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听医院那边的话音，蓝馨父亲的情况许是不好了。”他母亲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程景行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什么什么？”他母亲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伯父就蓝馨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一直为她牵肠挂肚，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能不知道？现在蓝馨回国了，你们两个如果能重新旧好，也算了却了他一块心病……”
“母亲。”程景行打断她，说，“我和蓝馨，已经没有可能。”
他母亲皱了眉，脸上的神色旋即冷下来。
“什么叫没有可能？除了蓝馨，还有谁能和你如此般配？况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有谁能比她更了解你的心思？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十八九岁，可以意气用事吗？”
“儿子并没有意气用事。”程景行毫不闪躲地迎上母亲质问的目光，声音平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母亲冷笑：“陈述事实？我看是因为你眼里有了新人，就容不下旧人了吧。听说那个女孩子叫童小艾？若是这样，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能做我儿媳妇的只有蓝馨，其他人我一概看不上！”
程景行微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开口：“既然母亲已经表明态度，那我也只能说清楚，我和童小艾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如果要我娶妻，那个人也只会是她。”
他母亲“咚”地放下手中的水杯，满脸怒容，“你这是在跟我叫板吗？”
那杯子里的水因此洒出大半，溅的她手背上全是水渍，程景行将毛巾递过去，却被他母亲一把拂开。
程景行的手在半空中滞了滞，放下毛巾，站起身来。
“既然母亲现在心情不好，我就先回去了，等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他转身往外走，才走出两步，听到他母亲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趁现在没陷太深，赶紧和那个童小艾了断干净，你也不想母亲亲自出面，是不是？”
程景行脚步顿住，但他没有回头，片刻，大步走了出去。
前厅里，他父亲已沏好了茶，见他出来，点了点茶盘，道：“新到的大红袍，尝尝？”
程景行摇头，“不了，还要去医院。”
“去看你蓝伯父是吧？”他父亲点点头，“那去吧。顺便好好安慰一下蓝馨那丫头，刚回来就接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任她再要强也得垮了。”
程景行望着茶盘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纹饰，声音有些沉：“父亲也觉得，蓝馨是儿子娶妻的不二人选吗？”
他父亲说：“蓝馨这孩子从小就要强，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我一向把她当女儿看待，你若真能娶她进门，我自然是最高兴不过的。只是……”
他父亲望着他笑笑，“感情这事还是要看你自己，若我们做父母的真能替你们拍板，那我现在早就抱孙子了。”
程景行怔了怔，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也笑了：“父亲的话，儿子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