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莫逸晨话音刚落,郁雪繁便横眉立目的瞪着他,“夫君此话何意?难不成,她要害我不成事,非但不是她的罪,反倒是我的幸事了?”
随即,郁雪繁冷嗤一声,没等莫逸晨解释一句,便继续连珠炮一般的说道。
“从一开始,便是婆娑公主存心不良!什么家国利益,我看她就是心胸狭隘!分明就是技不如人,还偏要处处挑衅!她此次的阴谋没有伤及本夫人,并非我走运,而是她走运!若我真的蠢钝如猪,合该逃不掉此劫的话,她婆娑公主也不要想着毫发无损的走出燕京城一步!”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激愤的模样,脸上没有半分愕然,倒是仍旧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夫人你可是气傻了,为夫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莫说你真的被伤到,便是没有伤到,只她存了这份坏心思,便没有机会大摇大摆的离开燕京城!”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与莫逸晨和郁雪繁所猜想的并无二致。
现下,他们夫妇二人俨然已经成了作壁上观的看客。比他们俩更在意婆娑公主去留的人,早已坐立难安,苦于我从下手!
……
五皇子褚煜府邸中。
褚煜端坐书房桌案之后,手中端着一个描金的骨瓷青玉茶盏,一边悠悠的用茶盖撇着茶水的浮沫,一边轻轻的吹着。
桌案前不远处的地堂上,正跪着一个面容狠厉的人低头向褚煜回禀信息。
“启禀主子,方才宫中有消息传来。皇后娘娘被禁足宫中,宫外值守御林军比原来增多了三倍!看样子,圣上怕是一时半刻都不会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主子,您是否要入宫求见圣上一面吗?”
褚煜毫无表情的面上不带一丝余温,浅酌一口热茶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单膝跪地之人。
“你可有将本王的想法说与母后知晓?不知母后是何心意?”
“皇后娘娘说,此事若能成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莫要让她成为旁人的爪牙!”
褚煜明了的点了点头,他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已经猜到了皇后娘娘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态会在圣上天寿那夜急转直下!
从前,他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出皇子,也是圣上心中最看重的皇子,与其他几位相较,他自然对于储君之位更有胜算!
可是那夜之后,皇后娘娘骤然被禁足与宫中,圣上当众对其更是疾言厉色!
褚煜与皇后娘娘本就母子一脉,他们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皇后娘娘荣宠于后宫之中,他自然心中有底气。可眼下这副情形,只怕他将比褚越那个贱胚子更加不如!
皇后娘娘的话,其意更重要的是在后半句!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自然心中清楚,他们母子二人眼下情势犹如危卵,褚煜在这个时候必要保重他自己不被皇后娘娘的事情所波及!
褚煜能够自保已然十分不利,若他还想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对婆娑公主下手的话,便更加是难上加难!
若是褚煜没有得手的把握,那这婆娑公主,也定然不能落到别的人手中!
尤其是褚越!
一旦婆娑公主与褚越联姻,那她与大月氏,都将成为褚越争夺东宫之位最强而有力的的后盾!
褚煜双眼微眯,轻眨眼睑,低声的说道。
“母后被禁足这段时日,你且让那些人都好生伺候着!此时本王若是真的求见父皇,只怕会适得其反!母后让我自保为上,相信她定然是有了应对之策!且按兵不动,免得乱了母后的计策!”
“是,奴才省的!只是,三皇子那边……不知主子有何应对之策?”
褚煜深吸一口气,眼下看来,他能做的事情真的少之又少!
莫说是他的这点小心思亦是昭然若揭,便是掩饰的再好,只要他对婆娑公主稍稍表示一点好感,那婆娑公主自己也会心生猜疑!
可事到如今,他若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傻坐着,那情势岂不是会越发的恶劣?
“传我的命令,差人前去探查婆娑公主行踪,事无巨细都要一一回禀。是时候给他寻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褚越说话间,目光不禁落到书案之上,洒金的宣纸上堪堪落了一个十分显眼的墨点。
下跪之人似乎没有想明白,褚越方才说的那番话究竟何意,神情稍稍迟疑之后,偷眼观瞧褚越面上的神色。
可褚煜始终面无表情,冷峻异常。就连说话的时候,即便是提到皇后娘娘被禁足中宫,也没有半分波澜。
“奴才愚钝,请主子明示!”
“如今本王受母后被困一事掣肘,老三倒是乐得清闲,这怎么使得!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与他同时追逐猎物,若他无事一身轻,那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下跪之人明了的颔首应声,“是,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话落,下跪之人起身缓缓起身,后退三步正欲转身离开之时,褚煜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开口喊住了他。
“等一下!还有一事,你择一个日子,本王要与婆娑公主当面一见!且……”
褚煜的话尚未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柔细的询问之音,“王妃娘娘,您怎么站在风口处,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奴婢为您取一件披风来吧?”
小丫鬟的这一声询问,不禁让正站在书房侧窗处偷听的郁梦佳吓了一跳,也同样惊动了书房内的褚煜。
只见他坐而不动,面容轻抬,向着书房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下跪之人心领神会,豁然推开书房的门,目光淡扫一周后,之间书房侧窗处似是有一个人影闪过。
褚煜的暗卫脚下步伐加速,可未等他转到侧面直追上去,就看到郁梦佳轻移莲步迎着走了上来。
暗卫神情一愣,赶忙拱手作揖,“奴才请五皇子妃金安万福!不知……五皇子妃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