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晚自然不会主动回乔家给自己找不痛快。
乔家的依据也无非是夏家最近异军突起,生意场上面一改作风,隐隐约约有超过乔家之态。
乔家按捺不住前来找乔知晚通气罢了,关于这一件事情乔知晚有她自己的想法。
这些天乔知远也是和他写过信,这些天乔家人一直很好奇夏老爷是怎么一改作风的。
乔知晚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的主意,稍微指点了一下夏家。乔知远中了进士一直对生意场上面的事不太上心。
乔知晚却透过这些信知道了很多东西,包括现在乔家已经打算对付夏家,这些事情乔知晚都不打算插手。
归根到底乔知晚只是提点了夏家几句,该怎么样还是夏家自己的造化。
但是让乔知晚没有想到的是,乔老爷竟然在第二天亲自提交了拜帖过来。别人过来乔知晚都可以不给面子,但是乔老爷亲自过来,乔知晚是不得不见。
乔知晚盯着梳妆镜里面的倒影,不知道那点影子到底运向何处。二月见乔知晚神色不耐也是说:“太子妃身体不太舒服吗?”
乔知晚摇摇头,拿了螺子黛画眉,她不舒服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乔知晚这一日装扮的很是精致,或许她自己都在没有意识的抗拒着这次会面。
乔知晚到达大厅的时候,历骁和乔老爷已经在喝茶闲话了。
乔知晚姿态大方的在历骁旁侧坐下。乔老爷先是寒暄了几句,又说道乔知远的一些琐事。
提到乔知远倒是让历骁和乔知晚神色好了不少。见乔知晚关心乔知远,乔老爷就顺势道:“最近听说太子妃亲自走了一趟夏家?”
乔知晚心下诧异,端起茶杯说道:“前些时候是有事情走了一趟。”
乔老爷松了一口气道:“如此这般,太子妃和夏家应当是有交情的。”
乔知晚的茶杯端在手里,就那么维持着一个微妙的角度,她没有否认:“上一回调查夏询公子时,确实谈了几句。”
乔老爷的眼睛珠子闪过一丝精光:“太子妃如今也是知道夏家是什么情景的,乔家现在状态不容乐观。”
新兴行业的起来总会损坏夕阳企业的理,最近夏家的变化就证明了这么一点。
乔知晚终究还是没有把茶叶沾唇,只是说道:“若有什么事情,父亲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套。”
乔老爷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借由乔知晚的手,安插一些间谍进夏家的生意里面去。乔老爷的理由是:“总还是要有一些准备的,这只是个举手之劳的忙罢了。”
乔知晚内心对于这个建议当然不认同,因此果断道:“做生意最重要的还是诚信,父亲实在不必采取这种手法,去完成目的。不如从乔家内部着手改革,换掉一些老资历的旧人,想必会有帮助。”
乔老爷对乔知晚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道:“乔家的产业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么?一笔写不出两个乔字,太子妃莫要被外人的花言巧语哄了。只有自己家里面的人,才能信得过。”
乔老爷的话不假,可是乔老爷这样子做却是违背了诚信原则。
乔知晚道:“乔家的生意,我这些年看过来也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父亲若是有心的话,可以也改变一下。”
乔老爷不乐见听她这样子说:“这是我们家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伙计,说换就换,实在是没必要。”
乔知晚就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这些事情说来容易,但是夏家都办到了,也因此人家有了收获。
乔老爷依旧尝试让乔知晚帮助自己穿插探子进去,说是要一举破坏夏家的生意。
乔知晚不甚赞同乔老爷的观点,因此一直都处在倾听状态。历骁见乔知晚为难便道:“太子妃若是不愿意,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历骁这句话说的客气,但眉目之间没有半点客气的状态,大有不要咄咄逼人的意思在内。
乔老爷就算是万分可惜也只能收回去,叫仆人递上来一份计划书过来:“这些日子夏家那边经营书局赚得多,因此我也做了一份计划出来,看太子爷的想法。”
乔知晚内心好奇,把这个所谓的计划翻看一下,几乎怒从心起,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抄袭。
从舍生书局的外观再到新晋贩卖的一些小玩意,就是换汤不换药。乔家不知道乔知晚就是书局的所有者,因此开出了很丰厚的条件。
六四开,历骁六,乔家四。这完完全全打擦边球的策划方案刺痛了乔知晚的眼球,要说创作者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心血被偷掉。
这个策划案完全就是在拿乔知晚的心血说,孩子我们偷过去了,只要历骁冠个名就能得到更多丰厚的利益。
乔知晚气到快要碰倒桌上的茶杯,幸好历骁眼疾手快把茶杯往旁边一带,碎瓷片落在地上,砸出了灼热的水渍。
乔知晚把策划书放在桌上,郑重其事的说:“这个方案,恕我们不能接受。”
乔老爷也是心里面光火,这个女儿一点都不肯帮家里,说是让乔知远找个好前途不管。
帮忙安插间谍进夏家不肯,现在就连帮忙一下让太子冠名开书局都不行。
乔老爷话沉了三分:“我问的是太子,不是太子妃。”
历骁十分笃定的说:“乔老爷的主意,孤不能赞同,乔家的内事还是自己决议的好。晚晚现在是太子妃,莫要把太子府当做是闹市堂。”
乔老爷被这话堵得不上不下一口气,郁结在心里面,又实在不敢对历骁发火,于是讪讪的说:“这也是瞅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乔知晚冷静了一下子道:“乔家若想占据优势,应该靠自己,总是想着依靠外力,那么乔家一辈子都立不起来。”
“贪心不足蛇吞象,父亲还是应该要明白这个道理。”
乔知晚点点头道:“如此父亲就请先回吧,我有些困倦了。”
乔老爷愤怒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似乎也正在想这个女儿为何永远这么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