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何时骗过夫人?方才你还言之凿凿的,非说为夫心里惦记着旁人!为夫仔细想了想,若此人没有三眼四耳一身是嘴的本事,哪里还值得为夫惦记!”
与郁雪繁看着莫逸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
“你虽不惦记旁人,但却管不住旁人惦记着你!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想到……在我毫无察觉之时,竟然有人伺机窥探,时时刻刻都在觊觎着属于我的东西!我这心里呀……就恨不能反手戳瞎她的双眼!”
郁雪繁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插眼睛的动作。
莫逸晨瞬间就被她这个动作逗的大笑不止,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就你,最是刁滑!你没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说吗?”
“噢,如你所言,倒是我的不是喽?难不成,本夫人还不配拥有这样好的‘玉璧’了吗?哼!我看,她这就是舒坦日子过得多了,竟连痴心妄想都这般不靠谱!”
“夫人说的是,这些人确是没谱!竟敢觊觎本国公爷,不知是谁给她们的妄念!”莫逸晨忍着笑,顺着郁雪繁的话说了一句。
郁雪繁也不与莫逸晨计较,只是顾自的闹着别扭!
“夫君刚才有一言倒是提醒了妾身,妾身既有了相公这样的稀世奇珍,招摇过市倒也无妨,可炫耀过后,必得做足防范才好!不然,只顾人前炫耀,不管人后防贼,那便是怂恿恶人登堂入室行窃,自然怨不得贼人胆大妄为!”
郁雪繁面沉如水,话落之后,脸上已然没了方才那副嬉闹的神情。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的神情变化,便知郁雪繁心中定然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夫人,你又在盘算什么呢?看你这副狡猾的模样,十足十的像个小狐狸!”
莫逸晨说着,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郁雪繁的鼻尖,而后勾了勾嘴角,“你呀,想一出一时一出,但嬉闹归嬉闹,可莫要耽误了正经事才好!今儿个鲁老将军急的险些跟我一同回府来,非是要当面听你说个清楚,他老人家方才能够安心!”
“看来鲁老将军真是心疼正阳郡主!此事我虽不敢拍着胸膛保证万无一失,但总有个八九分的把握!只是不知夫君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莫逸晨点了点头后,脸上忽的露出了一丝意外之喜的模样。
“夫人不提,我倒是险些忘了!原本这人选我已经找好了,只是……与夫人所求之人,总还是有些出入!但事情已然迫在眉睫,也容不得为夫再三挑选!没成想,今日鲁老将军前来,倒是给为夫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噢?夫君快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莫逸晨简单的将那名女子的身世、模样给郁雪繁描述了一下。说完之后,面露无奈的叹了一声。
“虽说这样一来,着实委屈了这个姑娘!可……活人总比死人来的更加要紧!且这姑娘不早不晚的偏赶上了这个时候瘗玉埋香,安知不是要救正阳于危难!”
郁雪繁知道,古人都认为,这人死后,便是要早日入土为安!唯有入了土,才能让死人安息,生人安心!
现下,为了正阳郡主可以不被大月氏国王的阴谋诡计所牵连,唯有借这位早逝的姑娘尸身一用,也算她没有白死一回!
郁雪繁惋惜的点了点头,“可如此一来,便要再费一遍手脚,可还来得及?若是被发现了……便真是要前功尽弃了!”
“这个你放心,我今日听鲁老将军提及此事,便已经派人去安排了!虽说费事了些,但应是来得及的!”
眼看着圣上天寿之日将近,这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也不枉费郁雪繁费尽心思,声势浩大的铺设了这么一盘棋!
翌日一早,褚煜府中的昭阳再传来一个好消息。
郁雪繁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左右的瞧了瞧,“小桃,你看这边的玉簪是不是稍稍歪了些?”
小桃绕至郁雪繁身侧,看着她的发髻左右对照了一下。
“倒是没有不周正,只是……夫人今日这灵蛇髻配这玉簪稍显不妥,不若……换上那支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看看可好?”
说着,小桃伸手从妆匣中将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取了出来,而后重新插入郁雪繁的发髻之上。
“夫人您看,现下是不是好多了?”
郁雪繁再次对比了一下,倒真的是比方才看上去顺眼的多了。
“柔兆,你方才说昭阳已然找到了那个细作?”郁雪繁整理好发髻之后,转而看向一旁候着的柔兆,面带欣喜的问了一句。
“是的夫人,昨个儿夜里昭阳便已传了消息来,说是原在月夫人院中的一个厨娘十分可疑,现下她已顺着这条线追查去了!”
“尹月心身旁的人?怎么会是她……”郁雪繁轻声的念叨了一句。
“回夫人,早前月夫人被囚禁之时,昭阳便已打着替五皇子妃清除后顾之忧的旗号,将原先月夫人院中的一干人等,彻查了个仔细。但那时候,这位厨娘说是家中偶遇变故,在月夫人被囚禁前几日便与月夫人告了假,回老家省亲了。”
柔兆据实回禀,原来,昭阳在将尹月心身旁之人清查之后,除了这位不在府中的厨娘,其他人等,皆无可疑之处。
而后,昭阳便又开始借着各种由头,按部就班的调查五皇子府中各房各院的可疑之人。
只是,这么一圈的清查下来,却没有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昭阳并不觉得,被她彻查过之人还会有什么何错漏之处,可耗时良久,她却始终寻不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
若非此人太善于伪装掩饰,竟然可以长时间隐匿于这五皇子府中且不出任何马脚,便是昭阳遗漏了什么!
将所有人重新捋顺了一遍之后,昭阳依然觉得,若她是此人,定然会选择留在尹月心的身边才最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