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奇怪,离开尘世,飞腾的荣耀,
中箭的荣耀,这伤残的靶子,
依然不得安宁,故事虽古老
并不令人厌倦,仍被讲起。
当兰斯洛特[9]去做隐修士,吉妮薇儿
在阿姆斯堡不停寻找,找不到人
填补空虚的内心,永远灌满双耳
那记忆之泉潺流的声音
在石头铺砌的小径上,能感觉到
他环绕她、迅捷地抓住的手
铠甲擦伤她的胸脯,刺痛的瞬间碰了
他们的嘴唇;从此流言不胫而走
当一个视若无睹的士兵经过时
在开花的树林里不再有激烈的吻
不再有秘密的暗号传递
不再有不堪之逞
久久地等待在窗口,互相思念
从不动摇,哪怕耗尽生命等待
直到双手相扣,用短而飞快的语言
诉说受宠或失宠的爱
海把他们分开;海把情人
从情人身边永远分开,海漫过
他们;海将永远隐藏起
不情愿的你和我。
海是最终归宿:哦,那令人恐惧
却不可避免的终结必然来临。
在时间缓慢的冲刷中我们会变得麻木,
朋友和朋友发现我们。
要么一个憎恨,要么一个死去,
要么两人都沉溺于稠密的满足。
爱的贝壳将随着一声哭喊裂开,
它的物质被耗费。
你要求任何终结都伴随
这烈火点缀和火焰喷溅的激情;
一只小老鼠制造入口;在一吻上结束
那终结必定来临。
憎恨比昏昏欲睡
进入爱的仪式,对我们会更合适,
随着穿衣的肉体上尘封的年岁
欲望不再蠢动,
当我俩宁愿离开,
我俩太受环境束缚而离去时,
将不再有留下的意愿和希望
除了慢慢爬行之外
血液冷凝,依赖现有的
烦恼习惯,善待彼此
用变得愚蠢的心思,看穿
彼此的心思。
有什么值得这样的沉静
爬进我们的心?值得记忆锈迹
斑斑的宝剑,和枯萎、长眠的持剑臂,
是还不确定的信赖吗?
看我们的嘴唇曾怎样动,彼此对应,
每张嘴都像圣杯,以痛苦镶边。
当这样一种爱情通过呼吸进入,
它无法再闭合。
少点爱能够安宁,年复一年,
但安宁比致命之物更令我恐惧。
恰似兰斯洛特和吉妮薇儿,
让我们保留鹰的翅膀;
让我们保留鹰的翅膀,虽然折断了,那也是骄傲;
别让它被摘掉;让我们像鹰一样飞去
冲下悬崖;因为我们有更响亮的苦恼,
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