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莫逸晨还是忍不住苦笑一声,勉强勾起的嘴角,带着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而后,莫逸晨伸手轻轻掐了一把郁雪繁那肉肉的脸蛋,旋即长舒一口气说道。
“诶……我看还是别介了!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院门口那些暗卫都散去吧!我给你差了这些暗卫,是为了护你周全你!但是你倒好,竟用他们来看大门!”
莫逸晨越说越不喧愤,这个郁雪繁,他定要寻个由头,狠狠的教训她一回才好!
谁知,莫逸晨逼于无奈已然松了口,亲口应承了会将此事替她摆平!
可是郁雪繁,乍听到莫逸晨让他撤了院门口那些监视的暗卫,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还一个劲儿的摆着手,小脸急的通红。
“那可不行!我就是知道夫君将他们差来是为了护我周全,所以才这般谨慎!夫君你想呀,若是我不这般小心谨慎的防着老管家,让他老人家一个不慎知道我竟然是……”
郁雪繁说的正兴起,险些将实话一个不小心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幸好幸好,郁雪繁在心里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忍不住给她自己点了个赞,幸得她平日里说话留三分,不至于连大实话都脱口而出!
脑筋一转,郁雪繁换了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接着继续说道。
“那个……若是让老管家发觉,我其实病得不太严重,他老人家气恼之下,还不直接撂挑子走人!到时候……这偌大的晋国公府,所有繁琐的事情都将砸在妾身这单薄的身子骨上,岂不真要逼死我?”
郁雪繁也不知道为何,她本没想上演这出梨花带雨的戏份,可话说到这里,气氛一时间被硬生生的推了上去!
最后,待郁雪繁话音刚落,便顺着情绪佯装哽咽起来。
莫逸晨看着她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伸手直接夺过她佯装拭泪的锦帕,扬手扔到一旁,无奈的撇了撇嘴。
“夫人,为夫还是喜欢看你整日里无忧无虑的欢脱模样,不会舍得让那些繁琐的家事压垮你这这副单薄的身子骨的!”
说到这里,莫逸晨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专门学着郁雪繁方才的神态和语气,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
未等郁雪繁跳起来抓狂,莫逸晨忙接着说道,直接按下了她那火爆脾气!
“老管家那边便交给我吧,日后呀,你便不用这般辛苦的装病了……噢,不是!夫人这般贤淑,如何会装病!日后呀,夫人只要想做什么变做什么就好!”
郁雪繁看出来莫逸晨是在拿她打趣,不过,念在他替自己解决了这样一个大麻烦,便暂且放他一马吧!
莫逸晨笑也笑过了,忽的敛去了面上这副戏谑的神情,继而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模样。
“夫人,我既娶你进门,便是要你在任何我能荫庇的地方,都活得随心所欲,不必受着那些莫须有的束缚和纠缠!若是连这一方府邸之内,为夫都不能护着你,那还谈什么往后余生!所以,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且与我说便好!就像这次一般,我不气你与管家斗智斗勇,我只心疼你这般费尽心思,劳神劳力的!听懂了吗?”
说道最后,莫逸晨竟像是教育自家稚子一般,还不自觉的扬了扬语调询问了一声。
郁雪繁原本还为了莫逸晨话里话外的拿她取乐而鼓着腮帮子,满心的不喧愤!却没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莫逸晨竟话锋一转,直接上演了一出现场版的深情告白!
郁雪繁遽然抬起头,对上莫逸晨那深邃的眼眸中尽是情真意切,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只怔怔的与他四目相对,却恍然一副“只见其人,未闻其声”的模样。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这副茫然恍惚的神情,忍不住失笑一声,而后伸出手臂,俯身凑近她,一脸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巧的鼻子。
“我又不是在训斥你,怎么生还傻了!方才我说了什么,你倒是听清了没有呀?”
郁雪繁被莫逸晨这一打趣,这才紧着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愣愣的点了点头,嘴上却是答非所问的呢喃着。
“可真的是……什么事都说得吗?”
莫逸晨听清了郁雪繁的小嘴中在嘀咕着什么,朗笑这点头应允,“是,无论何事,只要你说得出,只要我做得到!”
“说……我是真的说得出!可做不做得到,我便不晓得了!”
郁雪繁鼓着腮帮子,皱了皱小鼻子,十分质疑莫逸晨所说之眼的真与假!于是,她试探着反将了莫逸晨一军!
莫逸晨不查,顺着郁雪繁的话问了下去。
“那夫人倒是说来听听,为夫也真有些好奇,这晋国公府内,究竟有什么事是为夫做不得,做不到的?”
看到莫逸晨完全没有防备,郁雪繁脸上不出意外的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意。
“夫君,我方才与小桃那几个小丫头一起扎纸鸢,她们都说,这纸鸢的骨架用湘西的毛竹最好,不但坚韧异常,且十分好打理。到这时纸面便不太好寻!寻常的宣纸,无论生熟都容易破损。油纸又重了些,不过轻巧灵便。思来想去呀,只有这如凝脂一般的美人肌肤最是合用!夫君,你到是帮妾身瞅瞅,这宅子里究竟有什么人是用着不好使,摆着不好看,想起来还有些令人窝火的婢子。左不过也无甚大用,不如……便赏了妾身做对纸鸢可好?”
莫逸晨一开始还听着有些摸不到头脑,郁雪繁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可慢慢的,郁雪繁这话里的意思,可是渐渐就藏不住了!
尤其是,当她说到“那对纸鸢”的时候,莫逸晨险些没将刚含在口中未咽下的茶水吐出来!
郁雪繁看着莫逸晨骤然变了神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莫逸晨,等着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