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跑马场出来,邱意浓又开始对自己的命运进行揣测和剖析。
唉,她这是什么命啊!
“唉——”
“唉——”
父母两像一只麻袋似的,跌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轮流对着大海唉声叹气。
“爸爸,你现在需要钱吗?要不为什么早都已经戒了,结果又跑去赌马呢?”
“我哪需要钱呀?只是想试一试啊……”
又说谎,连看也不用看,只需要听他的声音邱意浓就知道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爸爸你根本就不是这块料,你去赌博有没有赢过钱?没有嘛!”
“你太看不起爸爸啦!”爸爸又要说他那套了,“我也期望我的人生能有那一次……”
“免了!”邱意浓打断了他,真的,他这样的话邱意浓已经听腻了,“为了期待那一次,像以前那样出事故,跟着爸爸逃跑,我不想那样了。”
“你不也托福,有机会到国外生活吗?”邱方强无力又气愤地辩解。
“老爸,你怎么还不清醒?”邱意浓直接点明他,“老爸唯一赌赢的,只有我这个女儿罢了。”
邱意浓坚定地告诉爸爸,“不要相信赛马场的话,也不要相信牌局,只要相信我。”
“相信你会怎样?”
“相信我会赚很多钱,帮你盖一栋大别墅。”
她的梦想着实让人兴奋!只不过,是要通过演戏来赚吗?
邱方强不太相信地看着自家女儿。
只身走在回家的路上,邱意浓接到表妹杨清怡打来的电话,险些让她跌倒,是关于爸爸的电话,不是什么好消息的那种。
“你说什么?我爸爸把房子的押金拿走了?”邱意浓被气得瞪圆了双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昨晚舅舅大吵大闹,我妈就拿给他了。”
一直看着邱意浓和爸爸戏剧性生活的杨清怡很关切地看着她,要看她这一次又是怎样闯关的吗?
“怎么能给他呢?”
“我不退房子,姑姑,等等我就把租金拿回来。”邱意浓对杨清怡的妈妈哀求。
哎呀!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爸爸,把钱追回来才是正经,然后她就气急败坏,怨声载道地奔出家门。
迎面把她堵住的却是一群满脸凶相的黑衣人,一定是老爸又闯祸了!这种预料的准确率为——百分之二百。
一个领头儿的黑衣人问,“你就是邱方强的女儿吗?”
“哎哟喂!漂亮得可以当明星了!”黑衣人粗暴地拧着邱意浓的下巴转了180度,坏坏地打量着她,“总之,你爸的钱你来还吧!”
可恨呀!还你个大头鬼啊!她怎么还啊,要把她卖到夜总会吗?
眼看着两个黑衣男冲过来把她架住,她想动也动不了。
难道她真的要以屈辱的方式替父还债吗?
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她又尽显骗子本色,用尽力气大喊,“爸!快点逃走!他们在这里呀!”
这一招对这些笨蛋果然奏效,他们毫不犹豫地丢下她,朝自以为正确的方向追去。
嘿嘿,她要是像他们这般好骗,恐怕小命早就没了!
不过,情况紧急,没空专心嘲笑他们,还是逃命要紧!
逃,拼了小命儿地逃,心中带恨地逃,运动员冲刺跑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吧。
“爸爸,你怎么能……你不心疼你的女儿吗?”
逃呀逃,逃呀逃,认识爸爸以来,她的人生总是在逃呀逃,只不过这次她被逼到跳围墙的份上。
就在黑衣帮为她走投无路而得意时,她闭上眼睛,心一横,就跳了下去。
和黑衣帮们大战几个回合猫捉老鼠的游戏之后,她通过假扮保洁员的精彩作秀,最终搭上公交大逃亡。
看来,她被磨练出来的应对困境的智慧还真不是盖的!
可是,爸爸究竟闯什么祸了呢?害她又都被追得嗷嗷直叫。
和杨清怡讲好了见面地点——中环码头。
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每次杨清怡的絮絮叨叨,总能让她心中感到温暖。
此刻,她们就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泡面。
“小意,到底舅舅欠了人家多少钱呀?”
“我也不清楚,我爸一定是不好意思打电话来。你跟他说,如果希望我原谅他的话,就直接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可是你怎么办,家是肯定回不了的,要不去我家?”
“暂时只能这样了,饿死了,我口袋都空了,给我买碗泡面吧。”
邱意浓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一边问着杨清怡,“能不能拜托什么人帮我找个工作?”
“好莱坞宝贝酒吧在招钢管舞演员,你去不去?”
她一个钢管舞锦标赛的冠军,怎么会沦落到去酒吧当舞女的境地呢?