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这一招才是最折磨人的!
也真是因为惩罚的计策因人而异,郁雪繁才会这般心情舒畅!
“夫人对奴婢自然是再好没有了!可著雍……”
小桃掩嘴轻笑两声,似是有些同情他的遭遇,可又忍不住觉得好笑的模样。
“夫人,你难道真是的觉得著雍办事不利,才会这般整治他?其实,若是您真的觉得他不中用,大可换上章、重光几人便好,又何必这般费心思呢?好在这回事情倒也不算严重,夫人一经出马便能顺利解决。若是日后再有下回,那夫人也不能总是如此劳心劳力的为他们善后呀!”
郁雪繁浅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小桃说的话。
“正是因为看重,才会分外留心!本夫人之所以这般耳提面命的点拨著雍,也是看重他是个可塑之才。若真的说起来,这十人当中,定数他与昭阳的心思虽未灵活。有些差事,也只有他们这样的才能办好。”
小桃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郁雪繁的意思,她说的那十个人小桃是都接触过的。
而且,他们依然伺候了郁雪繁这么久,小桃便是再憨傻,也还是能够看出来每个人的性格和能力的。
若真的计较起来,论武功和手段,还有身上那股不完成差事,誓死不罢休的韧劲儿,自是上章、重光、柔兆更出挑一些。
可若说起一些旁门左道的手艺,著雍会制人皮面具,强圉的临摹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昭阳的应变能力尤为突出,还有便是,屠维学他人说话的本事,若是不看脸,真是惟妙惟肖,听不出一丝破绽!
“夫人调教出来的人自然都是各怀绝技,若是夫人有什么差事吩咐下去,自然也是挑了最合适人去,方能顺利完成。说起来,其他几个也都是各有所长,为何夫人却偏偏这般看中著雍呢?”
郁雪繁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不光是小桃想不明白,就连莫逸晨也曾十分好奇的问过同样的问题。
郁雪繁也曾细细的想过这其中的因由,可若真的深究起来,那可真是说来话长了。
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没有哪一件事,是可以用一个明确的原因便可以作出解释的。
就好像郁雪繁为何独独对著雍这般青睐有加,自然是综合了初识的巧合、眼缘,还有当时郁雪繁的心情等好多原因杂糅在了一起。
但若是非要从中寻出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可能是因为,郁雪繁觉得,著雍的性子和处事方法,思维模式与她自己的十分相近!
“你这小丫头,问题还真多!就好比……现下本夫人让他们的办的差事,不过一两日便可以立竿见影的。可若日后遇到什么棘手之事,需要千里单骑,远赴他处,本夫人不便出面,便只能从他们之中选一人出来,替本夫人跑这一趟!”
小桃听得认真,一边听着,还一边手中提示着郁雪繁,小心脚下的青砖小路,别扭伤了脚。
“到那时,总会有些突发事件是本夫人不曾亲身经历的,而情急之下,便需要办差的人及时相处应对之策来!他们每一个都很好,也很有本事,可依着本夫人的私心,自然是想要在能力之外,寻一个会与本夫人作出相似决定的那个人!而著雍和昭阳二人的脾气秉性倒是与本夫人甚为相投!只不过……昭阳终究是个女子,若是单独远行的话,总还是有些让人担忧。所以,思来想去,唯有著雍最为合适!”
“哦!”
小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力的点了点头后,脸上一副欣喜的模样。
“如此说阿来,夫人不仅不是在责罚著雍,反而是在调教他,培养他,以便日后能够堪当大任!奴婢说的可对?”
郁雪繁言笑晏晏的点了点头,“哪有这般言重!说道调教,他们可都是国公爷培养出来的万中无一的人才!这样好的底子,哪里需要本夫人调教什么。不过是来日方长,总要让他们知道本夫人的行事作风,和性情偏好而已。”
主仆二人一边低声聊着,一边缓步向右厢走了回去。虽然郁雪繁的腿脚不甚利索,可这说说笑笑的,倒是没一会儿就依然到了屋院大门前。
小桃扶着郁雪繁的手迈过门槛,可正当郁雪繁将将抬起腿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由远及近传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郁雪繁收回腿,站定了身子稍稍侧头,便看到昭阳行色匆匆的向她走了过来。
昭阳行至郁雪繁身侧后,这才稳了稳心神,俯身略施一礼,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伸手扶着郁雪繁的另一只手臂,主仆三人一同回到了屋中。
待郁雪繁斜倚在贵妃榻的软枕之上安置好了后,昭阳这才给小桃使了个眼色,让她将房门掩上。
小桃点头应下,手脚麻利的两步就来到门前,迈步走出了屋子并随手将屋门掩紧,而后静静的守在外面,管他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是谁也甭想靠近屋子。
“夫人,方才国公爷差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婆娑公主遇袭身亡一事,已然有了眉目。竟国公爷细细的推敲调查,将所有有关的线索全部一一捋顺之后,竟发现……所有线索几步全部指向五皇子!”
郁雪繁乍听闻昭阳说起,事关婆娑公主遇袭身亡一事,方才还倦怠困乏的神经,瞬间便绷紧了起来!
“褚煜?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郁雪繁难以置信的连声提出质疑,可当她看到昭阳确认的点了点头后,依旧是满脸莫名的顾自摇着头。
“怎么会是褚煜做的呢?他如此大费周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郁雪繁似是在询问昭阳,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昭阳神情凝重,她无法回答郁雪繁提出的疑问,因为,就连莫逸晨也同样想不明白,褚煜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