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了,许觅也愈发的亭亭玉立,脸蛋也瘦了些许。
又是一年寒冬,许觅抱着踏雪,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没有回过娘家,只是托人将一些粮食送了回去。哪怕是娘家人托人捎来的信,她也看过就烧了。
只用知道他们过得不错就好了。
铁柱在被她扔掉以后就不见了踪影。虽然能满足个要求很让她心动,但是她还是无法放下那段记忆去刷幸福度。
太难了。
许觅看着窗外出神。
突然脑海里感觉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无数根针刺向神经。
刚过几秒,许觅就疼的满头大汗。
眼前一黑,许觅倒退几步摔在地上。她双手不停的摸着周围,不停的抓到空气。
许觅一下慌了起来。
“踏雪……”许觅轻轻唤着,她强忍着神经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过了一会,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周围传来一声猫叫。
轻轻软软的。
是踏雪。
许觅将手放在踏雪的腋下,抱了起来。看着它的眼睛。
蓝色的眸子里倒映出许觅的面貌。
许觅将踏雪放下,踏雪本有些灵气的眸子也渐渐呆滞。
许觅觉得不对,查看自己的识海,却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是一只猫。
铁柱。
许觅拧了下秀气的眉。这是打算干什么?
她伸出手,强行将铁柱从自己的识海里剥离。
但这次……太困难了。
铁柱就像死死的拽住了她所有的神经,恨不得拽断她所有的经脉。
许觅秀气的眉愈发紧了,眼底也渐渐浮上一层戾色。
漆黑的双眸渐渐变淡。
蓝色的眸子逐渐亮了起来。
——
庆年间五七年,皇帝病重。
贤亲王邀请温泽一同前去紫竹林听戏。
温泽拒绝。
贤亲王大怒,温泽如履薄冰。
此时,温泽正单膝跪在龙榻前。躺在上面的皇帝由于幔帐遮着,温泽看不清他的脸色。
皇帝咳嗽几声,打破了温泽跪在这里半个时辰的沉默。
“为何不去。”
温泽低头,他知道是指贤亲王。
“杂家听惯了御林苑的戏。”
不谄媚讨好。
又是一阵沉默。
温泽跟了皇帝十一年,皇帝的年岁也未比他大多少岁。
只是皇帝的心思,他从来都没看透。
皇帝的病是从小就有的,如今不过三十又二,就已病入膏肓。
“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皇帝又咳了几声。
温泽的头埋的更低了。
“回圣上,杂家认为贤亲王窥觊皇位已久。此次请杂家前往紫竹院,许是为了打探。”
皇帝似是笑了一下,又用着沙哑的嗓音对温泽说话。
“那你为何不去。”
“杂家听惯了御林苑。”
温泽只是避而不谈。
皇帝笑了,笑声传入温泽的耳朵里。
天子的威严在龙伏宫里蔓延。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为何不说。”
温泽刚想说话,就被皇帝打断了。
“怎的?”
“怕朕——”尾音拖长,“害了你那娃娃!”
轰!
温泽猛然抬头,脑海里像有个东西炸开了一样。
龙颜大怒。
温泽是有私心的。
他不去,放在明面上,就是他忠于皇帝,不畏强权。
可他自己清楚,他怕自家的娃娃也卷入皇位之争,因此受伤。
好不容易有了个不嫌他的娃儿,他怎可将她推入火坑!
于情于理,都不行。
看到温泽反应的皇帝嗤笑一声。
“朕会害你那娃娃,他贤亲王就不会了吗?”
温泽瞪大双眼。
这几年他自认为将许觅保护的很好,可没想到皇帝和贤亲王都清楚。
还有谁知道……
温泽不敢想象。
一阵沉默。
从后院进来了一位黑衣男子,附在皇帝旁边耳语。皇帝挥了挥手,让其下去。
待男子走后,皇帝才看了温泽一眼。
“温泽啊。”皇帝长叹一声。
“跟在我身边,苦了你了。”
温泽连忙低头,“不敢。”
话音刚落,皇帝就执起一旁的翡翠杯向地上狠狠地砸去:“不敢?朕看你倒是敢的很!”
碎片从地上飞溅起来。
“娶个黄毛丫头就能欺君了吗!”
“你去郊外难道不是去散心的吗!怎的,散心散到了个好姑娘?”
“你可要看看,你那好姑娘,能活到几时!”
“滚!”
温泽的心猛然收紧,也不顾礼仪就匆忙往外跑去。
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个娃娃。
——
“你不是死了?”
“你才死了。”
“不是,你现在不便面世。”
“知道了知道了。温泽挺让人放心的。”
“那是。”
自豪的意味。
“那你说话还那么冲。”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