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骁带着两人跟他走,故作犹豫,并没有立刻说出要去哪。
“让我想想,时间有些长,记不太清了。”
那人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脸上乐呵呵的:“成,那咱们边走边想,总站着也不是回事。”
乔知晚看了一眼阿毛,他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明白历骁要干啥事,只是默默的跟着并不出声。
两人发现,之前那几个坐在一起的流浪汉,在他们跟这人走之后,也跟着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要去南边,只知道是南边第二个村子,年头太久,连镇子的名字也记不清楚了。”
他不清楚禹州的具体状况,所以要是编出来个名字,未免有些太扯淡,倒不如说得含糊一些,也能糊弄过去。
那人眼睛一亮,听他这么说,心中断定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外来人,欢喜的不得了,越是这样的人越好骗。
然而他面上不显,而是继续带他们向前走:“那巧了,咱们走的正是南边,沿着一路走下去,可以挨个儿村子找。”
“你现在记不清,但未必一直想不起来,经过以前来过的地方,肯定还是有些记忆的,到时候没准就能想起来更具体的,咱们先走着吧!”
这人未免太急功近利了一些,他还以为自己表演的很得当,其实早已经在三人面前破绽百出。
只是三人正想着怎么找他们换身衣服,连他伪装的破绽都忍下了。
这一路上,他说什么,历骁他们就信什么,一直跟着走路,连质疑都没有发出。
可能那人心里也会疑惑,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好骗,会不会已经发现他的破绽了,但又想着,他们人多势众,这才三个人,不能对付,于是乎心里也没了担忧,只埋头加快脚步跟着走。
他的紧张自己没察觉出来,倒是被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察觉出来了,无它,因为他越走越快,这是精神紧张的表现。
“三位客人,南边到了,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第二个村子。”
终于走到一个狭窄的小巷,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停下脚步,抱着肩膀,面黄肌瘦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显得很肆意。
乔知晚像模像样的东张西望,还露出一副被欺骗了的表情:“哪里是第二个村子?这明显就是个小巷啊,你这不是在骗人的吧!”
她双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满满的都是惊讶,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啊!我知道了,你要一路肯定是另有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贪图一口吃的,怎么办?我们上当了!”
这没办法,她上辈子可是明星经纪人,有的时候陪着演戏,闲的无聊也会看上两眼,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学会一点。
如今用在这里,正好恰如其分。
阿毛看着她夸张的演技,翻了个白眼儿,大当家一直是很正经的,可是这个大小姐,怎么时不时的还抽风呢?
这演技,也忒浮夸了些,就只能用来骗骗这些人了吧。
历骁没有说话,但双唇紧抿,眼神不善,明显有些妇唱夫随的意思,跟着乔知晚一起演戏。
阿毛要佩服死这两个人了,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露出啥表情。
幸亏那人已经急不可耐,伸手一招,周围就穿出六七个人来,最好是之前坐在墙角的那些流浪汉。
如今不多不少都在这里了。
他们看着三人的表情,十分满意,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一顿饭就能打发的吗?既然已经猜到了,那就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拿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马,不然……哼!”
听他们这么一说,抢完钱之后,似乎还有别的处理方法。
这一下子,就提起了历骁的好奇心,随即问道:“如果我们不听话,你们会怎么办?”
那些人似乎是觉得他们跑不掉,所以并不着急跟他们动手,只是把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那人又说道:“你们来禹州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这里的水患多严重,就敢来,怕是不要命了。”
“兄弟们也就贪图你们的钱财,拿出来给我们就能活命,有些人可不只是要钱,更想要你们的命!”
“镇东头那个杀猪的,家里什么都被大水冲走,如今只剩下一把屠刀,正好用来杀人,如今粮食买不到,人肉还是很受欢迎的,你们如果不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我们就把你们卖给那杀猪的,想必他很乐意多出些价钱。”
他们说的云淡风轻,三个人听了之后,心中可是惊涛骇浪。
吃也都出现,已经代表人性底线的沦丧,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从某些方面来讲,禹州已经沦陷在这场大水中了。
三人听得不寒而栗,然而还想要了解到更多有关于此事的消息,只好将计就计。
乔知晚踉跄地退后了两步,眼中已经有泪花闪现:“你你你你们竟然吃人,这事要是让官府知道了,就会把你们抓去砍头的!”
那人也全然不在意,之前他们也抢过女子,哪个不是嘤嘤哭泣,这个还算是坚强的了。
他习以为常了一笑:“这年头,官府的人都忙着跑路,留下的又能管得了什么?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屠夫他从来不说自己卖的是人肉,不过想必吃过的人都清楚那绝对不是猪肉,但并没有人声张,大家心里都是默许的了。”
“听我一句劝,好好把钱都拿出来,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赶紧离开禹州就得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间表情恢复正常,脸上都有穆然和透恨之色。
他们觉得在这些人中,已经问不出更多的信息,还是赶紧把这些人给解决了,然后就去找到那个屠夫。
“你们……你们怎么?”
那人看他们转换表情,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历骁和阿毛一人一面,几乎是拳脚相加,转瞬间就解决了四五个人。
剩下反应过来的人,知道他俩不好对付,转头冲向了乔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