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晚才不会允许别人打乱她的计划,直接眼珠子一瞪,手在桌子上一拍:“说原价就是原价,我会派人亲自把钱送到你府上的库中。”
兴许是她眼神太过凌厉,李财一时被嚇住,竟张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不说话,接下来事情也要进行下去。
刚才三月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示意,刚才外出有所收获,如今正好来处理。
“禀告娘娘,刚才属下出去的时候,见一妇人行踪十分猥琐,便跟着过去,发现她竟然在向外放飞信鸽。”
听他说这话,李财的头皮都要炸了,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比划着,赶紧说道:“夫人,夫人她没放危害殿下和娘娘的信息,只是要提醒……”
三月并没有止住话头,见他在一边慌乱地解释,接着淡定说道:“属下怕鸽子腿上绑的是机密内容,并没有查看,还是把妇人与那些鸽子都异同压了过来。”
说着,他向身后挥挥手,自然有早已准备就绪的人,压着那个最开始离开的女人,还有一个跟在身后提着一个竹编的鸽子笼。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财最近挚爱的小妾。
据说要不是因为他的正妻,手里有一些家财还没有到他手中,他为了这个女人,恐怕早就休妻再立了。
“唔,唔唔……”
因为刚才屋子里在谈话,不能让她吵嚷,那女人嘴巴是被堵住的,如今被押着跪在地上,只能无助地看下李财,呜呜的没法说话,眼中蓄着许多泪水。
这让在一边坐着的李财心疼不已,但因为历骁和乔知晚都在场,但实在不敢说话,两边看着都着急。
乔知晚瞧着画面直皱眉,从未想过去为难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跟她无怨无仇的。
“把人放开吧,事情原委都交代清楚,然后再看看鸽子带着信件是什么内容。”
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味的让人跪着多少说不过去,反正她是看不下眼。
三月知道太子妃在他家殿下心中的地位,并且这么长时间来,也对乔知晚有些了解,听了她的话,把人放开。
那女人从地上站起来,哇的一声大哭:“不是我不是我,都是老爷教我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想到她开口竟然这么说,一时之间李财有点缓不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吧,但心算是凉了半截。
他对这个女人一直都很好,说是宠妾灭妻也为过,可是他的好都喂了白眼狼,怎么没换过来一个真心呢。
如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个女人就急着脱开关系,实在是让人心凉啊。
历骁自是不管这些琐碎的,结果那些纸条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通知各家商会他到的消息。
不过因为写字的时间比较早,只是说有重要的人来,要谈关于粮食的事,态度挺坚决的,但并没有说他的身份。
“可曾有鸽子飞出去的?”
“没有,属下见她把所有鸽子绑完之后,没有开笼子,就把人控制住,一只鸽子也没飞出去。”三月如实回答。
在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松口气的,也就只有李财了。
若是这些鸽子飞出去,他就是给大家穿了错误的消息,把大家给坑了。
更严重的是,如今太子殿下就在正堂上坐着,他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传消息,绝对是嫌自己命不够。
若说果然是太子啊!进门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如果开始就说了,他可能就直接从后面躲开,一个不见罢了,这样就算是太子,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就怕这种进来之后才表明身份的,见到他的人,让他躲无可躲,只能直接面对。
这样就让他不得不答应对方提出的要求,而且还是无条件的答应,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李财伸出手攥着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深呼出一口气:“殿下您说怎样就怎样,贱民,贱民一定配合到底。”
如今没有什么比保住小命更重要的了。
历骁点头,这样的场景他刚才所预料的没啥区别,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吧。
他转头提醒了一下:“不要以贱民自称,孤的太子妃不喜欢。”
李财被这一句话说的发愣,不过也赶紧点头应下:“是是是,在下,在下知道了。”
他觉得他以前是脑壳昏,才这么宠小老婆,如今这件事看的出来,这小老婆并不靠谱。
哪知道太子殿下如今不了他的后尘,连太子妃不喜欢人自称贱民都要强调一下,可见也是个脑壳不清醒的。
早晚呀,等他得见这天下女人真面目的时候,就知道现在的宠全都是白费的了。
这件事有意无意的,倒是突然改了他好色的毛病,用句比较中二的话来说,喜欢是喜欢,但不会再爱了。
——
直到乔知晚坐在轿子上的时候,还在那里感叹。
她本来以为,来这里还要跟谈生意一样,你来我往,互相交锋一阵,谈条件什么的。
可是只要咱的太子殿下亮出身份,就不需要后续那些事了,自然就会有人拜服下去。
“唉,你的存在埋没了我一身的才华啊。”
历骁见她像模像样的感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接话。
“下次,下次孤不亮出身份,让你好好的谈一谈,过过瘾。”
他的太子妃呀,有的时候就是跟别人太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们挨家跑来操心了,自然有李财从中周旋。
别看他只是一个商人,在商会之中掀不起多少波澜,但历骁的身份摆在那里呢,相当的好用。
这些人有两种选择,一是死磕到底,过几天粮食落在手里,而且没准还会得到报复。
另一种选择呢,就是好好的配合,太子殿下都来了,这灾一定要像模像样的治,等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还能过跟以往一样的日子。
“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不计划那么多了,还想着怎么开场,怎么和那些人对峙,如今都用不上了。”
乔知晚扒拉这手指头,稍微感觉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