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沈芙冲她微笑。
“你怎么……”童小艾愣了一瞬，旋即平淡地解释，“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预定了，我想沈小姐还是另外找个位子吧。”
“他不会来了。”沈芙说。
童小艾微微皱眉，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你在等程景行吧。他今天不会来了。”
童小艾望着她，慢慢冷下了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不是重点。”沈芙招来侍者点了瓶红酒，倒了一杯给她，“重点是，我想和你谈谈。”
童小艾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红酒，她微抿着唇，“我不觉得和沈小姐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只不过是见过两面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沈小姐对我这么关注。”
沈芙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说好了。”她弯唇，脸上是轻蔑的神色，“你觉得你配得上程景行吗？”
这话是如此不客气，尖锐的像刺，直直朝着童小艾扎过来，瞬间激起她无边怒火。
但她又明白，失了什么也不能失了风度，于是只道：“怎么？沈小姐这是要跟我演豪门狗血剧？我和程景行还没公开，就上赶着来棒打鸳鸯了？”
她这话等同暗示，沈芙微愣，却是嗤笑：“看来你动作挺快吗？但你对程景行了解多少？我不妨直接告诉你，程家是不会看上你的，和程景行门当户对的，另有其人。”
“你知道程景行今天为什么没来吗？因为蓝馨回来了。”
童小艾脸色微僵。
这个名字，她不久前似乎已经听过……想了想，好像是在餐馆，他们和沈芙遇见，谈话间沈芙意有所指地提起这个名字，让程景行变了脸色的那次。
“你肯定不知道蓝馨是谁吧？蓝馨是程景行的青梅，两家还是世交，他们十六岁定情，二十岁订婚，如果不是中途蓝馨出国留学两人闹了矛盾，他们早就修成正果了。”
童小艾整个人都僵掉了，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也说了，是如果。”
沈芙说：“是如果没错，但蓝馨现在回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犹如钝刀割肉，对方在一点一点瓦解她的意志。
“而且你大概不知道，程景行昨天就回国了吧？蓝馨亲自去接的机。”
这最后一刀凌厉无比，童小艾心头一刺，嘴唇已被咬破。
“告诉你也无妨，他现在和蓝馨在一起。童小艾，如果你是聪明人，就该识时务，趁现在还没陷的太深，早点退出。”
童小艾迎着她锐利的目光，“你说完了吗？”
许是没料到她还会这么平静，沈芙皱眉，“我的话，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如果说完了，沈小姐就请回吧。”
沈芙腾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不管你听没听懂，童小艾，你没有任何胜算。”
童小艾脸上的平静，在沈芙走后，终于一点点碎裂，然后化成液体，滴落下来。
她拿手抹开，却越抹越多，最后到底没忍住，趴下去哭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