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已然失了先机,那就只有皇后娘娘替他扳回一局!
“婆娑公主这话,本宫倒是听得有些糊里糊涂。不知……这位受火神祝融的神威洗礼与眷顾之人究竟是谁?且……又如何能够证明,此人便是婆娑公主口中那位火神亲选之人?”
皇后娘娘正色,面带疑惑的问出了,众人皆心存疑虑的问题。
婆娑公主俯身略施一礼,“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位受火神感召之人,大国师早已批算出她的身份。只是此事说来话长,白翖侯乃是大国师养子,自幼便拜入国师门下。想必,此事由他分说,会更简单明了些。”
“既然如此,那便请白翖侯细细的说与圣上知晓。也让本宫与诸位能够明白这婆娑公主的言下之意!”
“是,下臣谨遵懿旨。”
郁雪繁是看都懒得看这一出预谋已久的戏段,整个人百无聊赖的端起桌上的酒樽,微抿一口,酒香浓郁,沁人心脾!
酒是好酒,但这戏着实差了些!
莫逸晨也发觉了郁雪繁的不屑一顾,稍稍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夫人,现下你若不入戏,稍后又要如何配合着将这出戏唱下去呢?为夫可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夫人运筹帷幄的气势!”
说话间,莫逸晨抬手捏住了郁雪繁的下颚,“这样好的扮相,想必真的唱起曲儿来,也定是余音绕梁,如昆山玉碎!不知为夫说的可对?”
“你若是再这般没个正经,只怕稍后我入得了戏,你便未必了!”
莫逸晨与郁雪繁这夫妻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调笑着,全然未曾仔细去听白翖侯都说了些什么。
反正,由着他说什么都好,无非是些妖言惑众的歪理邪说,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将最后的矛头对准郁雪繁这个晋国公夫人!
果然,就在这夫妻二人,正你侬我侬的喁喁私语时,殿内忽然陷入一阵窒息的寂静之中!
郁雪繁倏然转回头,环顾一周后才瞿然发现,殿内的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略带惊愕的望着她!
郁雪繁心一沉,看来,该来的时还是来了!
“怎么会是……晋国公夫人?白翖侯,不知大国师可否会批算有误?这晋国公夫人,可是金尊玉贵的世家之女,若是真要受这火神洗礼,只怕……”
皇后娘娘面露惊疑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当然想不到,这婆娑公主,或是说,这大月氏国王,为何会在这大庭广众的情势之下,将矛头对准一介女流!
当皇后娘娘听到郁雪繁的名字,从白翖侯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顿时面容失色,脱口而出便问出了心中疑虑。
莫说是皇后娘娘,就连列席在座的齐国公,还有一旁的鲁老将军、正阳郡主,甚至就连褚煜和郁梦佳,听到白翖侯之言,皆是大惊失色!
可随即,每个人的神色又马上变了副嘴脸,一个个的,各有各的打算和心思!
就在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摸不清头脑之时,最先坐不住的,当然是齐国公。
之间他老人家一脸愠怒的豁然站起身,冷嗤一声后,凝眉瞪目的盯着白翖侯。
“你这属国刁滑之徒,竟然敢在圣上御前信口开河,妖言惑众!本国公倒是不信,难不成,这佛顶骨舍利在你大月氏供奉良久,是你们那个国师能够浴火而行,还是你们的王姬、白翖侯,哪一位能够浴火而行,经受得住什么狗屁火神洗礼!?”
正阳郡主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要被逼着远嫁和亲,总不至于当众便被要了性命去!
可郁雪繁竟然遇到了这样棘手的困境,什么浴火而行,便是从这长街之上,随便寻来个总角孩童也知道,这人哪有不畏火的!
说什么火神亲选之人,还不就是草菅人命!
正阳郡主刚要随声附和,替郁雪繁说两句话,便被鲁老将军一下子按了下来!
旋即,鲁老将军蓦然站起身,抱拳拱手向圣上行礼。
“启禀圣上,齐老国公爷也是心疼晋国公夫人,才会直言不讳,还请圣上莫要见怪!只是……老臣以为,齐老国公也话糙理不糙!世人皆为血肉之躯,哪有人真的不惧水火?都说天灾人祸,这天灾自是不能避免,可人祸……便不可避免!总有些心存叵测之人,预谋不轨!还望圣上明察,莫要偏信了这些不实之言!”
齐国公与鲁老将军都已经挺身而出为郁雪繁说辞,倒是莫逸晨,这个为人夫婿的,竟然没有半点反驳之意!
“鲁老将军此言差矣!倒是您老人家,仗着军功卓著,便倚老卖老,口出狂悖之言,直指圣上偏听偏信,不知究竟是何用心呀?”
出言相驳的,是礼部尚书沐大人。
沐尚书之所以会不顾身份,不分是非的跳出来反驳鲁老将军,不过是因为,之前鲁老将军的小女儿鲁琳冉在街上游玩之时,正巧遇到沐尚书独子沐远霭出行。
这沐远霭是燕京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务正业,性情恣睢,暴虐不仁!
他于长街之上偶遇鲁琳冉,见其貌美,便起了歹心!当中调戏不成,反被鲁琳冉教训了一番!
经此一事,沐远霭自然心有不甘,经他查询之后,竟然发现鲁琳冉便是鲁老将军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女儿。
于是,这腌臜之徒带薪未灭,色心又起,便央求沐尚书亲自登门求亲!
谁知,鲁老将军早就看不管沐尚书此等阴险诡谲之人,更莫说是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与这样的人结亲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求亲遭拒后,沐远霭这泼才怀恨在心,便心生诡计,想要伺机劫持鲁琳冉,对其实施玷污报复!
谁知,鲁琳冉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可她身手却是极好的,一般的家奴院工那些浮皮潦草的拳脚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混战之时,鲁琳冉拳脚无眼,失手便将沐远霭生生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