽然,她发现小队长还没个名称,便问:“你呢?”

胡凯南“嘻嘻”一笑回答:“我当然不客气啦!咱们金猴小队都是属猴的,猴子家族得有个‘猴王’吧?我就当‘猴王’,当个孙悟空那样的‘猴王’!”

伙伴们乐得鼓起掌来,可突然被“空军司令”曲扬制止了。只见他竖起右手食指挡住嘴巴,“嘘——”了一下,低声报告道:“鸟儿引下来了!”

果然,孩子们挂了鸟笼的那片松林,变得特别热闹起来。一只只色彩艳丽的鸟儿飞上飞下,在松枝间跳来蹦去,显得活泼又可爱。它们的歌声此起彼伏,首首相联,更多的时候则是多部合唱,让歌唱演员们都望尘莫及。

曲扬侧耳听了一阵子,悄悄地介绍:“听见了吗?引来一群黄雀,三只红点额、四只布谷鸟,还有两只窝仁。”

“这么多啊!”小队长兴奋了。

可是,曲扬却摇摇头说:“多了也没用。每样只能逮一、二只。”

“为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

激动不已的孩子们使劲儿克制着自己,耐心地等待着。约莫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空军司令”开始行动了。他说:“我先去侦察一下,如果逮住鸟了,用红领巾招呼你们。”

他一纵身跳下岩石,猫着腰钻进了松林,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消失了。他的动作轻巧麻利,赛过山猴子。队员们没听见声响,没看见树摇,却发现“空军司令”的黑脑袋,已经在挂鸟笼的林子边闪露出来。

显然成功了。“空军司令”站了起来,一边挥动红领巾,一边大声喊:“鸟儿逮住喽!……”

岩石上的孩子急不择路,纷纷钻入松林,顺着直线距离朝“空军司令”冲去,就连蛇啊、松毛虫啊的危险也忘记了。

奇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原来,每只笼子里仅有一只鸟儿,如今,每只笼子变出了两三只,与原来的引鸟儿成双成对了。

“猴王”瞅了“空军司令”一眼,就弯下腰摆弄笼子,想发现点门道儿。不料,“空军司令”一见就慌了神,赶紧制止道:“别摸笼子!小心鸟儿飞走。”

见伙伴们还是疑惑不解,“空军司令”只好公开了秘密。他指指鸟笼中间的顶端说:“绝招在这儿。引鸟也叫呼儿,呼儿在笼子里头叫,同类鸟儿被引下来,只要它一跳上这儿,笼顶迅速翻转过来,鸟儿就甭想飞出去了。”

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噢”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

赵飞忙问:“这种笼子是买的吗?”

“空军司令”解释说:“还用买呀?这是我们自个儿做的,叫转笼子,专门用来逮活鸟儿。”说着,他想起了什么,提起窝仁的笼子,对赵飞说,“来,你认识一下窝仁吧。这是山窝仁,比麦田窝仁叫得棒!”

窝仁虽然叫得美妙,长得的确其貌不扬。圆乎乎的身子,土褐色的斑斑点点,加上小尖嘴和小细爪,简直就像一只肥胖的麻雀。

赵飞倒挺解气说:“丑死了!谁稀罕它?能给我那只好看的红点颏吗?”

“我也要红点颏!”崔翔嚷着。

曲扬为难地回答:“这种鸟儿太难养了!它在山上吃惯了昆虫,下山不容易换食,要天天蒸绿豆面和鸡蛋喂它呢。还是黄雀比较好养些。”

“那好吧,我要黄雀。”赵飞和崔翔只好让步。

“让他俩养吧,算咱金猴小队的鸟呗!”

“猴王”一句话,伙伴们皆大欢喜。

看看天色已晚,两位小队长决定,今天不吃蛇肉了,让队员们下山回家。

下山途中,“空军司令”一个劲儿对赵飞和崔翔讲养鸟知识,替他们换了小鸟笼.又送了每人—堆松果,这才分手。这时候,许恩大的摩托车屁股上,已经冒出淡蓝色的烟雾了。

镜头21 赵飞也变成了吹牛大王。但是,在语文和自然两门课上,金猴小队的确大显身手。

星期三上午,六(3)班里最大的新闻,就是金猴小队昨日下午的逮鸟活动了。

除了崔翔之外,又冒出一个新的吹牛大王--赵飞。说真的,别看过去表面上威风凛凛,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为了处分的事儿,一直灰溜溜的,早盼着出一口气了。所以,他逮着了机会,逢人便吹。

上课之前,赵飞故意地大声问新同桌杨羊,说:“喂,你怕毒蛇吗?”

杨羊不解地答道:“当然怕啦!”

