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分析一下这个人,就能确定了,谢荣出身很高,是丞相的小儿子,本身这个身份就能让他很骄傲,尤其是他在家里是最受宠的,去从军也是丞相为他选的不一样的道路,因为丞相看透了朝中本质,知道手里有兵权才有话语权。”
“谢荣去边关的时候,一直骁勇善战,就是奔着将军的位置去的,奈何他时运不济,遇到了皇位更迭,他被先皇认可,后面的自然不会待见他,由此,他心里会多出些不服气。”
“这样一个人,不知被谁许了好处来到这里,大抵是想搏一搏的,他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还会很骄傲,觉得很难有人成为他的对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想了,大皇子第一次的时候命人假扮成谢荣派过来的刺客,污蔑他。
这个谢荣心理骄傲,而且心中郁气难舒,必定会在这件事上不服气,然后派自己的人过来扳回一局。
至于那个什么烟雾,历骁心中也有些眉目,以前就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善于逃跑的人,也不知是他后来被收归谢荣的门下,还是他以前就是谢荣的人。
“这样一分析就不难猜测,第一次死的是大皇子的人,第二次逃走的,是谢荣要用来激怒我,而伪装成大皇子的人。”
历骁一番话说完,有些得意的看向乔知晚,发现对方听过之后一脸了然,心中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三月站在一边,满脸的崇拜,太子殿下的智慧,从来都是旁人拍马不及的,这一点,也是他誓死效忠的一部分。
跟着这样的主子,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绝地反击也能胜吧!
“大人,外面有大皇子的人,要来拜见殿下。”有一个侍从小声在三月耳边说道。
三月转述一遍之后,这个人就成功进来拜见了历骁。
“大殿下让奴才过来,是因为在书房中也遇到了刺客,对方身手没有全部探明,但是遁逃之术很厉害,又听太子殿下您这边也遇到了刺客,不禁跟着担心,因此让奴才过来看看。”
历骁一个眼神,乔知晚捡起了脚边的绿巾,让三月递给那个人。
然后就听咱们气场十足的太子殿下说道:“只受了小伤,倒是没什么大碍,那歹徒与孤大战三百回合,招招直指要害,不过没打过,逃走了。”
他稍微抬起下巴,示意他手中拿的东西:“这就是那个刺客留下的东西,你先把它拿回去给大皇子吧。”
他话语中完全没有留人的意思,甚至还有些赶人的意味,那个人不敢多留,赶紧捧着手上的绿巾告辞。
“是,奴才这就把东西拿给大皇子。”
乔知晚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两个人都已经分析出来了,这个刺客是谢绒的,不是大皇子,怎么他还要做出这一番姿态?
似乎能猜测到她的不解,他耐心的解释道:“水越浑越有意思。”
有的时候,心里知道而不说出去,让别人以为计划还在按照原本的进行,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最后一语道破所有阴谋,这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里,历骁就忍不住讲讲他爹:“先皇在位的时候,最喜欢揣度人心,我记得有一次尤为精彩,他什么都没做,却旁敲侧击让一干党羽自动解散,且人人自危,半点坏事都不敢做。”
“虽说他是天下的掌权者,想要什么消息都有,但想要做到那一步,也需要很大的智慧,对人心的掌握,要炉火纯青。”
能看的出来,历骁提到先皇的时候,那眼神中神采奕奕,深处也带着敬仰,那是一种对父亲的孺慕,和思念。
——
话说历骁那边气氛轻松,而大皇子这边,却稍微有些剑拔弩张人。
“殿下,这是太子殿下,让奴才交给你的东西,说是那个刺客留下的。”
历明看着手里的绿巾,跟昨天刺客那里发现的一模一样,不禁皱起眉来,这个刺客绝对是有备而来。
“太子那边是什么态度?”
那人赶紧回忆了一下,肩膀抖了抖,表示还挺害怕刚才太子的状态:“太子的胳膊上被刺客留下了一道伤口,态度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他说了没几句话,就把奴才赶了出来。”
“嗯?”历明抬起头,再次确定那个奴才的表情没有说谎,这才皱起眉来:“历骁那个蠢货!”
他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说出了声,那奴才听的一清二楚,头低的都要塞进地里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皇子这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骂太子,算是在私下里翻了脸。
不过私下翻脸,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他如果不立刻表态什么都没听到,恐怕大皇子每次见到太子笑的时候,都会想到他的存在。
“奴才什么都没听见。”
“嗯。”历明重新坐下,他觉得历骁的态度几乎已经明了,那就是在怀疑他派刺客去,目的是想强迫他也跟着一起署名。
可是他自己去清楚,这个刺客不是自己人,很可能是有人要陷害他才派的人来,但他现在并不知道是谁。
所以,历骁没有看透这一点就算了,还十分生气,现在还故意表态给他的奴才看,一方面是宣泄怒意,另一方面就是也要给他看。
他侧脸看了一眼手边的剑,宝剑锋利,又是通过大师之手锻造,就算杀再多的人,也从来不会沾上一滴血,更不会生锈。
可是这样一个剑,他今天并不是很想用,杀人太多,有的时候会让自己运气变得差。
于是乎他沉声道:“你下去吧,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被传出去,想必你也清楚后果。”
“是,是,奴才知道了……”那人你赶紧连连点头出去,刚才是面对着莫大的压力。
一向知道大皇子狠辣,但他没经历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从未听人说起过,具体是什么样子。
如今经历了才知道,那是相当的吓人,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吧,但依旧心里保持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