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越看越喜欢,禁不住暗暗赞叹一声,然后继续品茶看戏!
“五皇子,她……她这就是强词夺理!妾妃何曾不遵礼法?妾妃所言句句属实!若非妾妃所推想的那般,她又何必气急败坏,甚至不管颜面,当着您的面对妾妃动手!”
“别怕,有本王在!本王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褚煜安抚的拍了拍郁梦佳的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郁梦佳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委屈又无助的躲褚煜怀中,泪眼婆娑,惹人怜爱!
“晋国公夫人所言有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你若不给本王说个清楚明白,那你以下犯上,掌掴皇子妃一事,怕是同样罪责难逃!至于晋国公,管束家眷不严,同样责无旁贷!”
“五皇子既然要我说,那我便好好的说道说道,只此一回,也好好让妹妹长长记性,日后若是再有同样的情况,也好有今日之事引以为戒!”
郁雪繁一副不吝赐教的模样,昂首挺胸,目光瞥过眼前诸位,而后不咸不淡的轻咳两声。
“此为何地?齐国公府邸!现下正堂之上,有资格开口说话的人也皆落座于此。”
此话一出,郁雪繁双眸一转,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凤姨娘。言辞间字字有力,说着便放慢了语速,明显是意有所指!
郁雪繁的态度,便是齐老国公和郁承恩的态度!加之郁雪繁身后的莫逸晨,四人同时看向凤姨娘!
果然,众人作势,凤姨娘瞬间便坐不住了,倏然站起身,然后俯身退到木椅之后,双手福于身前,低眉敛首,看上去规矩了很多!
郁雪繁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
“既是齐国公府邸内的事情,那便是家事!我身为府内嫡女,庶妹与我说话竟然口无遮拦的随意辱骂,本夫人难道没有权利对其进行惩戒?莫说只是小惩大诫的一巴掌,即便是拖出去家法处置,也合情合理合法!不知这个说辞,五皇子可还满意?”
褚煜横眉立目,紧握双拳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着青白。
“晋国公夫人果然能言善辩!法理不外乎人情,谁家后庭女儿之间没有个磕磕绊绊、小吵小闹的事情?难道,姐妹之间的龃龉都要像你这般动手打人才能解决?笑话!本王竟不知,这齐国公府什么时候起已然是你在当家做主!”
褚煜寸步不让,即便知道是郁梦佳胡搅蛮缠、有错在先,但他仍旧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不得不跟郁雪繁一争高下!
而且,无论郁梦佳方才说了什么,总归先动手的是郁雪繁!就为了她动手打人一事,褚煜也要她跟莫逸晨吃不了兜着走!
“噢?原来在五皇子心中,卑贱、死丫头、下堂弃妇、恶毒此等污言秽语竟然只是小女儿之间的龃龉?那我刚才那一巴掌也不过是闹着玩失了轻重,仅此而已!”
褚煜瞬间被郁雪繁的话呛得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郁雪繁不屑的瞥了一眼褚煜,而后冷哼一声,“怎么,五皇子默而不语,难道是觉得本夫人的这个理由不够充分?那好,你要理由,给你便是!”
“方才五妹口口声声说我设计陷害她,用了一招偷龙转凤,掉包了她的金星石砚,我只问一句,你言之凿凿,可有什么凭据?难道,就靠着一厢情愿的猜测,就可以信口雌黄、毫无根据的诬陷晋国公夫人?这又是那门子法理?”
“还有!依着五妹所言,我只要依葫芦画瓢,做个赝品就可以狸猫换太子的话,那五皇子府上的奇珍异宝,我皆可做了赝品来顶替!我要是真的有这点石成金的好本事,那第一件事便是多点几个妹妹出来,也好让五皇子多几个人侍奉,左右逢源,岂不美事?”
郁雪繁话落,顾自的轻笑两声。不只是她,就连看热闹的莫逸晨和郁承恩也一同笑了起来!
老国公端坐正堂,虽说心中已是喜笑颜开,可是碍于辈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郁雪繁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针一般,狠狠地扎在了郁梦佳的心上!
“你……你若真的无辜,又何必气急败坏的动手打人?而且,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我费尽心思的寻来金星石砚送与父亲,你也同样献上金星石砚,你又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这些都只是巧合?”
“凭什么?哈哈哈哈……”
郁雪繁重复了郁梦佳的话后咯咯的娇笑两声,旋即,她美目一转,一道凛冽的寒光直逼郁梦佳心头!
“就凭我是晋国公夫人!我堂堂晋国公夫人,何须与你证明什么?此事你若有凭有据,现下便可喊人拿了我直接问罪!若是没有,无论你是何身份,胆敢如此红口白牙、信口雌黄的诬陷当朝命妇,就算是状告到御前,你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郁雪繁说罢,纤长的睫毛轻缓的眨了一下,目光专合之间,十分鄙夷的瞥了一眼,看向褚煜。
“诚如五皇子所言,若是此事闹到圣上面前,您的正妃自是落不下什么好,只怕到时候您也会落个对妻妾管束不善的罪责吧?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还需我一介妇人说与五皇子听?”
郁雪繁所言合情合理,到最后,还出人意表的上了个价值,直接就把圣上抬了出来,压得褚煜瞬间便气焰全无!
方才他还气焰嚣张的说要治罪与郁雪繁,只要能够定了郁雪繁的罪,就连莫逸晨也一样要被牵连在内!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情势瞬间急转直下!现在是看郁雪繁心情,只要她咬死不放非要治罪于郁梦佳,那褚煜也要跟着受牵连!
郁梦佳一看褚煜被呛得哑口无言,脸色一变,也没了哭哭啼啼的样子。
“郁雪繁,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你嫉妒于我已非一两日,今日不过是借势兴风作浪,有意刁难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