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连他们也都只是猜测的事情,褚煜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是说……其实,从很早的时候起,褚煜便对褚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换言之,是否有一种可能是,褚煜比莫逸晨和郁雪繁都更早知道,褚越一直在背地里谋划设计他们夫妇二人!
但是……他却一直袖手旁观,对此不闻不问!
又或者说……褚煜是在作壁上观,只等着鹬蚌相争,二者皆伤之时,他这个渔人便可以跳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到这里,莫逸晨情不自禁的哼笑一声,而后一副心下了然的神情看向褚煜。
褚煜满面得色,显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即便在他说了这么多之后,莫逸晨也从未对他的说辞有过一丝回应,但褚煜仍旧对结果充满了信心。
尤其是现下,莫逸晨的这份沉默,更是让褚煜深信不疑,面上一副傲睨一世,稳操胜券的模样。
“怎么样,依着本王所见,晋国公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是绝不会没有发现,之前那些冲着您和尊夫人而去的诡谲伎俩与三皇兄有关吧?”
莫逸晨不屑的哼笑一声,随即反问道。
“那又如何?五皇子看上去同样也是知之甚多!那么……这么久以来您不也是一直都在缄口不言,坐山观虎斗吗?今儿个骤然提起这些往事,无非为了趋利避害而已!相较之下,您与三皇子似乎并无什么区别!”
褚煜面对莫逸晨的指责,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朗声而笑。
“自然,晋国公此言不差!只一点,您要明白,本王素日里便与晋国公交恶,且积怨颇深,这样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呢?但是三皇兄却是不同,他表面上与您相交甚笃,见了面更是言谈甚欢!可是背地里,做的竟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等反复无常的小人,难道,晋国公就真的放心奉为主上,誓死效忠不成?”
“哈哈哈哈……五皇子此言有理!您也说了,这素日里便与本御交恶,那本御便是奉您为主,想来……也不会比《二逼宫》的下场要好到哪里去吧!”
“晋国公快人快语,本王就喜欢跟您这种聪明人聊天!既然您这么爽快,那本王也不藏着掖着。或许,在晋国公眼中,本王若是真小人的话,那三皇兄无疑便是个伪君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不用本王多言了吧?”
听到褚煜如此直言不讳,莫逸晨也颇为惊讶,旋即便朗声而笑。
“五皇子也不必这样说,本御岂敢!”
褚煜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而后十分不屑的冷嗤一声,“无妨,本王自是心中有数,晋国公亦无须隐瞒!话说回来,本王今日既然来了,便是带着最大的诚意来向晋国公示好。”
听到褚煜说到“诚意”二字,莫逸晨这才算是来了劲头儿!
他虽然表面上并未露出明显兴致勃勃的模样,可心中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褚煜除了会拿郁雪繁的性命安危要挟他之外,还会开出什么更有诱惑力的条件,让他心动到难以抗拒!
“本王今儿个就跟晋国公承诺,只要此事您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待事成之后,本王许您一等毅勇男爵之尊,位于外服诸侯之上,特赐青州为您的番地,并恩赦您可以携家眷返回封地就番!”
莫逸晨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褚煜为了拉拢他,竟然下了这样的血本!
不得不说,如此优厚且充满了诱惑力的条件便赫然摆在面前,便是莫逸晨,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心旗摇曳,踌躇不决起来!
所谓“汉地九州”,便是将这天下分而化之为九州之地,而这九州之中,便以青州一地称得上是钟灵毓秀,民熙物阜,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换言之,褚煜的这个承诺,就相当于是从他自己的身上,生生割下了最肥美的那块肉,双手送到莫逸晨面前!
并郑重默许他,可以占地为王,称霸一方!
如此皇恩浩荡的恩赐,若非皇家血脉,还从未有过先例!
早在高祖时期,龙腾曾出现过一位秦王。
这位秦王,乃是高祖的胞弟,自幼追随高祖身边,鞍前马后的跟着高祖打下了这龙腾的万里山河!
待高祖于泰山封禅后,第一件事,便是一纸诏书将秦王封为一品子爵,享世袭爵位!并特赐梁洲一地为其封地。册封礼成之后,便即刻启程赶赴封地就番。
可是,这秦王到了封地未出三年,便因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罪名,被高祖爷直接带兵平乱,就地正法了!
相较之下,梁洲地处偏僻,赤地千里,民穷财尽!即便没有这般恶劣的环境,也远不及青州那般物阜民丰!
而且,历代帝王为了防止就番的亲王割据一方,称霸为祸,或是……更有甚者会养精蓄锐,意图不轨,都会将就番的亲王家眷留在帝都之内,就近看管!
很多时候,身为帝王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所以,为了不让天下百姓非议帝王的刻薄寡恩,圣上都会留下就番的亲王嫡子于宫内陪伴皇子一同成长!
此乃圣上的恩典,以示当今君主与朝臣君臣一家的情谊!
可是,褚煜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割肉将最富庶的青州赐予莫逸晨为封地。而且,还许他携妻带子一并远赴封地就番。
这样儿的条件,是褚越绝对无法承诺的!
莫逸晨津津乐道的咂吧着褚煜方才说的那番话,若非适才他读唇语看透了褚煜狠毒的手段,怕是现下便要动摇了!
就在刚才,褚煜让他的亲信进屋来呈上那块属于郁雪繁的玉珏时,他分明已经拿到了玉珏,可还是心思一转,让亲信附耳凑近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褚煜当时交代亲信去办的差事,便是让他给凤姨娘传话,无论如何,都要凤姨娘借着今日这个千载难逢的纷乱时机,制造意外,打掉郁雪繁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