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呀。”
听说刘彻为阿娇盖了一间金屋子,把她养在里面,虽然后续的故事发展不太美好,但是黄金屋子的寓意她还是挺向往的。
厉骁歪头,很是不解:“何为金屋藏娇?以孤的理解是,你想要让孤造一座房子,然后把你藏起来,而且这座房子还必须是黄金打造的。”
后者对,对方的理解能力感到认可,并且非常认真的点头:“嗯,必须是黄金打造的,所以必须得经营好不归楼才行呢。”
金屋藏娇,还有刚才在楼下听到的活动,服务这些新词,乔知晚想起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看见楼下的景色突然觉得有些乏味,落寞。
她沉默不久,就转过身,认真的扯着厉骁的手,拉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自有人搬过瓜果茶水。
“其实呀,金屋藏娇是我梦到过的一个故事,今日我便讲给你听听……”
这个故事涉及到汉帝刘彻,还涉及到废后阿娇,乔知晚为了让他们变得合理,不突兀,讲的有些慢,实际上脑子里在飞快地改人名和地名,尽量让他们听起来显得像个故事。
“……刘彻另立卫子夫为皇后,阿娇一个人孤独地住在长门宫,没过几年就一命呜呼,最后却是只以妃礼下葬。”
当初的两小无猜,当初的闲情,在这权利争斗的漩涡之中,显得微不足道。
也许刘彻心中对阿娇还有放不下的情,可惜,他却凭借着巫蛊案,主动割舍而去。
故事完毕,似乎周围喧闹的风景更显落寞,街上,楼下,左边右边,全都是落寞的附加品。
“晚晚,孤不会那般无情,相信孤。”
厉骁说得极其认真。
乔知晚扯嘴一笑:“这自然是要用时间去见证的,你愿意吗?把一辈子都耗在我身上。”
后者点头,端起茶杯,细呷一口春茶,苦涩中带着的都是甜。
她不知此时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却愿意相信,这古代,也能有让她有一个可以依托的存在。
乔知晚松开他的手站起来,重新站在栏杆边,怕身后的男人听不到,可以大点声。
她的声音随风,通通都钻进某人耳中,心中。
“我的半生年华并不是在装傻,有的时候,傻并不是蠢笨,而是太过执着,甚至于灵魂会堕入某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不在乎世事。”
在这里时间尚短,她还能记得她非这里人,而是穿越过来的。
但是时间久了呢,随着她年纪慢慢变大,记忆力慢慢减退,是不是该有一天,就会忘记以前的所有,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的人呢?
亦或者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没准真的是她梦游太虚,把记忆都当做一场梦。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她都希望这是一场梦,刚醒来的时候,她只是在电梯里睡着了,进来的人把她叫醒,没准还会询问她在几楼下去……
厉骁察觉到对方情绪似乎不好,并没有出声,而是在心中默念她刚才说过的话。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晚晚这话说的颇有禅意。
他打第一眼见到乔知晚开始,就一直觉得她是在装傻,觉得她以前母亲势弱,为人不争,所以不得不傻一点,保全自己的性命,在乔家生存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甚至还对傻这个词有了新的定义。
傻,也许不是真的傻,只是心中执念太深,深刻的完全不顾及外物,只一心想着其中所执。
乔知晚,你越发与众不同了,也越发让孤想探究你。
想要把一辈子耗在你身上,这并不是在骗你,而是孤真的这样想。
不过世间女子向来觉得男儿皆薄情,他也都有听闻,想必聪慧如他家太子妃,也会这么认为。
没关系,乔知晚现在不信他,那他就用时间来证明,等到她头发花白,走不动路,连银票都数不清的时候,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连银票都数不清,噗嗤,厉骁眼睛弯弯的,却为了不打扰,正在沉思的乔知晚,硬生生把笑意憋在胸口。
他觉得他现在已经非常了解这个小女人,没成亲之前就与他谈生意,想挣钱的执念,让她蹲了他一个月。
成亲当天,她又与他索要不归楼的股权,不给还不行。
后来更不用多说,昨日乔丈人都答应支援他,也没说借还的事,醒来是赠予,结果却被这小女人贸然认领,端的是为了挣钱,面皮都不要了。
她乔知晚的本质就是个小财迷呀,这回他算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你在想什么,怎么笑的这般猥琐?”
乔知晚觉得某太子应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毕竟刚认识的时候,他长的忒好看了点,确实有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资本。
不过现在嘛,太子的容貌没有改变,只是在她的心中形象有所改变,处处都是死角。
连迷倒隔壁扒着栏杆丫鬟的笑容都显得有些猥琐。
“没,孤,孤只是在想,以后与你白头偕老,是一件极好的事,开心的都要笑出声了。”
乔知晚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她若是信了这话,就是真的傻子!
这厉某人,骗人的技术太差。
她走过去,拍拍他面前的桌子,抬抬下巴:“怎么样?心情好些了不?好了就赶紧去处理正事去!”
“新婚燕尔,你就这么急着赶孤走?”厉骁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
乔知晚连连摆手,并不吃他这套:“太子殿下,您还是快去做您的正事吧,你知不知道?我记得你可是选择天字二号房,收费仅次于最高的一个呀。”
“用这么高的规格欢迎你,奈何你我是一家的,不好向你收钱,可是你不给钱就算了,别在这里待太久,耽误我挣钱!”
她话里虽然都是刻薄,但声音却搞怪,显然是在开玩笑,厉骁丝毫都不介意,不过也知道自己要去干正事,于是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