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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光嘀嗒嘀嗒的流逝了,转眼,孩子们都上了小学,跟童真也开始慢慢告别。跟阿番和小莉不一样,小雪父母在她小学就出去外面镇上厂里打工,平时便住在镇上。小孩子,没有心眼,村里人都淳朴,父母的不在家在小雪小时候看来也没啥区别。只不过没有学会表达想念就开始学会分离对小雪有些残酷。每次小雪妈走的时候,她心里都很不舒服,但却很懂事,知道耍赖没有用,也不愿做那档子没脸的事。偶尔她妈打来电话,她也只是有问有答,不会说些软和话,逗大人开心。现在看来,小雪小时候就是个闷骚,就很压抑自己了呀。这是小雪第一次开始跟父母有了分离,在不长的人生中,小雪脑海中好像想不起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

小雪小时候是个不爱听别人家闲事的,也是个不爱多说些别人家三长两短的,很长时间里属于一个倾听的角色,听到了也不会外传。有一年,村里不知怎么好些个大人开始要二胎了。这事本来对一个不管闲事年纪又小的小雪来说本应不会关注,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她也没想到在她脑海里能刻下那么深刻的印象。那天,她在烤火,父母不晓得怎么有些争执,就见小雪爸爸砸了个枕头在她妈身上,说,你看看下面,那谁家不是要了个二胎,具体的话语要小雪记住可真是太为难她了,也太残酷了些…记忆中妈妈好像是流了泪的。这件事也一直在小雪的心里藏着,没有外传…不知距离那件事情有多久,一年?两年?或者是没多久?小雪对于自己妈妈怀孕这事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大着肚子的妈妈没去厂里上班,回来在家,早上骑着车去田里挖些农作物。这就是她对怀孕的妈妈得最深的印象。有一天晚上,突然间妈妈醒了,叫起了隔壁的爷爷奶奶,后来爷爷陪着小雪,奶奶陪着妈妈,连夜喊了村里有车的邻居送出去了。那天晚上小雪和爷爷都做了梦。爷爷具体梦到啥也记忆不详了,小雪却记得很清楚,她做梦了,梦到妈妈生下个怪物,好长的手好长的脚,在大方桌下面走过来,吓得小雪直哆嗦。醒来也不敢直说梦见妈妈生了个怪物,只能跟爷爷开玩笑说,我做了个梦,梦到妈妈生了。小雪要上学,不能去医院,也没有人跟她说这具体的。关于她有妹妹了这件事。小雪心里很好奇,也很想出去看妈妈妹妹,但没有人提起,她也不好开口,她是个怕给人添麻烦的孩子,也怕自己的要求是不合理的,所以很多时候好多事情脑子里刚冒了个尖儿,就被她自己强行给压下去了。她只能问奶奶,妹妹长什么样,那时候手机还不能拍照呀,奶奶就说能什么样,就是个小孩子得样子。记忆里在小雪妈住院这期间,他爸妈都没有打电话回来,在出院后,妈妈带着妹妹就去了外婆家,她也不记得自己再见到妈妈是多久以后。那是小小的小雪第一次有种被丢下得感觉吧,可能说的重了些,但是确实,长大的小雪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开心。她小时候是个不记仇,但特记事儿的一人,记忆力特好。所以好多事情当时没那个脑子反应,过了五年十年打开记忆宝盒,总能看到很多很多的心酸。

小雪有了妹妹了,她对这个小生物很好奇。原来对妹妹的感觉就是村里的阿姨隔壁得奶奶说的,你妈要生小弟弟啦,不要你啦。开玩笑,小雪多嘴硬一孩子,现在想来也是好笑,她回人家,生下来我就扔到茅坑里去。现在看着小小的妹妹,她全然不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豪言壮志”。她拖着婴儿车,去阿番家,妹妹拉了,她还拿出纸给她擦,回去告诉妈妈,有没有得到夸奖的话,小雪也不记得了,毕竟她们家也不太会这种言语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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