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到郁雪繁的呼唤,小桃急忙从门外进来。
“她们两个走了吧?”郁雪繁似乎是还没有睡醒一般,睡眼惺忪的看着小桃。
“还,还没,两位姨娘还在门外候着,”小桃额头滴汗,对着郁雪繁说道。
“还没走?”郁雪繁顿时觉得惊讶,这两人就这么在门外守了这么久?也亏得她们能忍,“你怎么不让她们回去?”
“奴婢已经跟两位姨娘说过了,可是她们说今天是初来乍到,照理来说本应给夫人请安,既然夫人起得晚,那她们就多等等,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夫人起床的。”小桃有些郁闷的说道,她哪是没有给蓝衣紫衣两人说过,但那两位执意要等着,她这个做奴婢的也没有办法不是?
“哎,看来是躲不过去了。”郁雪繁一声叹息,看来该来的总得面对的,她总躲着也不行,也躲不过了。
“你将她们引到偏厅喝茶吧,我这边起来梳洗。”郁雪繁一声叹息,还是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是。”小桃应下。
“小桃,夫人还有多久才到?”坐在椅子上的紫衣忍不住问道,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炷香了。
“紫衣何必如此心急,夫人身份尊贵,更衣自是繁琐,还是你觉得,夫人更换服饰耗些时辰,不应当让你在此等候着?”不等小桃开口,坐在紫衣旁边的蓝衣便开口道。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夫人自是尊贵,我哪有不等之意,姐姐莫要曲解了妹妹的意思,倒叫夫人误会。”紫衣赶忙开口解释,面上姐妹和谐,眼里早已凌厉非常。
这俩姐妹似乎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和谐,昨日郁雪繁便发现了,那紫衣在众人面前出丑,蓝衣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两人说话间更是处处字里藏针,如今到了郁雪繁面前,更是挑拨离间。
“妹妹不是此意便好,只是刚刚妹妹话里的意思,倒叫姐姐误会了。”
“怕是姐姐心中所想,才会曲解了我的意思吧。”紫衣冷冷回道,她生性张扬跋扈,哪里受的这种言语委屈。
“既是误会,解开了便是,大家都是姐妹,不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若因此扰了夫人清静,岂不是我们姐妹的罪过。”蓝衣听着紫衣赌气的话,也不同她计较,随口找了个说辞便结束了这次口角。
已经梳洗完毕躲在帘子后边看热闹的郁雪繁,见这吵架结束了,便也不再躲藏。
“是我失礼了,叫两位妹妹好等。”郁雪繁从内室走出,走到主位前淡然说道。
“夫人好!”蓝衣紫衣两人见郁雪繁从内室走了出来,便收敛住了方才的嚣张跋扈模样,装模作样的给郁雪繁行礼。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快请起吧,”郁雪繁假惺惺的说着,那一声“妹妹”叫的实在是违心,连她自己都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多谢夫人。”紫衣蓝衣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便也顺势坐回了原位。
“不知两位妹妹到访,所谓何事呢?”郁雪繁装傻道。
“哼。”紫衣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后却被蓝衣拉了拉袖子,暂时给压制住了,她想要说的话,也暂时咽进了肚子里。
郁雪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冷笑,紫衣确实是个藏不住性子的,自认为自己聪明却冒着一股傻气,那蓝衣倒是稳重,方才两人明明挺不愉快,现在却还能够及时提醒,看来她也知道,她们这些妾室,在国公府不好待着啊。
但如今自己的夫君成了国公,那无论如何两人是都不会离开的,一是她们是皇上所赐,二是两人因着莫逸晨的身份,为了那份虚荣,也会“坚守”在这里的。
郁雪繁不禁有些头疼,两人这才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偷偷闹腾了,那以后可怎么得了?
“回夫人的话,我们两人刚来这国公府,还不曾服侍国公,也不知这府中规矩,但也知身为妾室,也是该日日同夫人请安的。”蓝衣相比于紫衣要稳重很多,她将紫衣制止,自己起身行礼说道。
“嗯,还算你们有点儿规矩。”郁雪繁故意端着架子说道。
“既然你们进了我这国公府,那便要遵守这府中的规矩,若没什么事情也不必日日来跟我请安,但凡事都要谨言慎行,别坏了规矩,稍后我会找个嬷嬷教教你们这府中的规矩,这几日你们便跟着去学习吧,三日后我回去检验成果。”郁雪繁继续端着架子说道,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是个活脱脱的恶人,典型的以前看过的某部宫廷剧里的那个皇后的形象,而下边坐着的两个,一个是小燕子一个是紫薇,如此想着,便也不自觉地扬了杨嘴角。
而坐在下边的蓝衣紫衣根本就不知道郁雪繁在想什么,还只当是在得意。
“夫人,我们姐妹是皇上赏赐给国公伺候国公的,可不是来学规矩的。”紫衣看着郁雪繁这般模样,瞬间便压制不住了那火气,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哦?”郁雪繁见紫衣这般,一点都不恼,昨日那紫衣在门口表现得,就不是个愿意隐忍的主,此时看着郁雪繁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在紫衣看来,她们是皇帝亲自赏赐给莫逸晨的,郁雪繁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们怎么样,况且,郁雪繁是别人不要了的下堂妻,如何配得上她们心心念念的国公?
“紫衣。”郁雪繁明明还是那般如之前一样正常说着话,可不知为何,这一句“紫衣”,竟叫的紫衣一个激灵,似乎是被那地狱修罗盯上了神,看入了眼。
“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便是我国公府的侍妾,这国公府内一切由我说了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请摆正你的身份,不要总是惦记着皇帝赏赐的这虚名儿,你到了我这,那生杀予夺便由我掌管,我也不介意,背上什么妒妇的骂名,怎么,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