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陈凡回到了东京城。王贵遣人押解往东京的，一万九千俘虏还在路上，这些人将被用来修葺皇宫。
陈凡本想微服私访一下，东京城内的坊市。可刚走出门没几步，就被百姓认了出来，对着他好一通跪拜。如今的东京，每家每户都挂着国运神像，日日上香供奉。这倒是给了那些落魄书生一条出路，画神像。
陈凡无奈，放弃了私访的念头。索性回到衙门里，换回了军装，开上吉普车正大光明的上街。
百姓们看到陈凡坐在一辆不用牛马拉的车在街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在路的两旁跪拜行礼，等陈凡过去了后，才起身离去。
陈凡开着车，望着现今的东京里，一番欣欣向荣。转了大半，日头当中。陈凡心血来潮，想着去看看那母亲河的澎湃，在河边放上一首保卫黄河，那一定是应景的很。他说干就干，回去拿上吃食，便出北门而去。
平原地带，没有限速，没有交警，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撒欢的踩油门。就这么一个小时，便来到了黄河边。
陈凡跳下车，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拍照。再回到车边，用着车里的音响播放着保卫黄河。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陈凡被这激昂的一曲感动，望着华夏的大好河山。他正了正军装，肃然敬礼。
确实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陈凡坐在车里端着保暖壶往方便面里倒水。这地方别说野餐了，就是多站一会，都会脸上吹出口子。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下了车。他用吃面的叉子，在地上划拉了“陈凡到此一游”，这才打算回程。
来得快去的快，让他心有不甘。回程便放慢了速度，听听音乐，欣赏沿途的风光。
没几分钟，陈凡便路过一个黄河边的村庄。军人的直觉，让他的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表，才下午2点。一眼望向周边，地里没人，村头没人。陈凡开车进了村子。村间小道，极度考验车的越野能力。不过这些障碍，在我军的爆款吉普面前，不算个事儿。
越往里走，陈凡的眉头越是凝重。村子里虽不是户户养狗，但也绝对不会一家都没。他来到一户院门敞着的屋前，在车上戴上战术头盔，穿上全付装备，下了车。他缓缓移步，没有叫门，就走进那户人家。
陈凡一进院子，发现屋子的门也开着。他立马托起步枪，打开保险，环视四周，进入战斗状态。谁家出门走亲戚不关门，情况反常。陈凡突然快速移动到屋门边，迅速向屋内闪了下头又收回。短暂的一瞬，他已然确定了安全，便举枪进入屋内。屋子里曾被人翻箱倒柜，连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
陈凡迅速退出现场，来到厨房灶台前。蹲下一摸，还有余温。立马退回了车上，继续驾车探索。陈凡将车窗半开，车速极慢。“喔……”一声又轻有闷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若不是如陈凡这般的有心，无人会发现。
陈凡下车，极小心的进入这户人家。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陈凡果断锁定牛棚方向。他轻步缓行，就在刚到了牛棚时，那声音再次响起。陈凡端着枪，一脚踢翻料槽，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暗窖。一个少年坐在地上，两眼通红的望着陈凡，而他的两只手，则死死的捂着，坐在身前那个女孩的嘴。陈凡又环顾了四周，才伸出手拉出两人来。
“别害怕，我是宋人，先跟我走。”陈凡说完，直接拉上两个孩子上车。将车开到隐蔽处才停下。
陈凡还未开口，那少年便先问道：“你是国运神吗？”陈凡一愣，点点头。
少年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下了泪，说道：“神尊，能救回我的爹娘吗？”陈凡沉默了，对一个孩子最单纯的提问，他无法随意去承诺。
事发的老树村，上午来了金人，掳走全村的人。这是陈凡从这少年口中，得到唯一有用的消息。全速回往东京去。
回到东京，着人安顿了两个孩子。他招来徐庆说道：“临着河的一个村子的人被掳走了，如今河南府收复。此事只能是对岸卫州的金人所为。即日起，好生沿河巡视。我要的不仅仅是城不失，而是一个汉民都不能少！”说完，快步的走了出去，登上直升机。
陈凡飞临卫州城上。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开干。“嗖嗖……轰”两枚火箭弹炸毁了卫州南门，也炸塌了城门附近的城墙。他沿着城墙直角飞行，至西门。途中机炮不曾停火，卫州城上的守军，横尸一片。“嗖嗖……轰”又是两枚火箭弹……
就是如此，陈凡将卫州城的城门全部洞开。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惨重。陈凡继续用机炮扫射奔走城间的军士。用火箭弹定点打击，府衙、驻所、驿站等等。显眼的军事目标，他一个都没放过。
金军纷纷走出城外，跪地不起。陈凡见到这一幕，便停止了攻击。用话筒凌空喊着话：“城里所有的汉人，全部往南门出城，无论是否是在金军中。汉人皆出南门。”他绕着城喊了几遍。
陈凡看到下方城中，百姓快速的奔往南门外，金军中也有不少人丢了兵器，往南门外走去。陈凡又喊话：“所有降军立刻进城去，待宋军到来进城收俘。”说完，他向城南飞去。
陈凡降落在百姓们旁边，他用话筒喊着：“可有近日被从对岸掳来之人，上前来。”
百姓们都没动。难道猜错了？这时一名汉人金军跑上前来跪在直升机前。陈凡便下了飞机，托着枪走到这人面前。
那军士先开了口：“神尊在上，凡民罪人，知道那些掳来的人在何处。”
“嘭”一枪，打在了这人的肩头。那军士惨叫着倒在地上，周围的百姓立马通通跪了下来。陈凡说道：“知道就一口气说完。”
那军士躺在地上面容痛苦的说道：“神尊饶命。是那特普郎君，他见东京城外，宋军用金军遗骸筑城京观，心中气愤。便让人挖了万人坑，活埋汉人，聊以解恨。然，卫州乃前线，那特普郎君担心城中汉人造反。便只能派人渡河去掳汉人回来，填那大坑。”
“那坑在哪里？”陈凡边转身，边问道。军士说道“城西三十里。”
直升机再次升空，他越过汉民的头顶。“嗖…嗖…嗖……”陈凡火力全开，将卫州城由南自北炸了个通透。
烟尘散去，刚才被那天崩地裂，吓得趴在地上的汉民们，抬头望去。
卫州城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