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也这不是为了奚落你的。”显然,郁雪繁不想在此久留,“尹月心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柔弱,你也不要以为在你们成婚之前诸煜三天两头流连你的温柔乡就代表尹月心毫无竞争力,我该说的也都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吧。”
说完,郁雪繁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其实她倒不是真的关心郁梦佳,只是不希望她被轻易的解决掉,不仅丢自己郁府的脸,还让她白忙活一场,总得撑得久一些,同尹月心争得厉害一些,最好吵得翻了天去,让这睿王府鸡犬不宁,睿王气绝命消。
郁雪繁走的潇洒,留下那一些看似关怀却没什么感情在其中的话,郁梦佳站在原地,久久的思考着。
她面上依旧狰狞,但心中却及其疑惑,这郁雪繁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要帮她了?还是另有所图?或者是来替那尹月心迫不及待的来给她下马威的?明面上说着尹月心不好对付,实则是告诉自己以后在这睿王府也别想好过?
越想越觉得如此,对,一定是这样。
于是郁梦佳的表情便更加狰狞,站在房中狠狠地盯着空气,似乎郁雪繁还站在那里,她恨不得用眼神空袭之。
“哎呀!王妃,您怎的自己将盖头掀起来了!”喜娘一过来便看见房门正开着,惊慌之下加快了赶过来的脚步,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郁梦佳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很是狰狞,不过相较之下,她更关注于被掀起来的盖头。
喜婆是顶尖的喜婆,常常主持达官贵人们的婚礼,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隐约的知道这宅门大院之中的倾轧勾心,猜着或许是郁梦佳见着了什么不想见的人,于是赶忙将掉在地上的红盖头捡了起来,重新盖在新娘的头上。
郁梦佳被喜婆的这一声惊呼给叫的回过了神,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不禁有些懊恼,本来是极为喜庆的婚事,却还不等拜堂总是麻烦频出,将一个好好地成亲弄得乌烟瘴气,平白没了那喜庆的感觉,被喜婆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婚礼。
她连忙配合着被喜婆盖上了红盖头,再被两个侍女扶着,再次装起柔弱来。
“方才见一黑影闪过,随后房门便被打开了,于是我便惊慌了起来,便也就失了仪态,多亏了喜婆赶来提醒,还望喜婆帮忙隐瞒则个,别叫王爷知道。”郁梦佳做惊慌娇弱状,随手从手上拿下了一个首饰,便透着盖头微弱的视线,塞入了喜婆的手中。
“哎呀,这可使不得。”喜婆受宠若惊,嘴上说着使不得,却将那镯子收入怀中,脸上早已眉开眼笑,“王妃是第一次成亲,自然紧张惊慌,有些失态也属正常,这般小女子的心态,老婆子我是不会告知别人的。”
“如此,便多谢喜婆了。”听了喜婆的话,郁梦佳满意的回道。
“王妃也调整一下情绪,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老婆子带着您去大堂拜堂。”喜婆不再关注于这个话题,她来这里可是有正事的,如果耽误了吉时,保不齐就得掉脑袋。
“是。”听着喜婆的话,郁梦佳娇羞的被下人搀扶着向大堂走去。
此时大堂之中已经坐满了宾客,龙腾国民风开放,并未将女子们禁足府中,如此有些同郁梦佳交好的官家小姐们也同来庆贺,被诸煜作为主人一同列席而坐,只是女眷们与男子分开而坐,独开了一桌坐落一旁,中间用屏风虚虚挡了,倒也合乎礼仪。
而郁雪繁此时就坐在女眷们的这一桌,此时在这种公共场合,郁雪繁不能和莫逸晨同桌而坐,只是女眷并不多,除了郁雪繁这个亲姐姐之外,也只有不多的新娘好友,只是这些好友们多半与郁雪繁也认识,拜堂之前各宾客落座,闲得无聊便说起话来。
郁雪繁觉得这些女人聒噪,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兀自喝着茶,独有自己的一方清净。
只是在这热闹的场合,想要清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郁雪繁不主动招惹别人,并不代表这些八卦且无聊的女人们主动找茬。
“听说这新郎睿王,可是新娘姐姐的前夫呢,”一个与郁梦佳交好,跟着郁梦佳一起同郁雪繁关系不佳的女子说道。
这件事情不是隐私,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有人突然提起,所有人便都想了起来,同时将目光看向了郁雪繁。
此时的郁雪繁正坐在角落里神游着,她越过那边的屏风,看着另一边的莫逸晨被许多人围在中间说这说那,莫逸晨坐在中间不为所动,是不是的点个头、随便说两句应和。
莫逸晨原本就是这朝野上下巴结的对象,如今升了官做了那人人眼红的晋国公,攀附关系的更是络绎不绝,只是莫逸晨从来都不爱虚与蛇委,这些人上门拜访大多都受了闭门羹,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机会,巴不得和莫逸晨多说两句。
郁雪繁看着好像,心情正舒爽间,便被那一句女子刻意提高的音量拉回了这边。
郁雪繁回过头来,便看到这一桌的人都在看着她。
郁雪繁挑挑眉,并没主动搭话,想必一定会有人忍不住再次开口的。
“是呢,经白家妹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同睿王拜堂成亲的就换了他人,莫夫人,您可别生气啊,这缘分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呢。”果然,有人确实忍不住了,见郁雪繁听了那白小姐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不为所动的样子,有人便着急再加把火,那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嘲讽,引得一桌人窃窃而笑。
“岳小姐说的哪里的话。”郁雪繁使劲翻了翻原身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方才说话的是岳家的小女儿,平日里甚是受宠,被家人惯得一副嚣张跋扈的性格,“既然你已经叫了我一声莫夫人,便也应该知道如今我是晋国公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