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刚才,郁雪繁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两种既矛盾又极端的念头,它们一经跃入脑海,就开始互不相容的在扭打厮杀,却始终不分胜负!
许是从前的经历,让郁雪繁比其他人更难坦然的面对死亡!
曾经,在她得世界中,她时时刻刻都要与律法为敌,与被杀的人为敌,甚至,她们还要与顾主为敌!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郁雪繁养成了一个足以保命的习惯……除了自己,谁都不信,并时刻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正因如此,郁雪繁有着常人所没有冷静和睿智!但她给莫逸晨“过血解毒”后,在得知自己只有一年活头的时候,她仍旧可以不骄不躁,努力寻找解毒的办法让继续活下去!
可是,这世上之事,唯有变化才是一成不变的!
从前,死亡对于郁雪繁来说,是时时刻刻都将要面对的事情,她唯有将自己训练成一只身手矫健、出手很辣、戒备森严的猎豹一般,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但相较于瞬间降临的死亡而言,这种漫长的等待,才是最为煎熬和折磨的!
足足一年的时间,郁雪繁没有寻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可以将她自己从鬼门关前将腿收回来!
如今死期将至,可救命的办法却是愈发的渺茫!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难免会焦躁不安起来!
死与等死,是她这一年来不得不面对的最要命的一个问题!
“好啦,夫君不让我说,我便不说好了。夫君,我饿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郁雪繁真的很想将话说透!真相本就存在他们各自的心里,与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如就将血淋淋的把话说清楚!
郁雪繁很想告诉莫逸晨,于她而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想到她时候莫逸晨的模样,郁雪繁便心如刀绞!
可是,话到嘴边,看到莫逸面上的神情后,郁雪繁又不忍心了……
于是,只能话锋一转,随便找了个说辞搪塞了过去。
听到郁雪繁这样说,莫逸晨高兴的赶忙吩咐下人准备膳食,他不知郁雪繁将那个厨娘送到了齐老国公爷处,所以,这么一折腾,也惊动了齐老国公爷。
老爷子一听说郁雪繁醒了,高兴的也顾不得多问,就直接赶了过来。
看到郁雪繁病容恹恹的,老国公爷心疼不已!
“丫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生生的……哎,我早就发现了,你这身子定然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你跟祖父老实说,为何我那个活蹦乱跳的乖孙女,这不足一年的时间,便成了这幅恹恹的模样?”
齐老国公爷说着,又转头看向了莫逸晨,目光之中,不乏质疑的神情。
莫逸晨惭愧的地目的低下了头,面对齐老国公爷的质疑,他无话可说!
毕竟……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因为他一个不慎着了别人的道儿,郁雪繁如今也不必受这份苦楚折磨!
郁雪繁虽然身体不适,可眼前的尴尬局面还是看的清楚的。为了让莫逸晨不必面对这种尴尬的问题,郁雪繁只能主动开口提他解围。
“祖父此言差矣!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偶尔病那么一次半次的,权当是休养生息了!不然的话,孙女这一年都还是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岂不是两个刷懒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这是生病?你当老头子我真的没眼睛不成?便是不通医术之人也看得出,你这分明就是……”
随着齐老国公爷的话说出口,郁雪繁和莫逸晨的心同事提到了嗓子眼儿!
知道郁雪繁身中剧毒一事之人少之又少,且郁雪繁所中之毒极为诡异!莫说是齐老国公爷这样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便是郁雪繁这个个中行家高手不也是束手无策吗?
那……他老人家又是如何知晓的?
齐老国公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你这分明就是……!病的很严重!病入膏肓也不过如此!小小年纪的,这身板竟还不如我一个老人家强健!你看看你……可让祖父说你点什么好!”
随着齐老国公爷话音落下,郁雪繁和莫逸晨的心也一并落了地!
原来,他老家也并不知道内情,方才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而已,倒是莫逸晨和郁雪繁两个人做贼心虚,才会被吓到!
郁雪繁如释重负的轻笑一声,“孙女怎么能跟您比呀!您老老当益壮,便是咱们府里那些身材伟岸的壮丁,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也不是您老的对手吧?”
“你这丫头,少跟我这嘻嘻哈哈的企图蒙混过关!你以为老头子我不懂是吧?那些下人,看着人高马大,可做的都是粗活!可是你呢?你这么精心的娇养着,吃的用的,那一样不是最好的!便是伸个手的活计都用不上你自己来,你怎么还能变成这副模样?”
郁雪繁听着齐老国公爷的,心下一沉,她这个祖父还真的是不好糊弄!
“哎呦,祖父您没听说过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您这般身康体健、老当益壮的,前些日子不也一病不起了吗?孙女正是因为娇惯的久了,才这般不经风雨!您莫要担忧,孙女眼下这正是病来如山倒的时候!待药到病除后,定然可以兵去如抽丝!”
郁雪繁话音刚落,齐老国公爷立时间便皱起了眉毛,面上疑惑更甚!
“我前些日子那是被奸人所害!难道……你这不是病,也中了毒不成?”
郁雪繁没有想到,齐老国公爷竟然这般言辞犀利,一语中的!面上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逸晨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繁儿!若非,那夜……”
郁雪繁一听莫逸晨这语气,明显就是要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向齐老国公爷和盘托出一般,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