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们……你们竟然又合起伙来欺负我!嫂嫂,你怎么也被兄长带的这般刁滑!你可不能这样!”
正阳郡主气急败坏的拉着郁雪繁的衣袖不停的摇晃起来。
莫逸晨这次真是无辜躺枪,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摊开手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小丫头,你可不能为了讨好你嫂子就如此昧着良心说话!今儿个一早那回是我起的头不假,可刚才我也是受人摆布的!”
正阳郡主可不管那些,冲着莫逸晨矫情的冷哼一声。
“兄长你且莫要狡辩,嫂嫂从前可是极好的!就是你把嫂嫂带坏的,甭以为我不晓得!从前在校场与齐国公府承恩大哥哥闲聊之时,他可是对嫂嫂赞不绝口!只把他自己的这个胞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怎生嫂嫂跟了兄长在一起后,便这般没个正形,还说不是近墨者黑?”
正阳郡主口中的齐国公府承恩大哥哥,便是郁承恩。
说完后,正阳郡主还十分确信的顾自点了点头。
郁雪繁一听,正阳郡主这番话说的,每个标点符号都带着夸耀的气息,这份情,她得承下来呀!
于是,郁雪繁很不厚道的立时就变了脸,顿时便与正阳郡主站在了一个战壕里,一直对外的,满脸嫌弃的看向莫逸晨!
若只是目光谴责便罢了,郁雪繁这口中还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我多乖巧柔顺呀,怎么就忽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莫逸晨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家这夫人还真是个没立场,没风骨的,只两句好话便跟着人家跑了!
不对,她可没跑,她那是掉头就倒戈相向了!
“你这丫头!你这夫人!”莫逸晨被眼前这对活宝气的竟笑了出来!
可莫逸晨是谁,这眼珠子一转,立时便来了主意!他于疆场之上,两军阵前亦能从容不迫的筹谋应对,就这俩小东西他还能没辙了?
有时候,敌人也是要区别对待的!
就好像现在,郁雪繁这样无实际冲突的敌人,显然是可以拉拢利用的。而正阳郡主这样的目的性极强的敌人,便只能正面交战了!
“大舅兄呀……那兄长看胞妹,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是极好的!只是……大舅兄这样一个少言寡语之人,竟对你这小丫头也愿意侃侃而谈,看来……大舅兄对你这小丫头倒也是另眼相看!”
莫逸晨说的漫不经心,可话音刚落,便转而看向郁雪繁,“夫人,我若没有记错,大舅兄如今尚未婚配吧?且……大舅兄人品卓越,相貌堂堂,文治武功更是不在话下!”
莫逸晨自说自话,忍不住还啧啧两声,“哎呀,如此说来,大舅兄与夫人方才说的那位‘良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郁雪繁乍听莫逸晨这番话,立时也来了兴致,脸上顿时宛如绽开的娇花一般,兴致勃勃的转而看向正阳郡主。
“是呀是呀!我这兄长可是……”
接下来,郁雪繁几乎将她生平所有的溢美之词全部用在了郁承恩的身上!到最后,她也开始像正阳郡主一般,词不达意的开始堆砌词藻。只要是好听的,什么词都说得出。
莫逸晨被郁雪繁这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样子逗得朗笑出声,整个人前仰后合的也顾不上观察正阳郡主现下是副什么模样。
正阳郡主也没有想到,方才还是一片大好形势,可这转眼间……怎么就将矛头都对准她了呢?
“嫂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呀!”正阳郡主羞愤的拍了一下大腿!
郁雪繁现下正兴致勃勃,津津有味的推销着自家的兄长,哪里顾得上什么立场呀!
“哎呀,这不是向着谁的问题。正阳,我与你说正经的,我兄长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尽可放眼看去,如今这京城内,如我兄长一般年纪者,偶有几人尚未婚配,不是整日流连欢场,便是后院之内通房丫鬟不计其数!再看我兄长……”
郁雪繁将方才夸耀郁承恩的话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直到看着正阳郡主脸上再无羞赧的神情,整个人也镇定了下来,就连莫逸晨都笑的止不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郁雪繁这才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只见她目光灼灼,神情恳切的望着正阳郡主,似是在等待她的回应。可另一边,她却一言不发的冲着莫逸晨伸出一只手,而后勾了勾手指。
莫逸晨心领神会,从一旁的小矮几上取过水囊,到了一茶碗后递到郁雪繁的手中。
正阳郡主看着眼前这夫妻二人如此默契,忍不住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丝的艳羡。
她长这么大,身旁除了一个随进随出侍候的小丫鬟外,见得男子确是要比女子多得多!可她却从未对其中任何一人心生爱慕之情,哪怕是一丝异样的情感,也都未曾有过!
倒是方才,只看得莫逸晨宠溺的由着郁雪繁胡闹一通,不禁陪着笑哄着宠着,还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或是……有一人相伴,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正阳郡主心中如是想着,两颊也不禁染上了一层羞赧的绯红。
三个人说笑嬉闹着,时间过得到也快,还真如车夫所言,这一路颇为颠簸,不过好在三人也没多在意。
如今已然到了凉山半腰处,三人先后下了马车,莫逸晨拥着郁雪繁共乘一匹马,正阳郡主独子乘一匹马,连带着几个丫鬟侍卫,很快便来到了这香火鼎沸的禅寺。
莫逸晨半搂着郁雪繁的腰身将她扶下马,郁雪繁羞红了脸推开他的手,小声嗔怪了一句。
“别闹,这许多人呢!”
莫逸晨倒是皮糙肉厚的,压根儿就没在意这些,乍听到郁雪繁如此说来,竟还一本正经的与她说道。
“正是这许多人,可有一个不知道你是晋国公夫人的?”
郁雪繁算是发现了,与莫逸晨争论这些犹如自杀式送人头的行为!她越是说的吐沫横飞,莫逸晨便越是油盐不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