于是,赵飞便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昨天下午,我们金猴小队上鹰爪峰逮鸟,嘿,一脚踩在毒蛇身上!那毒蛇好几米长,比咱们胳膊还粗,嘴里吐着毒芯子,箭一般朝我们追来呐!”

“真的?”杨羊吓得不敢喘气了。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探过身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赵飞。

赵飞得意地干咳—声,继续说:“这还有假?不信,问郝苗苗,蛇就是她踩的!”

同学们一问郝苗苗,见果然是真的,兴趣更大了。赵飞讲蛇,讲鸟,又讲那只凶猛的苍鹰,引得许多男同学纷纷恳求加入金猴小队。

赵飞的口气变得好像他是小队长,说;“这个嘛,等我再想一想。”

说来也巧,这天两节课上,都让金猴小队大显身手。

在语文课上,温老师布置大家当场写一篇记叙文,记叙一件自己最难忘的事。金猴小队的队员们一见这题目,人人兴奋起来,个个跃跃欲试,竞技状态之佳是从未有过的。当他们一个个神气地交卷时,温老师一下子发愣了。等她大致看了一遍之后,竟忍不住连连叫起好来。

温老师怎能不惊喜万分呢?往日最怕写作文的崔翔,这回写他头一次钓螃蟹的事儿,生动具体,妙趣横生。平时,觉得笔下没词的郝苗苗,写她被大蛇追击的场面,惊心动魄,真实感人。胡凯南写曲扬的“鸟王”神通,赵飞写对苍鹰的观察,许恩大写他随父亲出海,曲扬写与赵飞的恩怨,全都有精采之处。虽说高丫丫写的略显平淡,但就整体而言,金猴小队能进步这么快,也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当然,她还要细细批阅之后,再进行正式评点。

下午,第一节课是自然课。邱老师讲起第四课《有趣的食物联系》。课文开头分别画着鹰、花、青蛙、蝴蝶和蛇。

邱老师说:“动植物之间的食物联系就叫做食物链,这种动植物之间的食物联系,也就是谁吃谁的联系,就叫食物链。野菊花可以利用太阳能和水、空气等等,制造自己需要的营养物质,所以叫生产者。蝴蝶、青蛙、蛇和鹰不能利用太阳能制造营养物质,它们直接或间接利用生产者制造的营养物质,所以叫做消费者。那么,让我们来分辨一下,这些动植物的食物链关系是怎样的,好吗?”

教室里一时静了下来。城里的孩子大都知道蝴蝶吃花,却不敢断定鹰、蛇和青蛙之间谁吃谁。这时,金猴小队的队员们率先举起手来,因为经过短暂的思考,他们已经摸着点门了。

邱老师微笑着请胡凯南回答。

胡凯南说:“蝴蝶吃花,青蛙吃蝴蝶,蛇吃青蛙,鹰吃蛇。”

“回答得好!”邱老师表扬了金猴小队的队长。可是,她忽然发现,曲扬和许恩大还在举着手,疑惑地让曲扬发言。

曲扬说:“胡凯南前面讲得都对,可说鹰吃蛇不对。我亲眼看见过,一只老鹰叼起一条蝮蛇,当然是想吃喽,可它们在空中一阵搏斗,老鹰反倒被蝮蛇咬死了!”

“对,我也见过!”许恩大也忍不住喊道。

邱老师惊奇地问:“是吗?可你们见蝮蛇把老鹰吃了吗?”

“没有。”两个男孩遗憾地回答。

邱老师和蔼地笑了笑,鼓励道:“你们勤观察、肯思考的精神很好!大自然有许多奥秘,等着你们去探索呢。目前发现,蝮蛇以老鼠、鸟、青蛙和蜥蜴为食,与鹰博斗只是为了逃命。有些蛇斗不过鹰就被鹰吃掉了。”

下课之后,郝苗苗来找许恩大了。自从昨日在鹰抓峰上被任命为“海洋生物研究所所长”,她激动地连觉也没睡好,当晚,非逼着爸爸帮她出主意不可。

爸爸很幽默地说:“我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的工人,保证饲养好实验用的海洋生物就行了,哪里会比所长高明呢?”

“所长也得向群众学习嘛,您就把您精通的技术传给我,这还不行?”

听这口吻,她还真以“所长”自居了。爸爸见女儿对自己的专业感兴趣,心里很是舒服,便建议她试着在班里搞个小小水族馆。

如今,见本小队的队员纷纷为金猴小队争荣誉,她越来越坐不住了。她对许恩大讲了搞小小水族馆的设想,执行小队长当即表示全力支持。

“不过,咱们今后要少说多干,没干成的事先别瞎嚷嚷。”

“对,来一个秘密行动!”郝苗苗完全理解执行小队长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金猴小队才更有神秘色彩。

“等我跟‘猴王’说说,你先设计吧。”

他俩密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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